正文 第37章 借來的力量

方零起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能夠做些什麼?就如今的情況,早晚會因插入體內的石劍,而失去生命。

“不,我要救自己,還要救月憐和所有人!如果老天有眼,給我這份力量吧!”妹妹的分量,在方零起的心中,占有特別的位置,為了他甚至可以舍棄自己的性命。

他拚勁全身力量,努力的令雙手動起來,艱難地抓住插入身體的石劍。然而,呼吸越來越微弱的方零起,連將它從身體拔出的力量都沒有,抓穩它也十分不易。

“果然,身為普通人的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何況保護其他人。”方零起看著眼前約半米長的石劍,發出無奈地歎息聲。

“月憐、佩斯特,對不起,希望我們還能再次相見吧!陶……”方零起抵擋不住身體傳來的困意,緩緩閉上雙眼,他知道,這一覺永遠都不會有醒來的一天。

“嗬嗬,嗬嗬,嗬嗬!”

方零起的耳邊,響起陌生又熟悉地笑聲,他覺得在哪裏聽過,卻無從想起。

“死亡,對於你來說,是最好的解脫吧。未來的你,會麵臨比死亡更加痛苦的時候,還是就這樣死去吧!”

這是一個女生的聲音,方零起不禁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個站在他身邊的無形無影如同馬賽克扭曲的人影。

“你是誰,出現在這裏想做什麼?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方零起發出質疑聲,他看不清她的樣子,四周依然可見方月憐、佩斯特和半人馬獸與半人牛獸的戰鬥,卻沒人注意這裏多出一個身影,如同看不到她的存在般。

“如果可能,我更希望你死在這裏,而不是絕望的世界。不過,還有許多的事情等著你去做,如果你想要回去,就必須親眼看到這個世界的未來。”

她慈祥地聲音,在方零起地耳邊回響,這種感覺,令他懷疑眼前的身影的身份。

“告訴我,你是什麼人,不要說我聽不懂,也不要躲在裏麵!”方零起覺得,眼前的馬賽克身影,和之前身穿黑袍的家夥是同類人,總是將類似話的掛在嘴邊。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我的身份,因為我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去做。伸出手,讓我這具不成氣候的分身來幫助你!”

她是這樣回答地。

“除非你出來,不然我是不會聽你的!”方零起並未伸手,他的身體,也沒有多餘的氣力去做這種事情,還不如知曉對方是何人。

“雖然,我的本體極其討厭這種事情,不過我隻是存在這個世界線的一具分身,雖然不是原本的樣子,回到原本的世界後,你也會見到另一個分裂出的我!”

隨著馬賽克的消退,出現在方零起視線間是,留有一頭銀色短發身穿潘多拉中學女式校服的女孩,單看她的樣子,似乎在哪裏見到過,一時間竟無發想起。

“是讓我成為擊敗琳斯蕾特之人?”方零起想到那位赤眼銀發的長有暗色魔翼的家夥,皺了皺眉頭,發出疑問。

“未來的你,能否擊敗琳斯蕾特我不知道,那是未來的我與你的事情,我存在於過去和這個世界線罷了,而你是這希望的紐帶。半獸人的武器,擁有人類武器沒有的特性,希望你能好好留在,總會有幫助你的一天!”她是這樣說的,隨之半跪在他的身前。

“時間雖然很短,請你好好使用這份近乎於神的力量。如果可能,也希望不要忘記我,在這個世界中,幫助過你的我,因為不想再與你分別,不想生活在沒有你的世界……”

她觸碰一下耳邊的垂發,伸手同方零起一起抓住石劍,滿臉地笑意,卻無法掩飾她眼中的悲傷與無奈。

在石劍從身體抽離的瞬間,方零起感覺身體原本被壓製的自愈力,在逐漸恢複,滋潤他殘破不堪的身軀。整個身體,也充滿力量,令他不禁看著自己雙手,懷疑這一切是否真實。

“這種壓迫感,究竟是什麼?方零起?”在於半人牛獸戰鬥的佩斯特,擊倒眼前的半人牛獸,停下手望著瀕死站起來的身影,不敢相信之前和現在會是同一個人。

“能力者,上級能力者……不,是異能力者,怎麼可能,大能力者?一瞬間成為第六階的大能力者!”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的方月憐,臉上盡是不可思議。她想知道,在哥哥身上,到底發生什麼,才能達到這番境界。

方零起左手拿著不足半米長的石劍,一步步朝半人牛獸走去,他第一次感覺體內充溢不斷膨脹的力量,由於還不能很好的控製,每走一步,均在地上留下一個半分的鞋印。

“哞哞,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什麼?”

直覺,告訴半人牛獸,眼前這個險些殺死的人類,極其危險,宛如它們至高的神臨世般,令它感覺到極度的不安。

“許多,許多,半人牛獸,你會為你所做的,付出代價的!”方零起想到將力量借給自己,而消失的銀發身影,他絕不能白白浪費掉。

方零起不等半人牛獸發動攻擊,而是主動出擊,身體快速的移動,憑白出現在它身後,揮出手中的石劍,插入它的身體。

沒有驚天動地的打鬥,隻有簡單的一擊,便結束半人牛獸的生命。周圍的絞殺半人馬獸的半人牛獸們,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震驚,一時間竟不知所措,變得慌亂不堪。

方零起沒有因此而收手,這近百隻半人牛獸,都是他們的敵人,這個時候,絕不心慈手軟,同時也是為佩斯特死去的親人複仇。

“單單依靠肉體,便能夠在短時間內,擊敗所有的半人牛獸,這還是我們所知的哥哥嗎?”方月憐走到佩斯特身邊,兩人相互望著彼此,開口詢問道。

“在方零起從地上起身前,我感覺一個強大的家夥,出現附近……”佩斯特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心中想著,沒有說出來。

片刻不到,四周再也看不到任何一隻能夠站起來的半人牛獸,為數不多的半人馬獸們,眼中閃爍著奇異地光芒,看著他身體不禁輕微的顫抖。

“佩斯特,雖然不是依靠我自己的力量,我還是幫你報仇了,這裏的半人牛獸,沒有一隻活下去。”方零起感覺身上的力量正在逐漸減弱,雙腿無力支撐他的身體,朝後仰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呼吸著空氣。

“你的身體,還好吧?”佩斯特半蹲在他身旁,望著他關切地詢問道。

“還好,身體還是自己的,無法承受如此劇烈的運動,無論力量還是速度,都超過自身承受的極限,不僅是骨骼,連肌肉和身體各個部位,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方零起現在感覺異常的疲憊,雙手無法繼續支撐他的身體躺在地上,隻要一動,就會產生劇烈的疼痛,緩慢地自愈,連他都不清楚會在這裏休息多久才能恢複。

“突然承受巨大的力量,身體和腦部沒有爆裂已經很不錯,現在的你,又變成普通人,前後不超過十分鍾!還真是短暫的爆發。”

方月憐沒好氣地說道。如此魯莽的行動,隻有這個笨蛋哥哥才會做出,她不會去問這份力量的來源,也不願告訴他這對於本身傷害究竟有多大,堪比透支本人的生命力,不過對於他來說,生命是可以隨便揮霍的東西,並不珍貴。

“感謝你救了我們半人馬獸一族,我拉布在這裏起誓,你將是半人馬獸永遠的朋友!你的敵人,便是我們半人馬獸的敵人!”

拉布走來,將自己的想表達的內容,傳遞給方零起三人,同時扯下一顆牙齒,用自己堅實細長的白色毛發穿過牙齒的最下角的小縫,劃破自己的手指,滴入自己的馬血,傳給身邊的其他半人馬獸。

方零起望著同拉布一般,把自己的血滴落在這顆牙齒上的半人馬獸,直到又傳回來拉布手中,原本潔白的牙齒,已經染成暗紅血,上麵布滿五十多隻半人馬獸的鮮血。

“該你了,人類,順便告訴我們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方零起!”

他道出自己名字的同時,接過拉布遞來的牙齒,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在它上麵,整個象征半人馬獸與自己友誼的儀式,方才算完成。

“山穀,送我們的朋友和他的同伴離開這裏!”拉布對自己的孩子吩咐一聲,轉身帶著半人馬獸們一同打掃戰場。

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試圖忘記,半人牛獸族群近乎全滅,半人馬獸們也損失慘重,很長時間都無法恢複。

“接下來,沿著這裏一直往外走,便可以離開這片森林!”帶著方零起等人遠離半人馬獸族群的山穀,遠遠的已經看不到高山與丘陵,周圍都是高大的樹木,原本失效的定位工具,也再次發揮作用。

“謝謝你山穀,希望我們還會有再見的機會!”方零起望著消失在林間的半人馬獸,同身邊的兩人一齊揮手告別。

然而,半獸人像是從整個森林消失一般,沒有任何的冒險者見到它們,也無人看到那座高聳入雲的大山,一切如同夢幻般,令半獸人逐漸變為虛無縹緲的傳說。

“呃呃呃!”

黃昏時分,回到住處的方零起等人,剛剛推開房門,便聽到屋內傳來痛苦地叫聲,令他身邊的兩人,不知所雲。

“糟糕,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