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陰溝翻船
臨走時,孫隊忽然感歎一句:“今年的冬天真冷啊。”
我微微一笑:“冬天都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離開後,我訂了一個酒店的房間,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儲存卡。這張儲存卡是當時打開魔方後發現的,但是一直沒有機會查看,我判斷應該是和第一次差不多的東西。
檢查了酒店中沒有監控設備,也沒有人跟蹤,把窗簾拉上,插上儲存卡,利用手機打開。
出乎我的意料,這次是一段視頻,點開視頻後,我瞪大了眼睛,呼吸不由的急促起來。
視頻中是徐明,開頭他正在經過鄒旭設的關卡,以及被調換箱子,全都拍了下來。
鏡頭距離徐明不算太遠,但也不算太近,隻能看清他的麵部表情,卻聽不到他的聲音。
離開長途汽車站後,我攔了一輛出租車,我判斷他應該是準備去千江公園,這是我們當時約定好的。
鏡頭一直跟在出租車的後麵,我也記下了出租車的車牌號,然而令我疑惑的是,通過路邊的景物判斷,這條路並不是到千江公園的路。
“這是怎麼回事?”
最終出租車停在一個小區門口,屏幕晃動,拿著監控錄像的人應該是下車了。我看到徐明從出租車上下來,他身後緊貼著一個人,因為距離的比較遠,所以不知道他是否是被脅迫。
鏡頭一閃,在小區的門口晃了晃,我瞬間反應過來,這是鄭欣居住的小區。
徐明和兩個黑衣人走了進去,出租車繞了個彎,消失不見。鏡頭閃了一下,黑屏,過了一會兒才再次亮起,此時正對準了一棟別墅。
這棟別墅我知道,在小區中停滯了很久,因為價格太貴一直也沒賣出去。我見徐明走到別墅門口,打開門,和兩個黑衣人走了進去。
視頻到此為止,我還呆滯的坐在床上,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那兩個黑衣人是狼牙的人嗎?
徐明和他們是什麼關係?他被挾持了嗎?
他為什麼會有那棟別墅的鑰匙?
這些問題在我腦海中縈繞不散,想要知道真相,看來還要親自去一趟。
好在鄭欣現在在醫院,周圍有警察守護,暫時不用擔心她的安全問題。
我先給吳猛打了個電話,讓他到江城來找我,畢竟現在的我隻是一個人,勢單力薄,做什麼也不方便。
吳猛答應下來,我和他商量過後,決定隻有他一個人過來,讓王秀自己在朝陽縣。畢竟她之前自己也逃亡了那麼久,隻要小心一點,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不過為了防止意外,我還是讓王秀將知道的東西寫到一個筆記本上,藏在派出所旁邊的小旅館的一個房間內。
通知了吳猛之後,我絕對先去小區中探探底,距離徐明失蹤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那裏嗎?
喬莊打扮一下,攔了一輛出租,在距離小區還有百米的地方下了車,朝著小區走去。
走到小區門口,我被保安攔了下來,需要登記。我現在的身份不能暴露,好在之前辦了假的身份證不止一張,這時正好用上。
登記了一個假身份,我終於進入到了小區中,我曾經跟著鄭欣來過幾次,看望楊美和小麗。小區中分為兩個區域,一個是居民區,一個是別墅區,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居民區,別墅區還要走出很遠。
穿過棟棟高樓,別墅區出現在眼前,因為那裏住著的都是非富即貴,因此不是物主基本不讓進去。
我隻是在別墅區外轉了幾圈,看到了徐明進入的那棟別墅,房門緊閉,窗戶關緊,看不出來是否有人居住。
在保安即將產生懷疑時,我停止了觀察,通過另一條路繞回了小區門口。剛準備離開,一輛黑色的豐田汽車停在小區門口,搖下車窗,出事物主證明,保安給開了門。
就在車窗搖下來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心中一驚:“徐明!”
我將圍巾往臉上提了提,站到一旁,低著頭,利用墨鏡和兜帽之間縫隙觀察。但是這時車窗已經被拉上,車窗上貼著單向貼膜,看不到裏麵的情景。
車在小區中開的不快,我改變了注意,決定先看看情況再說。車離開後,我選擇另一條路狂奔,正好在趕到別墅區門口時,那輛車才姍姍來遲。
我躲在旁邊的樓後,看著車進去,停在別墅門口。然而令我奇怪的是,車上至始至終隻下來一個人,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是回來取東西,但一個小時了,進去的人還是沒有出來。
我忽然感覺事情不對,或許半路另一個黑衣人就帶著徐明下車了,他們要幹嘛?
“該死!”我暗罵一聲,果然還是跟丟了,小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藏幾個人肯定是綽綽有餘。
況且我人生地不熟,在這裏瞎轉弄不好會暴露自己,別沒找到徐明,先把自己搭進去了。
是繼續找,還是等吳猛來找我?
我的臉色陰晴不定,在冰冷的天站的久了,我的手腳早已凍僵,隻能不斷的搓著保持體溫。
然而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了身後急促的腳步聲,剛準備回頭,忽然眼前一黑,一個麻袋套在我的頭上,緊接著就受到猛烈的攻擊。
我隻能將身體縮成一團,盡量減少被攻擊到的麵積,因為被套在麻袋中,我連反擊都做不到。
對方的拳頭非常黑,全都避開了我的要害,但是打的地方又能讓我痛的失去反抗能力。
大約打了十幾分鍾吧,我已經呼吸困難,全身沒有一處不疼,連呻吟聲都叫不出來。
我感覺到麻袋口被紮緊,緊接著我被人抬起,開始移動。袋子透氣性極差,因為缺氧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再加上一路上的顛簸,我終於忍受不住,昏了過去。
在次醒來,眼前是一片漆黑,我能感覺得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空氣很冷,我已經感覺到我的眉毛和頭發上已經結滿了冰碴,渾身又疼又麻,應該昏睡了至少三個小時。
我想要站起來,這才發現手腳都被捆住,手指頭也被凍得麻木,想要想辦法解開繩子都做不到。
在地上翻滾,大約滾了十幾米才觸碰到牆壁,此時我的眼睛眼睛適應了黑暗,看到水泥的牆壁上布滿了厚厚的一層冰霜。
我判斷這裏應該是地下室一類的地方,依靠著牆坐起來,大口的喘著氣,身子在不斷的打哆嗦。
我在昏迷前的最後記憶是一聲關門的聲音,由此我判斷我應該沒有出小區。現在或許就在某個房子的地下室中。
小區中誰對我最有敵意?
答案呼之欲出,我跟蹤他們被發現,然後被襲擊,綁到了這裏。一想到我連對方的麵都沒看到就被打倒,心中就湧出一股挫敗感,這也太失敗了。
我想在小區門口時他們就應該發現了我,於是在我繞路追趕時,除了司機,其他的人都下車尋找我。
是我低估了他們,這幾次交手他們為的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因此我忽略了他們不屬於境界精英的反偵察意識。狼牙中每一個都是高手,我被抓住也在情理之中,要怪隻能怪我自己。
可是被抓不代表我就此放棄,我檢查了一下身上,手機和錢包都被收走,背包也消失不見。但是在我的舌頭下麵,還有一個gps定位器,這是我在吳猛出事後就安裝牙齒後麵的,以免發生不測,孫隊找不到我。
我輕輕咬動,直到聽到了了滴的一聲,代表定位器已經啟動,不出意外,孫隊應該已經收到了我的求救。
當然,這是不出意外的情況下,我並不知道這棟別墅的四周已經安裝了十幾個信號屏蔽器,就算我的定位器再高端,也逃不出這個封鎖。
不過我也沒有將希望都放在孫隊身上,而是在地上開始翻滾,不時的做出一些高難度的動作。不久後,我就出了一身熱汗,手腳也慢慢恢複了直覺。
當初在警校訓練時,我就受過捆綁訓練,那是一門選修課程,畢竟被綁架的時候很少,幾乎有一多半的人在這堂課上都缺席。
我很慶幸當時因為好奇上了幾堂課,此時正好派上了用場。幾個手指交叉用力,將繩子的扣打開,再用力一扯,掙脫了出來。
之後我又解開腳上的繩子,按摩了一下被捆綁的位置,促進血液循環,以免因為被束縛太久而麻木。
脫離束縛後,我開始尋找出路,最終在另一端的牆壁上發現了一道鐵門。我沒有貿然的嚐試去打開,如果我猜的沒錯,門的另一端應該有看守,聽到聲音肯定會進來查看。
我繞著房間轉了一圈,發現這個地下室非常大,足足有二百多平米。
站在門的鐵門另一端,環視著漆黑的屋子,我心生一計,或許可以變被動為主動。
我找到了綁著我的繩子,是兩捆小指粗的尼龍繩,用力抻了抻試一下結實程度。然後扯住兩端,站在門的一側,敲響了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