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放長線,釣大魚
與其和他們周旋,不如一網打盡。吳猛說的很對,我享受追捕的這個過程,其實我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將他們全部抓捕,可是我都因為過於專注於案子,從而忽略了狼群組織對人員的調動。
我的疏忽,我的“執著”,導致了我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受到傷害,這一次,我不想再逃避了。
我讓小劉帶人盯住那個工廠,密切關注和吳世明接觸的所有人,必要的時候可以打入臥底進去。因為有了火葬場的前車之鑒,我很懷疑這家工廠的背後是否也有狼群組織的影子。
同時範明起的案子也我也在追蹤,暫且由鄭欣負責,雖說已經結案,但我總是不放心,心裏隱隱有些擔憂感。
小劉離開後,我獨自躺在病床上,審視著自己這一路來的心酸也苦辣,不由得笑了出來,到頭來,我什麼都沒有得到。
二零一五年三月三十七日,我們對工廠實施了圍剿,代號狩獵。這一次共出動了上百名刑警,特警武警也盡數出動,從打入的臥底中,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這家工廠背後確實有狼群組織的影子。
這次的圍剿很成功,共抓到了十幾名狼群組織的外圍成員,不過幾名內部成員卻在危機時刻咬破了毒囊。
上一次從張成才那裏我得到了一個毒囊,將它交給了科學院研究,暫且研製出了一種試驗性的解藥。因為我早就料到此種情況,所以我讓小劉這一次帶上幾隻解毒劑,可惜的是四名內部成員隻救回了一個人,還出於長期的昏迷之中。
科學院的教授和我解釋,說這種毒藥異常凶猛,直接侵入人的神經係統,可以讓人的大腦在十幾分鍾內誤認為自己已經死亡。因為是神經毒素,一旦中毒就會產生不可逆轉的傷害,所以即便小劉的動作很快,還是隻搶救回了一個人。
不過這一次也算是大獲全勝了,江城的狼群組織的據點全部被拔除。從外部成員的口中我們得知,他們是在千江上遊的化工廠過來的,整座江城隻有這兩個據點。
雖說如此,我也沒有失去警惕,畢竟狼群組織謹慎小心,不可能沒有秘密據點。這些人不過是外圍成員而已,從他們的口中得到的信息還是比較片麵。
我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搶救回來的內部成員,從他的口中或許能夠得知狼群組織的大部分資料,如今他已經被移送到科學院,接受最好的治療。
但總體上來說,狼群組織在江城剩下的人不足為慮,他們想要重振旗鼓還需要大量的時間,而我現在缺少的,恰恰就是時間。這一次翻身仗可以說是為我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時間,讓我可以安心養傷,也可以將擠壓的案子好好處理處理。
不過可惜的是在工廠中沒有發現方經理的蹤跡,廣安市那邊的調查結果也出來了,那棟別墅已經人去樓空,現場勘查時,連一點血跡都沒有發現。不過他們在門口的地麵上發現了剮蹭的痕跡,血跡應該被他們全部處理掉了。
血跡就算擦幹也會留下肉眼難以察覺到了痕跡,方經理做的很徹底,連一點兒線索都沒有留下。
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他那麼容易就被抓到,也不會把我耍的團團轉。比起方經理,我更願意麵對野狼,畢竟野狼依靠的是狼牙強大的武力,而方經理依靠的是腦子。
不管我承認不承認,比起腦子我根本不是方經理的對手,即便他在被我挾持的時候,他也寵辱不驚,甚至可以果斷的反擊。
這樣的一個敵人無疑是很可怕的,在我的職業生涯中,這樣的罪犯少之又少,但每一個犯得大案要案,並且難以偵破。
行動時我依舊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鄭欣陪著我,我瞞著護士偷偷點了一根煙,結果被鄭欣搶了下去。
天色逐漸變暗,我的目光也隨之黯淡下來,行動就要結束了吧。
鄭欣這次來是和我彙報範明起的案情,按照我的吩咐,她提審了孫桐。但孫桐的說辭和上次相同,他說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說的也都是事實。
既然孫桐那裏得不到新的線索,我就讓她先不要管,將注意力發放在範明起的身上,從他的心理治療開始調查。之所以選擇這個方向,是因為那個心理醫生是範明起除去範明麗唯一可以毫無防備接觸的人,或許從他那裏能了解到範明起行為舉動奇怪的線索。
對此範明麗很配合,她將範明起的治療過程都細數的整理到了一起,交到了鄭欣的手上。
她說範明起每天晚上出去是在他請了這位心理醫生治療後發生的,她也去問過那個心理醫生,他說範明起這是在逐漸的接受這個世界,從自閉的病症中走出來,不用擔心。
這樣的治療方案我聞所未聞,我通過王春雷教授的介紹,請教了一些有名的心理教授。他們說自閉症的治療過程中患者雖然會重新接納這個世界,但肯定不會一蹴而就,更不會獨自跑出去。
這樣一來,這名心理醫生的治療方案就有些奇怪了,我準備去調查一下,看看能否發現什麼。
在病床上躺了近一周的時間,我再也躺不住了,辦理了出院手續。傷口已經拆線,愈合的不算太好,之前的兩道傷口更是留下了兩道觸目驚心的蜈蚣疤痕。
我不以為意,從醫院出來後,按理說還應該靜養一段時間,但我心係案子,也就將醫生的話拋到了腦後了。
鄭欣對此無可奈何,她隻能給劉丹打電話,在電話中,我隻聽到了劉丹的嘶吼聲……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心如同針紮一般疼痛,她的主治醫師告訴我,劉丹的情況不算太好,讓我做好最壞的打算。
掛斷了電話,氣氛有些沉重,我歎了口氣:“走吧。”
這一次鄭欣沒有勸我,我們來到了那家心理醫生開設的私人心理谘詢的店中。此時他正在接待一名客人,他的助手讓我們先排隊,或者預約之後,下午再過來。
我示意沒關係,和鄭欣做到門外的長椅上,在我們的前麵還有兩名來進行心理谘詢的患者,看樣子這個心理醫生的口碑還算不錯。
店裏麵裝修的非常好,牆壁是天藍色,上麵掛著一些山水畫,整個店中都循環播放著舒緩的輕音樂,很容易讓人的心情放放鬆下來。
在谘詢室的門口,我看到上麵掛著一個醫師介紹的牌子,除去前麵三排的各種頭銜後,下麵是他的介紹。
心理醫生的名字叫做楊廣天,今年三十七歲,從事心理谘詢師的職業已經有了十幾年,獲得大小榮辱數十件。
下麵還附上了他的心理谘詢師的證件,以及資曆證明,還有營業許可證等等。
在等候的時候,他的助手還送了我和鄭欣每個人一杯咖啡,服務很是周到。
大約過了三個小時左右,才輪到我和鄭欣,我和鄭欣穿的便裝。這一次主要是為了了解情況,探聽虛實,所以並不想暴露目的,而是作為一名患者前來。
說起心理疾病,每一名刑警的心中恐怕都會有一處黑暗之地,那裏充滿了血腥,暴力,冷漠。見多了犯罪,沒有人還可以保持一顆幹淨的心,隻不過我們能很好的控製住罷了。
推開谘詢室的房門,我見到一個體型微胖,有些禿頂的男人。他坐在真皮旋轉座椅上,辦公桌用的是紅木,在他的前麵放置著兩個沙發式的椅子。我進來的時候他正在整理著剛剛那個人的病例,見到我來後,連忙起身:“先生夫人你們好,請坐。”
聽到他的稱呼,鄭欣俏臉一紅,看了我一眼。我衝著她笑了笑,既然他誤會了就讓他誤會著吧,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轉身拿出一次性杯子,問我和鄭欣要喝茶還是咖啡,或者是白開水。
我要了一杯咖啡,鄭欣要了一杯白開水,樣廣天親自動手給我衝上咖啡,放在我和鄭欣的麵前。
他的目光在我和鄭欣大量:“請問,患者是哪位?”
我坐直了身子,告訴他是我,他看著我笑了笑:“先生您就別開玩笑了,您健康的很,倒是您的夫人,好像被感情困擾著?”
“沒有!”鄭欣慌亂辯解,這才發現自己失了方寸,閉口不言。
楊廣天重新坐在,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位小姐應該喜歡你,你們並不是夫妻,我說的沒錯吧,警察先生。”
聽到他的話,我著實楞了一下,但很好的掩飾了臉上的驚訝之色,也沒有回話,隻是同樣的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