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審查組

第148章 審查組

我和劉丹大為尷尬,互相對視一眼,又相視一笑。那名中年護士一臉厭惡之色,匆匆忙忙給我換藥,動作大開大合,痛的我齜牙咧嘴。

最後還是劉丹從護士的手中接過了紗布,幫我重新纏上,她的動作很輕柔,讓旁邊的中年護士一陣翻白眼。

紗布剛剛纏好,審查組的人就進來了,他們出示了證件:“陳警官,有個案子需要你協助我們調查一下。”

我看著他們,疑惑道:“是開槍的案子嗎?”

他看了眼劉丹和護士,劉丹很自覺的走了出去,那名護士也被審查組的另一名成員請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了我和他,他伸出手:“陳警官,你好,你可以叫我代號貓。”

“貓,你好。”我伸出手禮貌性的和他握了一下。

他打開隨身的背包,從裏麵拿出一份資料遞到我的麵前:“陳警官,這是關於你開槍殺人的案子,經過審理,判斷在當時的情況下,你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所以並沒有觸犯法律。”

我點了點頭,這點在我的預料之中。我沒法簽字,在詢問我,經過我的同意後,他拿著我的手指在上麵按了一個手印。

這份文件簽署完成後,他沒有離開,又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陳警官,這是另一個案子,最近江城出現一個變態殺人狂。他在殺人後,還會啃食死者的屍體,請問陳警官,在十二月三十日的當晚,你在哪裏?”

關於這個案子我聽鄭欣提起過,還給她提過建議,隻是我不明白,審查組的人怎麼會盯上我。

我如實回答:“三十號攔江大壩。”

“好。”在我說話的時候,貓拿出筆在筆記本上將我說的話記下,然後問道:“據我調查,您和吳警官以及鄭警官碰頭的時間是淩晨五點五十四分三十七秒,那麼在之前的時間裏,您和誰在一起,又做了什麼?”

我皺了皺眉,從他精準的說出我和鄭欣碰頭的時間後,我就發覺這件事很不一般。

我如實回道:“和劉丹在一起,等人。”

他問道:“那麼晚了您在那裏等誰,您的身體應該有傷吧,並且還在審查期間。”

我有些不耐煩,說道:“當晚我和線人接頭,發現了狼群組織在江城的據點,聯係市局準備實施抓捕,我想這件事你應該知道。”

“請問誰可以給你作證?”貓繼續逼問。

我壓抑著怒氣:“劉丹!”

“抱歉,陳警官,我不是有意針對你,因為劉丹女士和你已經超出了正常的友誼範圍,她所說的話無法作為證據,我們還需要您提供更有利的辯護。”貓麵無表情的說道,活想一部機器。

他見我不說話,給我提了一條建議:“陳警官,您說您是去接觸線人,那麼可否讓那個線人給您作證?”

“不可能!”我想也不想的回答,且不說我現在能不能找得到一號,就算找到了,我也不想將他暴露在大眾的視野下,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就抱歉了,陳警官,您涉嫌一起殺人案,我現在對你進行依法逮捕。”說著,他就拿出手銬將我暫時還不能動的手拷在了床沿上。

“你這是幹什麼?”我再也壓抑不住怒氣,從他進來開始就不斷的逼問我,現在更是不由分說的直接給我帶上了手銬。

對一名警察來說,帶上手銬就最屈辱的事情,我憤怒的咬著牙,怒視著他。

我並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壓抑著怒氣,近乎冰冷的問道:“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後退了二十厘米,和我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我又怎麼看不出來,這完全就是對待一個極度危險的恐怖分子的做法。

他將手中的文件遞給我,是食人案件的一部分線索。

第一個案子的發生實在十二月二十四日,也就是鄭欣第一次為這個案子來找我的時間,死者在一家酒吧門口的垃圾堆中被發現,身上沒有致命的傷口,卻有被啃咬的痕跡。

經過調查,死者名叫關鵬,是這家酒吧的經理。酒吧的服務生最後看到他的時間是後半夜三點,酒吧關門,他開車回家。

驗屍後,發現死者死於失血過多,致命傷口在頸部動脈處,不過凶器卻不是利器,而是牙齒。在他的動脈處,清晰的看到兩個牙齒印,經過對比,這兩個牙齒印是人類的牙齒。

也就是說,死者是在走出酒吧後,被凶手咬斷了頸部動脈,失血過多死亡。除此之外,死者的身上缺失了近乎五公斤的肉,在傷口周圍,都發現了人的牙齒印。

下麵配上了死者被發現時的照片,如果不是確定了是認為,單單看屍體的樣子,我還以為是什麼野獸襲擊了他。

翻到第二頁,是第二名死者,死亡時間是十二月三十日晚十一點鍾左右,死亡地點在三十號攔江大壩附近,死亡原因和第一名死者相同,都是被咬斷了頸部動脈而死。

然而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第三頁的一張監控錄像的截圖,看到監控錄像中的人後,我的呼吸不由得粗重了起來,那個人竟然是我自己!

我站在死者的旁邊,嘴角還掛著未幹的血跡,正朝著監控攝像頭笑。那個笑怎麼說的,很是詭異,讓我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根據貓所說,我是將屍體拖到這裏後就離開了,臨走時看了一眼監控錄像,於是被截了下來。

我可以確定我當初沒走過那條路,更不知道什麼死者的事情,那麼監控錄像中的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要更加細致的看一看監控錄像的截圖,企圖找到證明那個人不是我的證據,但我失望了,那個人幾乎和我一模一樣。

我現在終於明白貓來找我的原因,恐怕正是因為這張監控截圖,他將我當做了犯罪嫌疑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如果是我辦案,這麼明顯的線索肯定也不會放過。

隻是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感覺到不可思議,那個人的表情和神態,以及麵部的特征,都和我不相上下。

世界很大,我相信長相相似的人有許多,但如此相似的人實在讓我有些驚悚,不免的想到了張成才。

貓攤了攤手:“陳警官,我想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他將案件資料收了起來,坐在椅子上,距離我一米遠,雙手扣在一起,目光凝視著我,身子繃緊,充滿了警惕:“陳警官,如果你無法證明當時你並不在場,那麼憑借著這個監控錄像的截圖,我們就可以依法逮捕你。”

我沒有說話,這是一個無解的命題,一號在鄭欣來之前就離開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再說了,就算我知道他在哪裏,他會為了我將自己暴露在大眾麵前嗎?

我晃了晃頭:“我無話可說,但是我要求徹底查證,不能這麼輕易定我的罪,我可以配合你們的調查。”

貓欠了下身子,凝視著我:“陳警官,你知道為什麼今天是我親自過來嗎?”

我晃了晃頭,說道:“不知道。”

他看著我,目光真誠:“陳警官,我聽說過你的故事,也很佩服你的為人,所以我不相信你會做這種事情。在現場,我們確實發現了除了你和劉丹之外的第三個人的腳印,但也僅僅是腳印而已,並不能作為證據,我想這點陳警官你應該很清楚。”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陳警官,線人暴露後可以重新培養一個,但你的命隻有一條,你何必為了一個線人把自己搭了進去。你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知道。”我看著他的眼睛,平淡的答道。

他見說服不了我,一臉無奈之色,站起身:“陳警官,那好吧,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徹底查清楚此時,在此期間,我會派人在病房裏監視你,這樣可以吧?”

“可以。”我答應下來,實際上,我不答應也沒有多大用。

貓離開後,我看著銬在我手腕上的手銬,一種屈辱感油然而生。劉丹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手銬,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我去找局長!”她扭頭就要走。

“劉丹!”我喊住她,對著她搖了搖頭:“這件事你就不要摻和了。”

我的心裏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在看監控截圖的時候,我發現那個人的眼中布滿了血絲,雖然在監控中顯示的不明顯,但還是能夠看出細微的差異。

“可是……”劉丹感覺很委屈:“你為了江城做了那麼多,他們不僅不理解你,還……”

說著,她用力的打了一下手銬,手銬撞擊在床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異常刺耳。

我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清者自清,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正好我也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好好養傷,你也不用擔心我再偷偷亂跑了。”

她撲哧一笑,用力捏了捏我被她打的腫脹的臉:“好吧,這可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