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老五歸來

第532章 老五歸來

小石頭一聽這茬口,也象個不好惹的,沒忙著上臉,隻說:“快點吃,吃完了跟陳威那組穿灰網。”

“分我多少吧。”

“一天100,下午領50先幹著。”

“哎喲喂,我幹頂開放也幹不完100啊——威威啊你幹多少?”

“90,他們140。”

小石頭不忿地說:“甭跟人家陳威比,人家管著兩條生產線哪,咬邊?”

疤瘌五先看我一笑:“嗬嗬,甭問,門子到了唄?”又轉頭跟小石頭說:“你幹嘛的,大雜役?”

老三笑道:“這是咱新來的生產雜役。”

“嗬嗬了,生產還單弄個雜役?行,我服從分配,不就灰網嗎,不過這100套也是個數目啊,我以前又沒幹熟練就住院了,現在得從頭學,看著給減點吧。”

“這就照顧你了,沒聽說別人都140嗎?”小石頭的眼神開始流露出不屑和傲慢。

疤瘌五說:“那這100是不是就定死了,以後還長不?”

小石頭嗤笑道:“嬉,想得美,100定量?給你一禮拜時間熟熟手,以後140一個也不能少啊,少了我怎麼跟大夥說呢?”

我抹抹嘴頭站起來:“我幹活去了,商量好了告我一聲,我去小老頭兒那給你領半天的料。”說著,我先離開了,老三也往後坐去,抽一身兒,招呼邵林收拾家夥。

我坐回生產線,不急著幹活,遠遠看疤瘌五和小石頭在那裏嚷嚷,最後疤瘌五罵一聲“怪鳥”,氣衝衝奔了庫房。我估計很快他就得讓二龍他們給砸出來,來個開門紅。

意外的是,過了一會兒,二龍一開門,喊:“小石頭,疤瘌五先幹60,慢慢長,你想一下把他噎死啊!沒看腿一兒還沒好利落呢嗎?”

疤瘌五也出來了,得意洋洋地招呼我去給他領料。

我看一眼小石頭,小石頭憤憤不平的臉很難看,一隻破鞋似的戳在腔子上。

我跟疤瘌五錯肩而過,疤瘌五衝我笑道:“一隻怪鳥,上來就想踩我?”我一笑,沒理他。

進庫房的時候,林子正跟二龍他們笑著,恨恨地說:“非把那臭屁一眼鼓搗神經了不可。”

廣瀾笑道:“看意思,那疤瘌五也是一典型大傻狗。”

二龍一邊教他的黑貓練習倒立,一邊說:“他還別在這兒跟我牛啊,不給我好好玩,我下半輩子讓他住夠了院。”

回了線兒,疤瘌五一摸網子就直眼了,說:“陳威這哪挨哪呀,我早給忘了怎麼穿啦。”

小石頭站到疤瘌五背後說:“我算過了,以後一天加5個,半拉月就追上大夥了,手底下利落點啊!”

疤瘌五回頭看他一眼,一皺鼻子,嗤笑了一聲,沒說話。

小石頭一走,疤瘌五問我:“那傻貨小小子打哪鑽出來的?還夠拽!”

“三中過來的,以前也是個小雜役。”

“三中的啊,也牛不到哪去,真牛的早聽說了,死丫的尊姓大名啊?”

“都叫他小石頭。”

疤瘌五把手裏的網子一摔,兩眼冒光地笑起來:“小石頭小石頭的就是他呀?搞什麼的嘛!嗬嗬,住院部有一老頭沒事兒就跟我提,如雷貫耳啊,敢情就是他,我去啊,這小子厲害啊。”疤瘌五興奮地回頭,看著遠處的小石頭,屁一股也浮躁得有些坐不住了。

何永精神頭兒也上來了,初次見麵就跟疤瘌五熟絡起來:“哎,那傻小子真是一兔子?哎喲喂,我說總覺得有哪疙瘩不對勁哪,真是一席話點醒夢中人啊,哈哈。”

我正色道:“你們別給人家瞎說這個啊,沒憑沒據的。”

周攜笑著說:“下回打架,哪也甭動他,揪那小子的倆耳朵就行了。”

何永把食指中指一並,豎在頭兩側,晃著腦袋唱起來:“兩隻耳朵豎一起來,豎一起來!”大家哈哈笑著,小石頭遠遠喊了一句:“別笑啦,幹活!”大夥立刻笑的更凶。

疤瘌五被安排在林子屋裏住,我有些意外,不過那是與我無關的事情,疤瘌五住哪裏又不要我來去關心。

因為又要接見了,回來後我抓緊給吳猛新信,彙報近期的改造成績,順便告訴他給我帶什麼書來。

老三皺著眉躊躇道:“這個月給誰寫信呢?”

我說:“你要不好意思麻煩兩個姐姐,就斷一個月吧,我進點錢也夠咱們倆用了。”

老三苦笑一下,湊我跟前絮叨:“還不能斷,一斷,她們就更不放心了,你不知道我倆姐姐都多疼我。我太不是東西,家裏老的沒了以後,我滿世界跑,造,跟姐姐家裏都疏遠了,人家一直沒沾我啥光,現在……”

我說:“你這話說無數次了,咱不還有將來呢嗎?出去以後做出個兄弟的樣子來,全有了。”

沉了一會兒,老三鼓足勇氣說:“我想給我老婆寫信,你看成嗎?”

“哪個老婆啊?”我笑道。

“現在這個,沒登記這個啊。就是孩子他*媽*的那邊,咱哪有臉開口?三哥做得出那離譜事兒來?”

我繞著彎子說:“那你是說,被給你捅了的那個家夥的小姨子寫嗎?”

老三搖頭笑著,愁眉不展的樣子:“倒不是讓她給我接見來,我是想知道她去哪了,對我是個嘛態度啊,陳威你還別說,三哥經過那麼多女人,最後這個最讓我牽掛,我是的真愛她呀——還有就是我孩子他的媽媽啊,覺得對不起人家。”

我笑道:“這還不好辦?等我寫完了,幫你計劃一封,包準感天動地,讓嫂子迷途知返,淚花閃閃地投你懷抱來。”

老三笑了一回,認真地說:“不行,這信還就得我自己寫,這個月寫不完,就下月接著寫。”

我問:“你這刀子一下去,嫂子是個什麼態度呢?”

“開庭時候她沒去,我在看守所裏麵倒接到她一封信,說她特恨我,不想再見我了,最後又告訴我將來想找她,就去問她一好朋友。”

“那還是欲斷還休嘛,心裏還放不下你哪。”

“我不也犯愁呢嗎?這信寫了,也沒地方寄呀,不能讓她家裏轉吧,我那丈母娘啊還不提著我那信抽個一上午嘴巴再踩巴一下午,晚上累得塗血吹燈?”

我被老三逗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