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第25個人

第249章 第25個人

張大壯繼續說下去,講到了他們來到黑石溝之後的事情,雖然領頭的人是蟒蛇村長大的,可是對蛇山卻並不了解,於是找到了老農。

老農起初並不同意,但架不住這群年輕人的每天騷擾,無奈之下才將他們帶去。因為在村裏耽擱了兩天,所以這些人讓老農一周後再去接他們,反正假期還有很久。

他們準備的很充分,甚至還帶了醫藥箱和血清,為的就是防止被蛇咬後無法及時救助。

來到黑石溝後,起初隊伍中並沒有發生什麼不正常的事情,除了蛇多了一些,女生晚上會尖叫外,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張大壯和小晴是一個帳篷,他們選擇了在營地的邊緣,其他人也基本上都湊到了一起,女生害怕,一些男生就趁機而入,每天晚上都很淫、亂。

一直到第七天的早晨,按照約定,老農會在當天的下午到達,帶著他們離開。畢竟黑石溝有一個強磁場,又很偏僻,指南針和導航設備都無法發揮作用。

然而就在早晨的時候,張大壯說他和小晴剛剛溫存完,外麵就響起了一聲槍響。張大壯對槍並不陌生,他們家生活在山裏,家家戶戶都有獵槍。

他第一反應就是有野獸來了,但是一想現在不是在家,是在黑石溝,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剛鑽出帳篷,就看到一個人倒在了血泊中,幾個人大喊著殺人了朝著黑石溝外麵跑,但隨著幾聲槍響,全都倒在了地上。

不過有幾個人運氣好,還是跑出了凶手的射擊範圍,於是凶手追了上去。張大壯一直躲在帳篷中看著,這個時候哪裏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拉著小晴就要跑。

然而當他回過頭的時候,小晴已經沒有了呼吸,就在剛剛凶手往每個帳篷中都開了一槍,這一槍恰好命中了小晴的胸口。

張大壯顧不得哭訴,轉身就朝著密林中跑過去,但還是被趕回來的凶手發現了蹤跡,一路追殺。張大壯說他在被追殺的過程中,肩膀中了一槍,他說他爹小時候告訴過他,不小心被子彈打中一定要第一時間把子彈挖出來,所以他甩開凶手後找了個機會,自己處理了傷口。

張大壯說的沒有漏洞,可我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我看著他肩膀處的傷口,子彈入體是從前麵,可是按照他的說法,凶手應該是在他的身後開槍,難道那麼危機的身後他還會轉身?

還有關於小晴的事情,來的身後我看到了一個被刀割喉折磨的屍體,從她身上的證件我看到,她的名字中就帶著一個晴字。

而且身體中彈,本就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會在體內形成一個空腔,讓人完全失去行動能力。更何況自己將子彈挖出來,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連戰場上的老兵,都需要別人幫忙。

我直直的盯著張大壯的眼睛,可惜的是,我並沒有在他的眼中看到任何我想要的東西。他的目光平靜如水,還帶著一抹慶幸,就像是迷途的旅人尋找到了同伴一般。

他疑惑的看著我,問我為什麼盯著他看,他說他可不喜歡男性,他性取向很正常。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別開目光,在心中自問,莫非是我神經敏感了?

在談話中,天色很快就亮了起來,距離老農來找我們還有一天,不過已經找到了張大壯,接下來隻要躲避凶手就好了。

我們決定進入黑石溝中,雖然裏麵有蛇,但總比麵對著凶手的槍安全。就在這時,我的肚子忽然痛了起來,有可能是昨晚吃壞了肚子,我讓他們等我一下。

方便完事後,我剛準備回去,忽然被不遠處的草叢吸引了目光。在那裏我看到了一隻黑色的皮靴,皮靴上還有點點血跡,血跡未幹,看樣子死亡的時間並不長。

抬起頭,在我頭頂的身上,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瞪著眼睛,舌頭伸的老長,頸部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我被嚇了一跳,慌忙的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上前一步把屍體從樹上拖了下來。

屍體上沒有證件,也沒有任何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隻有一把手槍,手槍彈夾已經空了。我皺了皺眉頭,手槍在他的手中,那麼是誰把他殺死的,又是誰把他掛在樹上的?

我的目光鎖定在他的頸部的傷口上,刀傷,匕首,死亡時間昨晚,以及昨晚出現的張大壯。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起來了,小劉也在喊我,問我好沒好,是不是被野獸叼走了。我告訴小劉我要接個電話,讓他和張大壯小心一些,別被蛇吞了。

電話是吳猛打過來的,剛剛接通就聽到了吳猛急促的聲音:“老陳,出事了。”

我讓他別急,慢慢說,問他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鄭局長還是查我?吳猛告訴我不是,他說他查到了盛安建築投資公司失蹤了二十四個人,根據企業內的員工所說,這二十四個人是在半個多月前同一天休假,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且巧合的是,這二十四個人有二十三個人都是血手印名單上麵的人。

吳猛並不知道這起失蹤案,否則他很容易就會聯想到這其中的關聯,就在我準備將這邊的情況告訴他的時候,我忽然愣住了。

我連忙反問他:“老吳,你剛剛說的是多少人?”

“二十四人啊?怎麼了?”吳猛不明所以,他還在繼續說著,可是我卻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我的腦袋如同被一個大錘擊中,如果這次來的是二十四人,那麼加上張大壯就是二十五人。可是無論是老農,還是英子,還是張大壯,或者是我發現的屍體,都是二十四個人,多出來的一個人哪裏去了?

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屍體,還是說眼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隻不過一直隱藏在暗處。

“老陳,老陳,你還在聽嗎?”吳猛在那邊急切的問道。

我依靠在書上,深呼了一口氣,告訴他我這邊有點事,我們有時間再說。如果說這個人不是凶手,那麼凶手一定就在附近,會是毒蠍嗎?

吳猛沒有掛斷電話,而是語氣更加急促的說道:“老陳,你聽我說,現在你必須回來,我今早接到報案,其中一名員工已經死在了家裏,我懷疑對方現在已經開始動手了,必須立刻實施抓捕。”

噩耗一個接一個的傳來,我麻木的神經瞬間繃緊,連忙問吳猛剛剛說了什麼。吳猛又將他剛剛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一名男性死者,二十六歲,盛安建築投資公司的員工,血手印名單上麵的一員。今天早上接到報案,死亡在家中,死亡原因割喉,死亡時間半個多月。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他是獨居,最後還是鄰居聞到臭味才報的案。

這個消息比之之前的二十四人的消息還讓我震驚,一個人已經死亡,二十四人。我猛地抬起頭,眼前這個人就是盛安建築投資公司埋伏的殺手,目的是為了解決這些有可能成為我的突破口“證人”。

那麼現在二十四人隻剩下了一個人,我想到了被虐殺的小晴,眼前被割喉的屍體,一切都證明了,出去盛安建築公司之外,還有另一股勢力混入其中。

而這個人……

我的身後風聲驟起,我暗道一聲不好直接蹲下,一抹寒光劃過,將我前麵的樹幹切進去了兩公分深。

我站起來後迅速後退,身後的人並未追過來,他在顛著匕首,眼中的憨厚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淩厲的目光。

他笑了笑,匕首在手中舞了個刀花,隨後反握。他的雙腿微曲,身子弓起,如同一隻猛虎,雙眼迸射出驚人的鬥誌。

我不敢懈怠,瞬間拔出腰間的手槍瞄準,他僅僅憑借著一把匕首,就將一個帶著槍的人悄無聲息的殺死。想必昨晚我聽到的沙沙聲就是二人在搏鬥,周圍並沒有太過激烈的痕跡,應該是一邊倒,殺手直接被我眼前的人殺死。

或許我一直都猜錯了,在這片樹林中,張大壯並不是獵物,他才是那個真正的獵手。隻是可惜,這件事我明白的太晚了,也不知道小劉現在怎麼樣,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張大壯笑了笑,並沒有因為我手中的槍而害怕,而是站直了身子,笑道:“我們談談?”

“談什麼?”我一刻都不敢放鬆,汗水順著我的額頭流下,打濕了衣領。

他笑道:“別緊張,你不知一直想知道劉丹在哪裏嗎,其實我也在找她,你看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有什麼不能談?”

提到劉丹,我終於有所動容,目光也不在堅定。他趁熱打鐵,告訴我小劉隻是昏過去了,並不會有危險,但如果我再猶豫下去,他會不會被蛇吞了就不知道了。

小劉的安危是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有了前車之鑒,我已經再也接受不了有人為了我而犧牲。我終於選擇妥協,慢慢放下槍口,冷冷的看著他:“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