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電擊審問

第434章 電擊審問

胡管手裏的電棒又“卡卡”響起來,朝豹崽後脖子捅去,豹崽痛苦地“嘔”了一下,掙紮著想把身體歸位,不防被胡管用腳尖點在膝窩上,立刻又爬回牆上,整個身體,扭曲成一條奇怪的曲線。我看到豹崽剛才被電擊的部位,烤焦了似的糊成一片,心不由一緊。

“跑?我看你們還跑不跑?能讓你們從我手裏跑掉?”胡老頭講話太沒水平,大實話太多,不委婉,給整個管教隊伍拉了後腿。

“說吧,還跑嗎?”胡管又用電棒問了一下豹崽,豹崽再機靈一下,輕聲說:“不跑了。”

“大點聲!我聽不見!”

“不跑啦。”豹崽提高了一點聲音。

胡老頭豪氣衝天地叉開腿,把兩跟電棒插花捅在豹崽腰上,大聲叫道:“使勁喊,讓全樓的人都聽見,還跑不跑?”

豹崽在兩棵電棒的夾擊下,不由自主地扭動著身子,先呻吟了一陣,突然就咆哮起來:“不跑啦!我不跑——啦!”

胡管用力在他腰裏捅了一下,收了手,號筒裏沒有了“卡卡”的聲音,一瞬間顯得靜默極了,而豹崽的咆哮聲似乎還在封閉的號筒裏回蕩。

“跑,我看你們誰還跑!”胡管大吼一聲,回腸蕩氣。

豹崽挨電的時候,龐管好像也在前麵收拾另一個人,聽叫喊,像是搶銀行那個姓刁的。胡老頭趾高氣揚地吊嗓子時,龐管拎著電棒,咬牙切齒地走了過來:“一個個給我添堵!我把你們都電成烤豬!”。

我估計豐富這小子落龐管手裏算是要熟了,他偷警察公寓的事,給龐管造成了一定的精神傷害,今兒正好是一公報私仇的好機會。

電光一閃,還沒挨身呢,早看得心驚肉跳的豐富就邊躲邊喊起來:“我服啦,龐管我服啦,不跑啦。”

附近幾個號房裏哄地一笑。龐管也給氣樂了:“我一直以為你比別人多長根骨頭呢,敢情這麼孫子。”一邊說,一邊還是把歡蹦亂跳的電棒送到他胳肢窩下麵去了。豐富殺豬似的叫起來,拖著腳鐐往旁邊挪,手銬把胳膊拽得好像就要斷掉。

看他躥過來,餘興未泯的胡 老頭立刻就近給了他一電棒,豐富又尖叫著往龐管的電棒上撞去,最後被兩邊的電棒脅迫得左右逢源——電源,進退維穀中,要不是被銬在暖氣管上,怕是要飛起來了。

豐富也顧不上形像了,大褲衩早折騰到踝子骨上,露著小三角褲,扭動著屁股,絕望地慘叫著:“啊——我受不了了,饒了我吧,爺爺——爺爺!”

胡管看這個沒意思,就收了手,龐管還在鍥而不舍地在原地狙擊著狼狽不堪的豐富,伴隨著電棒的“卡卡”聲和豐富的求饒聲,龐管口中還在憤怒地說著:“爺爺呀,祖宗也不管用,你們要跑了,我還不回家抱孩子去?

我讓你糟踐我,我讓你糟踐我!”龐管真的很不解氣啊,連連點擊著跳搖擺舞的小偷。

豐富突然回頭喊起來:“金哥,給我求求情啊金哥!”

金魚眼煩躁地“破”了一口:“你自作自受!”

最後,龐管也弄得自己累了,終於放了痛哭流涕的豐富。豐富在那裏用沒戴銬子的手劃拉一把眼淚,哭著表態:“龐管,我真的不想跑了。”對麵號房的小子們鄙夷地笑起來。

金魚眼隔著柵欄門罵道:“瞧你那個鳥德行,早跟我通個氣兒,能有今天?”發財遇好友,倒黴遇勾手,知道了吧?”

龐管回頭道:“你少翻翻,回頭我再收拾你!當個號長,屁事看不出來!心瞎眼也瞎?”金魚眼一下又蔫了三寸。

那頭傳來所長的聲音:“老胡 、小龐,差不多了,先調號,把那幾個不老實的換上好家夥,瘋了他們呢!晚上再給全體開個廣播會。”

龐管答應一聲,扔下號筒裏的人,走了。

我跟冬禾說:“沒聽到邱立的音兒吧。”

冬禾搖搖頭。

金魚眼不死心,斜調著角輕喚豹崽,豹崽冷漠地轉頭看著我們這邊,冬禾把腦袋縮了回去。

金魚眼道:“豹崽你們也忒不夠意思了吧,咬扯我?”

“事過去了,你還瞎叨咕啥?”

“草!我差點讓你們當白菜賣了,什麼玩意?!”

豹崽眉毛一挑道:“金魚眼你閉嘴吧,也就在號裏我給你臉,在外麵你這草行的碰上我,我不把你打飛嘍!”

金魚眼挨一大窩脖兒,很意外,當時紅了臉罵道:“瞧你那草行,老少八輩的流氓坯子!”

豹崽反唇相譏:“我流氓啊?你還不配呢,連朋友你全出賣,後半輩兒你也做不了好夢啦!”

豐富也不哭了,突然痛定思痛地跟豹崽說:“豹哥,誰把咱給點的呀?得查出來碎了雜種草的!”

“說!再說話逼嘴給你縫上!”胡管的聲波強悍地衝擊過來,大家都不言語了,接著聽到那邊嘩啦嘩啦的鐐子響。

“全砸上大號的,這倆給那兩個挑頭的換上!”一個聲音高叫著。

很快看見勞動號的兩個老頭忙前忙後地搬運家夥,然後在胡管和龐管的指揮下,給那些人把腳鐐都換了新的,大號的。

“36斤的,活該。”金魚眼咬牙道。

豹崽新換的戒具很特別,手銬變成名副其實的“捧子”,一塊鐵板上留兩個腕洞的那種,捧子和腳鐐之間,用一條鐵索連著,上好戒具後,人的身子不能直起來,除了蹲,就隻有蝦米似的佝僂著腰了。

江湖上傳說的“蝦公鐐”,應該就是這種了。據說這種嚴厲的懲戒方式,在一個人身上,一般不能超過倆禮拜就要解除,因為太殘忍了。

然後是大調動,密謀越獄的人都被拆分到別的號房裏,各換一個人出來,補充到我們這裏,又是給那些人分揀被搞亂的衣物,又是安排新人,亂騰了有大約一個鍾點,才漸漸消停下來。

等我們重新在鋪上坐好,等候收聽廣播的時候,才發現邱立沒有來拿東西。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