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感染

第149章 感染

原來就在剛剛,劉丹接到了市局的通知,她需要停職進行審查一段時間,直到關於我的這次食人案子找到突破性的線索為止。

對此我還有些愧疚,因為我的原因,使得劉丹不得不暫時放下工作。不過她倒是很樂觀,安慰我說這樣就有機會看著我了,享受難得的二人時光。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也是這麼做的,每天她用輪椅推著我在醫院的花園中散步,平時無聊的時候就在病房裏麵看書打發時間,不時的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自從警校畢業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輕鬆的時候了,每天都衝擊在犯罪的第一線。見麵的時候都是匆匆忙忙的交接,連問候一句的時間有沒有,就匆匆離去。

如今狼群的案子暫時可以放一放,我和劉丹又接受離職審查,有大把的時光等著我們去揮霍。

隻是旁邊的審查組的跟屁蟲有些煩人,不過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當他不存在。偶爾貓會過來問我關於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每次的回答都一樣,他從我這裏得不到什麼線索,索性也就不過來了。

有時候我會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秘密,為什麼要一直追問一號的事情,莫非他是狼群派來的臥底?

後來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審查組的每個人都要經曆嚴苛的訓練和調查,能把他祖太爺輩分的資料都給調查出來,確保這個人不會有問題。

不過我心中還是有些擔憂,這次我們看似大獲全勝,實際隻是摧毀了狼群的一個研究所據點而已,真正的武裝勢力狼牙還沒有清除。

如果他們伺機報複,按照狼牙的身手與狡詐,身處一線的吳猛和鄭欣的安全,實在有些令人擔憂。

看著劉丹每天輕鬆愉快的樣子,我也不好將心中的擔憂放在臉上,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隻能躺在床上安心養病。

在我臥病在床的這段時間,又發生了兩起惡性的食人案件,我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因此被暫時排除了嫌疑。

在兩周後的清晨,貓匆匆來到病房,幫我把手上的手銬摘了下去。並且帶來了食人案件的全部資料,希望我可以幫助他們破獲案件。

他的態度很誠懇,對於之前的誤會也表達了歉意,他是按照規定行事,我也不好為難他,便答應了下來。

後來的兩名死者是其中一名是三十多歲的女人,屍體發現在家裏,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開始腐爛。

她早年和丈夫離了婚,獨自帶著孩子生活。因為孩子住校,她平時又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來往,因此直到孩子從學校放學回家才發現她已經發臭的屍體。

同樣,她的致命傷也是失血過多,家中沒有明顯搏鬥的痕跡,應該是一擊致命。她的手腳上均有不同程度的咬傷。

另一名死者是一名孩童,脖子幾乎被咬成了兩截,眼睛瞪得老大。

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發現屍體的地點是在千江公園的施工工地上,今天早上工人施工時屍體被發現。

看著手中這兩名死者的資料,我的心頭說不出的沉重,回憶起那個和我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孔,還有雙眼中布滿的血絲,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的心中浮現。

我讓貓告訴鄭欣,首先進行走訪調查,不要怕麻煩,把附近所有有可能看到死亡現場的人全都詢問一遍。重點記錄行為奇怪的人,有暴力傾向的人,並且按照我的樣子臨摹一份畫像,走訪時帶著。

貓將這些都記下來,抬起頭問道:“還有嗎?”

我想了想說道:“仔細勘察附近有沒有死亡的小動物,尤其是被咬死的。”

“呃?”貓愣了下,有些不敢相信:“陳警官,你的意思是,他會吃小動物?”

我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過多的解釋:“假設而已。”

“嗯,好,我會轉達的。”盡管不明白,他還是選擇相信我。

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忽然喊住他,說道:“還有,查一下死者的體內有沒有狂犬病毒。”

“狂犬病毒!”他騰地一下站起來:“陳警官……”

“怎麼了?”我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什麼會這麼大。

他的臉色很不好:“吳警官觸碰屍體時不小心被死者的拉鏈劃破了手指。”

“什麼!”我的腦子裏嗡的一聲,幾乎是吼出來:“立刻,馬上,讓他去醫院檢查!”

“我明白了。”貓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拿出電話開始通知。

貓離開後,我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這次的事情是狼牙弄出來的。那雙血紅色的雙眼,我曾經在黑子的身上看到過,至於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張成才不就是現實的例子嗎?

黑子雖然被我殺死,但林教授早已被他們帶走,聯係到他們對黑子的執著,我不由得想到了這次的案子,或許就是他們在試驗病原體。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竟然會這麼巧,吳猛會被劃破了手指。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吳猛感染了病毒後,可謂是凶多吉少。

劉丹走到我的床邊將手放在我的手心:“你也別太悲觀了,或許屍體裏麵沒有狂犬病毒呢。”

我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希望如此吧。”

晚上的時候,屍體的檢測結果出來了,果然如我所料,屍體中含有狂犬病毒,並且是變異後的。

這種變異的病毒潛伏期縮短,發病時異常凶猛,直接攻擊人類的大腦,破壞中樞神經。

起初感染了病毒的人會全身發熱,害怕光線,害怕水,第二天就會變的狂暴,極具攻擊性。到了第二天,病毒就會徹底破壞病人的大腦,即便是救回來了,這個人的大腦也會受到眼中的損害。

吳猛已經被緊急送往醫院,並且注射了狂犬疫苗,這種疫苗隻不過是增加人身體對狂犬病毒的抗性,誰也不知道對這種變異後更加凶猛的病毒會有多大的效果。

專家們也在抓緊研究這種病毒的解藥,但狂犬病毒存在了千年,至今沒有治療的辦法,隻能依靠注射抗體利用人體的免疫力進行抗爭,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說研製的出來就能研製出來。

得到吳猛被感染後,我的心瞬間就沉了下去,他已經被隔離,現在想要去看看他都做不到。

好在他感染的時間不長,現在還沒有發病,所有的希望隻能寄托於他自身的免疫力,希望他能夠挺過去。

劉丹已經哭成了淚人,她和吳猛從小就是玩伴,如今吳猛出事,她怎麼能不擔心。

我安慰道:“別太難過了,吳猛身體素質那麼好,肯定能挺過去。”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自己都不太相信,狂犬病是死亡率最高的一種惡性傳染疾病,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二十多。

更何況這種變異後的狂犬病毒,現在還無法判斷疫苗對病毒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對於這種病毒醫學史上一片空白,根本無從考究。

吳猛的事情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與此同時,鄭欣也有了重大的發現。她按照我的提醒去走訪調查,將案發地點附近百米內的人家全都詢問了一遍,有十幾個人說見過凶手,還有一個目擊證人看到了凶手曾經尾隨過死者。

經過調查,所有的死者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也就是說凶手殺人時,是隨機選擇的目標。

根據目擊證人所說,凶手走路的動作很奇怪,脖子前伸,目光發直,齜著牙,嘴角留著口水。

他當時以為是一個精神病人,所以沒敢上前,遠遠的躲開了。

根據他所說,我更加確定這個人就是狂犬病毒的攜帶者,但他和黑子還是有些差距,變異的狂犬病毒應該還沒有研製成功。

隻是江城的研究所已經被我們找到,他們是從哪裏做的實驗,莫非狼群在江城還有第二個據點嗎?

這個時候,貓也來了消息,說附近確實發現了幾隻動物的死屍。它們的身上都有被牙齒撕咬的痕跡,通過齒痕對比,正是凶手的齒痕。

貓在電話裏讚歎我料事如神,可是我的心裏卻慢慢焦慮起來。凶手吃小動物,說明他還沒有完全喪失神誌,他不想傷人,在努力的控製。

可是也恰恰說明,病毒還沒有完全發作,隻要一天沒找到他,他的危險就比之開始更加重一分。

附件的監控攝像頭去都排查了一遍,除了在攔江大壩附近的監控拍攝到一次他的相貌後,就再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他每次出現都是在偏僻的地方,並且作案地點相距的距離很大,目擊者也是很少,說明他在不停的移動。

這樣一個遊走在黑暗之中的獵食者,無疑給案子偵破加大了難度,想要找到他,等同於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