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獎勵
8月中旬的一天,天氣無比炎熱,陽光燦爛的不能再燦爛,雖然天氣炎熱,但我心中不禁有一絲絲涼爽的風。也許正是因為即將到來這特殊的一天帶來的意義,原本以為自己內心會有大起大落,大悲大喜。
不曾想到內心竟是無比的平靜,沒有一絲波瀾。終於熬滿了三年的刑期,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回想起這三年中的點滴和在這裏的折磨,無數個孤獨的深夜與寂寞終於熬到頭了,這裏的勾心鬥角實在讓人心力交瘁,如果我在呆著去或許真的會被這些邪惡的想法侵蝕。
還好時間不長不短的平安無事並沒有遭受太多不幸的過去了,我也不知為何越是臨近出獄心情越是平靜,我也無數次幻想究竟出去的那天會是什麼樣,我會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麵對,我覺得我無法麵對父母因為我這幾年蒼老的容顏,無法麵對我心愛的女人劉丹。
現在終於敢去想關於她的事情這三年之中我不曾與她有過任何聯係,雖然我很愛很愛她,對她的思念從不曾有過停滯,可我就是沒辦法表露出來,我明白她與病魔的爭鬥也無比痛苦,但有時候不打擾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我在這裏她在外麵如果一直牽掛著我,對她的治療效果並不會好。
我無法陪在她身邊陪她去度過這些難熬的日子無法給她擁抱無法給她堅強的後盾無法在她需要的時候立刻衝到她身邊,就連寥寥無幾的關心也沒辦的給予所以不如不聯係但這並不代表我不愛她,不想她、不想陪伴在她身邊,所有的事情我都想陪伴她一起做。
但身處如此境地沒辦法做到這些,所以不如不帶給她一次次無止盡的失望,我曾說過出去就娶她隻要她沒有變心,這幾年每次吳猛來看我欲言不止的時候我都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我總是在感覺到的時候恰當的扯開話題,或許他能明白我的心意就沒有強製把這些告訴我。
其實我是害怕他帶給我不好的消息,害怕知道關於她的不幸,她是我在這個渾噩的環境中的唯一的支撐,如果我知道她有何不好那麼我會沒辦法繼續堅持熬下去,所以我寧願不去想,寧願忍住無法抑製的思念不去打聽。
雖然我與她處在並不遠的距離與她相隔的也隻是幾麵高牆和趕不走的時間,但實際上是有著重重的障礙,阻礙著我們倆個不能見麵,這其中的原因有許多許多...
我不知道她到時候會不會也來接我離開這裏,我父母與吳猛一定會早早的在門口等著我,這是我無比確定的。可關於她我真的拿捏不準,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想要改變,那麼這些時間足以讓一個人變得今非昔比,愛一人個很容易,失去一個人更容易。
我無法得知這三年之中她在外麵發生了何等事情,對我的愛有沒有變質,其實我也是不可理喻的,怎麼好意思讓一個女人無怨無悔的等自己三年,想來也是可笑至極。
雖說是這樣但我還是無比的期望明天她會微笑著在門口等著我,她依舊在等著我履行自己的諾言,娶她,為她穿上婚紗帶上戒指給她後半生的幸福。
正在思來想去時老三又過來跟我說,陳威啊這次減刑名額有你的,可以減好幾個月呢,但他不知道耿大隊已經早來跟我說過了。
介於在監隊裏的表現良好上級已經決定對我提前釋放,在監隊裏從來不惹是生非,不爭不搶,又各種活動都積極參與,勞改勞動做的也是矜矜業業,並沒有倚仗著自己的關係獲得過多的舒適。
雖說之前在這裏被逼迫的也動過歪心思,想要爭取一個名額提前出去,提前與家人朋友團聚,但想了又想著實沒有必要還是就給其他人吧!沒想到耿大隊還是把我的名字填上去了,不過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必要完了,再過幾天就已經要離開這裏了。
現在這裏的一切都與我沒關係了,絲毫聯係都扯不上了。我在這裏,沒有留戀,也用不著假惺惺地思索,我的心思已經不在這裏。
更多的想著是如何盡快適應外麵的生活,這裏的日子與外麵真的是有著天差地別,作息、夥食、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等等一些東西都大有不同,況且這又是個變化萬千發展迅速的世界,所有的東西都處在動態之中,一切的一切都在改變,也許出去以後我要花很久的時間去適應一種新的環境與生活。
在這跟一些相幹不相幹的人,老三也好,周攜、蔣順治也罷,如何跟他們說道別呢,相處這麼久總要道別一下,可也僅限於此,一聲再見好好改造出來夠後好好混不要再進去,除此之外也沒什麼能說的隻能到這裏了。關於他們給我的感覺是,這些人在以後都是我的鐵朋友,不論有什麼事情,隻要求到他們頭上,他們都願意為我赴湯蹈火。如果相信這些的話,我肯定是腦子進水了。
不過,我總覺得還有一件事沒有辦利落。於情於理,我都該單獨去跟二龍打個招呼,告訴他一個連腳後跟都已經知道的消息,畢竟監獄裏傳消息並不亞於女人們在一起的八卦,簡直是迅速的不能再迅速。不過我還是應該與二龍說一聲:我要走了。我似乎意識到,二龍應該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我不知道我去見二龍之前,為什麼會猶豫好久,在他的門前溜達了幾圈後,聽到裏麵沒有群雄慷慨聊天的聲音,才敲了敲門。
也許我很看重這最後的一麵?
我明白二龍對我的態度應該是不清不楚捉摸不透的,我們之間有一些不能去解釋的隔閡,我完全可以拋開他的存在,一走了之,我也並不打算將來還能見到他。不過那樣,我心裏會一直有些不完美的感覺,莫名其妙的。
蔣順治來開門的瞬間,我看到了二龍正躺在鋪上,似乎想直起身,而且臉上閃過一絲光彩似的。不過他沒有真的起來,直到我明確說出我是來向他辭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