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狼頭在現
得知真相後,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如果不是方林親口承認,想要調查清楚勢必還要費上一番周折。
方林說他已經不想在活下去了,隻是希望我們不要為難他的父親,至於他,有一個冤枉,判了死刑後,可以在那座焚屍爐裏麵焚化。
關於這一點,我沒法答應他,猥褻屍體同樣是一種罪。侮辱屍體罪,是指以暴露、猥褻、毀損、塗劃、踐踏等方式損害屍體的尊嚴或者傷害有關人員感情的行為。
根據我國刑法規定,第三百零二條:盜竊、侮辱屍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
所以方奎林即便沒有殺人,但也要承擔一定的刑事責任,並且他有犯罪前科,這個判決隻可能從重處罰。
並且,方奎林也參與了殺人。雖然幕後主使是方林,但是他作為父親,不僅沒有盡到勸導的義烏,還成為了幫凶,因此同樣會從重處罰。
至於方林,犯罪情節惡劣,將兩名被害人活生生的推進焚屍爐中燒死,已經造成了對社會造成了重大的影響。
不過他是自首,理論上可以從輕處罰,但是他的手段太過殘忍,估計即便從輕,也是死緩。
案件這個時候宣布告破,我將方經理放了出去,並且帶著參與這次案件的警員鄭重的和他道歉。他表示無所謂,還要謝謝我,如果不是我堅持調查下去,他可能已經含冤入獄了。
送走了方經理,我將案情重新整理一份,準備彙報給局長。我也不知道林處長去了哪裏,這都一周多了,還是沒有回來。
彙報前我重新將案情的記錄看了一遍,包括兩次審訊方經理的時候,畢竟抓錯人這是我的失誤,我應當承擔責任。
因為案情我基本都記在心裏,所以隻是粗略的掃過一眼,確保沒有什麼遺漏。就在記錄視頻快要完結時,我準備點擊關閉,餘光注意到了方經理的右臂,頓時愣住了。
盡管隻有一瞬間,但我還是看到了,在方經理的右臂上,有著一個狼頭一樣的花紋。我連忙將視頻倒退,方經理這個時候正從牢房中被帶到審訊室,就在給他的手臂拷上手銬時,我點擊了暫停。
將畫麵放大,再放大,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在衣袖的遮擋下的陰影中,半個狼頭若隱若現。
“我靠!”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視頻都來不及關閉,穿上警服就匆匆跑了出去。
樓梯上我碰巧遇到了上來的鄭欣,她看著急匆匆的我,有些疑惑,問我這是怎麼了,這麼急要去哪?
我沒有和她多說,拉著她就朝著停車場狂奔,上車,發動汽車,踩下油門一氣嗬成。汽車一個漂亮的甩尾,和街道之間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一路揚長而去。
路上鄭欣不斷的問我發生什麼事了,要帶著她去哪,現在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我告訴她我在記錄視頻上看到的方經理手臂上的狼頭刺青,我懷疑他很有可能是狼群組織的人。
鄭欣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注視著前方,雙手緊握方向盤,心中卻不平靜。
狼群組織已經消失了很長時間,十一號的出現更像是一個意外,背後也沒有查到狼群組織的蹤跡。可惜的是,十一號在被送到醫院的第三天就出現了器官衰竭的狀況,在第五天就撒手人寰。
這段時間我每天都在擔心來自狼牙的報複,畢竟我將江城的據點搗毀,但對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一點兒蹤跡。
省廳那邊還在追查,同樣也沒有任何發現。現在正是犯罪的高發時節,人手嚴重不足,最後隻能將負責調查狼群組織的小組撤了回來,發布了通緝令之後就不了了之。
時隔了三個月,我終於再次找到了狼群組織的線索,雖然隻是疑似,但我依然不能放過。
我的心裏在責怪自己,因為我的注意力全都被集中在了火葬場一案的事情上,從而忽略了其他的事情。
我早就懷疑方經理有問題,隻是沒想到他不是和案件有聯係,而是和狼群組織有聯係。
這樣想來,我的猜測應該沒有錯,火葬場趙師傅宿舍的那場蹊蹺的爆炸案,恐怕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我的心裏悔恨不已,一路疾馳,朝著火葬場直奔而去。現在我隻希望,時間可以來得及,在方經理將線索都消除之前趕到,這樣還不至於一無所獲。
趕到火葬場的時候,我看到了在門口值班的範濤,我問他方經理有沒有回來,他說方經理剛剛才走。我心說不好,連忙衝了進去,範濤不明所以,但出於職業的敏感,還是緊跟在我的後麵。
我一路跑到方經理的辦公室,因為上次來過,所以找到不是太困難。辦公室的門已經被鎖上,我抬起腳用力踹開,而後感到的範濤見狀急了:“陳警官,你這是幹什麼?”
我沒有管他,直接衝到辦公室裏,裏麵已經人去樓空,什麼都不剩下。我頹然的依靠在牆上,歎了口氣,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範濤見到被搬空的辦公室,長大了嘴巴,還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見此他也明白,方經理恐怕是出書了。
我告訴範濤,如果方經理回來,就立刻控製住他,然後通知我。同時我也隱晦的告訴他,讓他注意一些,方經理並不是好惹的,性命最重要。
我想範濤既然是退伍軍人,他應該能夠聽明白我的話,他鄭重的點了點頭,和鄭欣離開火葬場。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發,車內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最後還是鄭欣打破的沉默,她安慰我說方經理一定能抓到,現在城市這麼多的監控攝像頭,想找一個人太容易了。
我撇了撇嘴,不可置否,但我還是認為方經理不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他既然能夠在警局待了這麼多天還瞞住我,就說明他這個人不可小覷,換成別人在我抓捕他的時候,恐怕就已經自亂陣腳,哪裏有可能像方經理這樣隱忍到此。
到了交警隊,調出火葬場附近的監控攝像頭,果然,什麼也沒有發現。從監控攝像頭中,隻能看到方經理打車去想了火葬場的方向,但是在火葬場附近是沒有攝像頭的,所以他離開後去了哪裏,我們也無從得知。
回到警局,氣氛有些凝重,結案報告已經遞交了上去,要不了多久,下一個案子就會分發下來,到時候我更加沒有時間去追查狼群。
“走!”我站了起來,把鄭欣嚇了一跳,我說道:“走,我們去方經理的老家。”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方經理的父母,盡管這樣做很不人道,可是已經別無選擇。
當天晚上,我和鄭欣就開車趕了過去,一直到深夜才趕到方經理所在的村子。村子裏都是老人,所以睡得很早,整個村子都籠罩在黑暗中,隻有偶爾傳出的狗叫聲,證明這裏還有生命。
我憑著記憶找到了方經理的家中,我擔心方經理就在家裏,所以沒有走門,而是從旁邊的牆上翻過去。
我將鄭欣留在了門口,讓她給我放風,這一次出來我們準備齊全,不止帶了無線電,還配了槍。對付狼群,怎麼謹慎也不為過,前幾次的打交道告訴我,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
跳過牆,我摸著黑走到了屋子前,恰好這個時候一片烏雲遮住了月光,隱去了我的身形。
屋子分為兩個廂房,分別在東西兩側,我蹲在東側的窗戶下,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屋子裏麵很昏暗,炕上空蕩蕩的,被褥整齊的疊在炕頭,一個人都沒有。我屏住呼吸,轉移到西側的窗戶下,再度探出頭,西側的房間中,同樣也是沒有人。
我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選擇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進入房子後,首先經過的是廚房,廚房兩邊是廂房的房門,我首先推開東側的門。
走進屋子,仔細翻找了一通,什麼線索也沒有發現。這間屋子除了被褥之外,連一張紙都找不到,看樣子應該是被人特別打掃過。西側的屋子也是如此,桌子上落了薄薄的一層灰塵,看樣子主人已經離開了很久。
上次我和鄭欣來不過幾天前,看樣子,從那以後兩位老人就離開了。隻是我很疑惑,兩位老人是自己離開的,還是被方經理轉移了。
“不對!”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曾經在江城醫科大學時,季佳玲的父母也是兩位老人!
當時我還派人去追查,但是一無所獲,可如今想起來,方經理的父母和當日的季佳玲的父母身形很像。或許年齡有差距,可是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神奇的技術,叫做易容。
易容說白了,就是高超的化妝技術,配合高超的演技,從而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既然方經理有問題,那麼他的父母會不會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