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傾衣被潭舀說得一時語塞了起來,畢竟他說的那些,重憐曾經確實是做過。可是,重憐如今已經洗心革麵,並且跟她隱居在此了,誰都會犯錯,重要的是改變啊!
顏傾衣還想說幾句,重憐卻遞給她一個眼神,讓她不要再說了,隨後,他看向潭舀身後的那些男子,掃視了幾眼後,目光回到了潭舀的身上。
他道:“所以你們今天是不殺我就不罷休是吧?”
潭舀道:“算你還識相,如果你不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可以請示皇上,讓你死得痛快一些,如果你抗命,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哼!”重憐眸子清冷,身上的銳氣如噴泉一般湧了出來,仿佛他又變成了多年前那個殘暴無情的男人,“你覺得你們區區幾百人,能殺得了我嗎?奉勸你們一句,不想死就滾!”
潭舀的身後可是幾百個他挑選的精英,對方就重憐一個人,他可不相信隻靠他自己,滅得了他們這幾百個人!
所以,潭舀是覺得他在說大話,他並沒有那個本事滅掉他們!
不過有的時候,就算知道結果,其過程他也不想那麼複雜。
他指了指顏傾衣,對重憐說道:“如果是你一個人的話,我們沒準還真的是奈何不了你,畢竟你的輕功可是無人不知的。但是現在,你身後有她,我看她那柔弱的樣子,應該是不會武功吧?那麼你又如何在我們這麼多人的手裏,去保全她的性命呢?”
潭舀說的話,讓重憐的心突然一頓。
他的目光,落在了顏傾衣的身上。
曾經,他答應過她,隻要她能好好的活著,便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
現在對方那麼多人,如果隻有他一個人,他可以毫發無損離開。但是現在,他的身邊有顏傾衣,他保得了自己,卻保不了她!
重憐舉頭望天,想他叱吒多年,沒想到如今會麵臨這樣的抉擇。不過,隻要顏傾衣能好好的活著,他也認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能有她活著重要!
重憐側過身,看著顏傾衣,摸了摸她的頭後,嘴角泛起幾絲苦澀的笑。這笑容,看得顏傾衣的心都突然停止跳動了,很心疼!
“雲衣,這輩子我不能再陪著你了,你還年輕,等我死了後,重新再找一個疼愛你的男人吧。他說得很對,我這輩子欠下的債太多,終究是要還的。你瞧,咱們在一起多年,至今都沒有一個孩子,想來老天定然也是在懲罰我。好好活著……好嗎?”重憐說到這裏,已經是紅了眼眶,內心深處,就像是被刀割一樣的疼。
“不不!”顏傾衣搖頭,急忙說,“我不要你束手就擒,我不要!你明明是那麼的好,那麼的善良,我相信老天一定會將你這麼些年的改變看在眼裏的。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顏傾衣哭了起來,大滴大滴的眼淚就跟決堤似的,從她的眼眶中滑落。
重憐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她哭。
隻要一看見她哭,心裏就痛徹心扉。
“傻瓜,我那麼愛你,又怎麼舍得讓你陪著我出事呢?”重憐把嘴一抿,替她拭去了臉上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