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兩頭為難
是的，我知道了，看著不人不鬼的黑子，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悲涼的感覺。可能他選擇作為林教授的誌願者的時候，還沒有預料到這一步吧，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林教授和狼群那群瘋子沒什麼兩樣。
我不知該說他是天才，還是瘋子，這種瘋狂的想法實在有違人類的道德倫理，最重要的是，林教授付諸了實踐。
我看著黑子，問道：“林教授，你覺得他……和電影中的喪屍有什麼兩樣？”
林教授看了我一眼，嘴角彎起一角弧度：“很大的不同，首先他有自己的意識，經過訓練可以聽得懂我的話。其次，他體內的病毒感染江城隻需要一天，感染全國隻需要三天，感染全球，隻要七天。”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林教授，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跑出去了，會造成多大的後果？”
“想過，不過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林教授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已經老了，沒幾年可活的了，我這一輩子都奉獻給了醫學，無妻無子，卻連一個獎項都沒有拿到！”
他說著說著，激動的站了起來：“如果，如果我這個實驗成功了，人類就可以攻克腦癌，每一年挽救數千萬的生命，我就是醫學界的愛因斯坦！”
我覺得他已經著魔了，都說醫者仁心，可是我從他的身上，隻看到了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榮譽，將全世界都置於危險之中，並且毫無罪惡感。
我習慣性的摸到腰間手槍的位置，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這次出來沒有配槍。我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如果帶了槍，就算下半輩子在牢獄裏麵度過，我也要將眼前這個病原體給打死。
現在我明白方婷口中的病毒是什麼意思了，指的應該就是黑子，他比電影中的喪屍還要可怕。並且被他咬過的人隻會感染變異後的狂犬病，這種病至今隻能預防，還沒有克製的藥物，七天後，全球感染，十七天後，全球化成一片死地。
這簡直就是顯示版的科幻大片，而且比科幻片裏麵更加殘忍，誰會想得到，在這樣偏僻的一個地方，一個老人，研製出了可以危及全世界的病毒。
“絕對不能讓狼群得到！”我搖了搖牙，這已經不是新仇舊恨了，這已經上升到了全球的高度。
這已經不是治病救人的解藥，而是生化病毒，恐怕黑子的大腦早已經被狂犬病毒和腦癌腫瘤摧毀，現在剩下的不過是暴虐，殺戮而已。
黑子的胸膛在劇烈起伏，我不知道林教授是怎麼控製住他的，但我敢肯定，一旦林教授不在他的身邊，或者是失控，他絕對會把我撕的粉碎。
不過好消息是，他還是屬於狂犬病的患者，怕光，恐水，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沒有狂犬病症狀的四肢軟弱無力的表現。
林教授利用人體製作實驗，已經觸犯到了法律，我可以立刻逮捕他。但是黑子在一旁虎視眈眈，我不敢動手，手機也被摔碎，連通知外界都做不到。
我沒敢提出離開的要求，我還不知道林教授的態度，這種事是見不得光的，既然他敢明目張膽的給我看這一切，恐怕也是有恃無恐。或許隻要我有離開的意向，他就會殺人滅口，或者更恐怖的是，把我變成黑子那樣。
我絲毫不懷疑他會這麼做，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一個學者，不是一名有名的醫學教授，而是一個為了自己達到的目的而不擇手段的瘋子。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這種人比狼群更加可怕，至少狼群組織還有紀律性，而林教授，現在已經完全擯棄了做人的基本道德觀念。
因此我隻能僵持在這裏，進退兩難，五指攥成拳頭又鬆開，鬆開後又攥緊。
一時間屋子裏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林教授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的喝著剛剛泡好的茶水，黑子虎視眈眈的盯著我，我則站在門口，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後來還是林教授打破了寂靜，他輕抿了一口茶水，抬起頭問道：“你剛剛說狼群組織想要得到我的研究成果？”
我點了點頭，說道：“恐怕他們已經行動了，之前就派出了四名特工。”
我沒有說克隆人，否則按照林教授的性格，估計會直接和他們合作。瘋子之間肯定都有共同語言，尤其是以研究成果為目的，不顧人類的未來如何，他們不謀而合。
林教授將茶水放在茶幾上，淡淡的說道：“你走吧。”
我一愣，原本以為林教授不會放過我，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結果他竟然要放我走。
我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一個陰謀，在我轉過身的時候，黑子就會衝上來扭斷我的脖子。
結果林教授再次說道：“你走吧，我不怕你泄密，如果你說出去，你應該想好這樣做的後果。”
他看向我，平淡的目光中帶著一抹寒意，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黑子掌握在他的手中，隻要他想，感染多少人都不是問題。
我不知道要怎麼阻止他，但是我肯定不會浪費這個可以離開的機會，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要怎麼不付出任何代價拿下黑子，結果得出的答案是沒有。
黑子已經的大腦已經完全病變，激怒他的後果可能就是大開殺戒，如果不能第一時間將他殺死，讓他衝到人群中，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黑子的存在比任何威脅都要好用，一個病原體逃跑帶來的後果是災難性的，因此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絕對不能打草驚蛇。
而林教授還要保護好，不能被狼群組織的人帶走，當瘋子和瘋子碰撞在一起，還不一定會做出什麼更加瘋狂的東西。
我感到一陣頭痛，離開小區我正猶豫要怎麼回去，就聽到了一聲汽車的鳴笛聲。原來是之前的司機還沒有走，他從車窗裏伸出手：“嘿，這裏！”
我走過去，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搖下車窗，從兜裏摸出了一顆煙點燃。
司機湊到我的身邊神神秘秘的問道：“兄弟怎麼樣，見到鬼了嗎？”
“沒看到。”我冷著一張臉回道：“江城市公安局，快點，我趕時間。”
“嗨，警察去過還幾次了，沒用。兄弟，我勸你還是把你親人接出來，那裏實在不是適合居住的地方。”司機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心中感到一陣煩悶，皺著眉頭，冷聲道：“哪那麼多廢話，開車！”
司機撇了撇嘴：“不識好人心。”
說著，他發動了汽車，一腳油門下去，絕塵而去。
他開的倒是挺快，十幾分鍾就到了市公安局的門口，巧合的是，正好碰到從醫科大學取證回來的鄭欣。
鄭欣走了過來，給司機嚇了一跳，說話都結巴起來：“兄……兄弟，你不會犯事了來自首吧？”
我有好氣又好笑，說道：“我是警察。”
“哦……哦……”司機麵部呆滯，明顯不信，在我下車後一溜煙的跑了。
司機離開後，鄭欣還向著司機離開的方向看著，我打趣道：“怎麼，看上他了？”
“看上你美！”鄭欣瞪著我：“剛剛那個是網上逃犯，你這個警察怎麼當得！”
“啊？”我撓了撓頭，有些心虛的說道：“是嗎？”’
怪不得他聽到我說是警察臉色都變了，我還以為他是不相信，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鄭欣歎了口氣：“陳哥，你看看你，追查狼群的事情都追查的傻了，在這樣下去，哪個女孩能看得上你。”
“咳！”我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站直了身子，板起臉說道：“立刻集結局裏的所有刑警，跟我走一趟。”
“是！”涉及到正事，鄭欣也收起了搞怪的心思，工整的敬了個禮。
“等等！”我喊道：“這次配槍。”
鄭欣愣了愣，目光隱隱有些擔憂，這才重重的回道：“明白。”
局裏的刑警隻有七個人，其他的都被吳猛帶走了，吳猛最近接到了一起特大的刑事案件，對方是國際上有名的犯罪團夥，連特警都出動。
七個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隻是對付狼群，我的心裏卻沒有底。許久不見，這一次的碰撞我早已經期待已久，可是我的心底卻隱隱有些擔憂，林教授實在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
如果還有時間，我肯定要把林教授先拿下，解決了黑子的病原體問題，才會著手和狼群組織進行接觸。
但時間不容許，狼牙小隊不會給我們時間，有了前幾次的經驗，我判斷最多這兩天，狼牙就會來到小區帶走林教授。
算上我和鄭欣，一共是九個人，我分成了兩組。鄭欣帶四個人負責白天監視，我帶三個人晚上監視。
之所以我帶隊晚上，原因還是黑子，白天相對來說會安全許多。
在布置警力前，我先和林教授見了一麵，不過沒有看到黑子，想必林教授也猜到了我回來會帶槍。因此提前把黑子藏了起來，隻要他還活著，我就會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