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夜雨微涼
歐陽惠子走出巔峰假日酒店不久,她留下的信封就被人送到方容手上,方容拆開信封,展開字條一看,上麵的幾個娟秀的字:服務很周到,下次還找你……這句話的下麵還有一個電話號碼。信封裏除了字條,還有一張百元鈔票,方容看罷,先是眯起眼睛微一皺眉,隨即便揚起了嘴角。
這個看似平常的細微動作,看在方容身後的黑衣保鏢高岩的眼中卻不免心驚,他跟了容哥四年多,相較於其他人,他對容哥的脾氣秉性算是最清楚的,可是還是不敢說完全了解。
就拿眼前這個事情來說,昨晚容哥和那個女孩的事情他也是了解一些的,而且昨天他在他們的房間外守了一夜,直到早上容哥從房間裏走出來。之後又按照容哥的吩咐幫那個女孩安排了早餐和準備了一些應用之物,一直看著那個女孩離開才回來容哥這裏彙報。
高岩本以為容哥看了字條會勃然大怒的,字條上的那句話加上一張鈔票,再明顯不過的侮辱性暗示,隨便一個男人看了都不免惱火,可是容哥卻沒有,反而一笑置之,這個舉動著實令高岩意外……
“容哥……這個女孩有點兒不懂事兒,您不要和她一般見識……氣壞了身體不值得……”高岩輕聲勸著。
“你看我像生氣?”方容一挑眉毛,抬眼看向說話的高岩。
“哦,不,不是……”高岩識趣地不再說話。
方容雖然是黑道起家,但是他前幾年已經下海從商,做起正當的生意,現在也算小有名氣的企業家和商人。因為方容早就意識到光靠搶地盤、收點兒保護費是養活不起手下這些弟兄的,而且現在畢竟是法製社會了,HEISHEHUI也不能隻靠拳頭和武力養家糊口,必須依靠手中的資源搞經營和投資來養活這一大幫弟兄。以前黑SHEHUI總要和“黃賭毒”分不開,但是近幾年國家對於走私和販毒的打擊力度越來越大,而他個人也反毒,早年父母就是毀在毒品上,對於毒品可謂深惡痛絕,對於這些害人的東西他要求自己手底下的兄弟都不準碰,更不準賣。在他經營的夜總會、酒吧等娛樂場所,一旦發現有人倒賣或者吸食那些違禁藥品或者毒品,他也是決不輕饒的,輕者直接交給公安部門依法論罪,重者,如果是道上的人,則按照道上的規矩嚴懲不貸,斷手斷腳、掃地出門、甚至收人性命的事情都是有的。幾年下來,方容手底下的這些弟兄都了解他麵上緩和,手段狠絕的脾氣,誰也不敢犯了他的這個禁忌,偶有心存僥幸的也早已在這幾年中陸續得了懲治,吃了苦頭,再不敢造次、犯忌。所以如今的方容算得上規規矩矩做正當生意的商人,雖然在道上他還是名號響亮的小容哥,但同時也是一顆璀璨耀眼的商界新秀,生意越做越大的同時,經濟條件自然越來越好,手底下一眾兄弟們的腰包也跟著日漸豐滿,對於小容哥自然更是信服又尊敬,哪裏還有人敢違逆。
方容回想起昨天遇見的那個女孩,高挑的身材,甜美的笑容,美麗但不妖豔,優雅又清新舒服,和之前他接觸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同。雖然他是混黑道出身,但並不代表他接觸的女人都是滿嘴髒話、匪氣十足的小太妹和大姐頭,尤其在他成為商界新貴之後,交際圈裏更不乏當紅明星、上流社會的名媛貴婦,甚至一些富家千金,但是那些人都不能引起他這麼大的興趣和吸引他如此多的注意力……那個女孩的不同不在美麗的外表,美麗的女孩方容見多了,比她美麗的可謂不計其數,可在方容眼中,她是不同的……
昨天晚上方容在辦公室批閱文件累了,一時興起就打開辦公室的監控係統電子屏,居然真的被他發現有人在樓下夜總會的包房裏嗑藥。當時,他看到一個二十出頭的男青年偷偷向身邊一個正在唱歌的女孩的飲料杯子裏放了幾顆白色的藥粒,旁邊還有個男青年為其打掩護,用身體擋住了女孩的視線。得手之後,兩個人沒事兒人一樣拿著加了料的飲料遞給正在唱歌的那個女孩,那女孩毫無戒備,居然一口氣將杯子裏的飲料喝幹了。方容當然明白這些人是在做什麼,從女孩喝掉飲料後兩個男青年**猥瑣的相視一笑足可以判斷,加的藥不外乎兩種——迷藥和春藥,他們是看中了女孩的花容月貌。
按理說方容不是那種喜歡英雄救美的好心人,這種地方出現的男孩女孩基本上也不會是什麼善男信女。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出入這種場所的女孩子,還是跟這種下三濫的人混在一起,那這個女孩又會好到哪去?既然選擇出來放縱,而且還敢與這些色狼、惡狼為伍,就應該有保護自己的自覺,否則失身或者被占了便宜那也隻能怪自己,是“活該”!不吃虧,怎麼會長教訓?
但是方容不能容忍的是,在他自己的地盤上居然還有人敢用這種違禁藥物,這就犯了他的大忌,他並沒有給監控室的保全人員打電話,而是直接起身下樓,親自去那個包間拿人。因為他看到監控畫麵上有個女孩竟然是自己見過的,正是之前蕭彧帶來的姚氏兄妹中的姚靜,在沒有弄清楚事情之前,他還不想打草驚蛇,或許這段監控錄像可以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好處……
方容帶著四個貼身保鏢,走進姚靜他們那個包間的時候,裏麵的人皆是一驚,起初還有人站起身來質問方容他們怎麼可以隨便亂闖客人的包間。但是很快有人認出進來的這五人中為首的正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後起之秀,如今巔峰夜總會和巔峰假日酒店的幕後老板——容哥,隨後趕緊走過來恭恭敬敬地跟方容打招呼,“容哥,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方容沒有理會走過來說話的人,隻斜眼瞥了一下他身後有些不知所措的姚靜,以及始終坐在角落裏麵不吭聲的那個之前被下了藥的女孩。那女孩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異樣,微抬起頭,眼睛略微眯起,皺著眉,正在打量著自己。方容指了指之前給女孩下藥的那兩個男的,身後的保鏢立即會意,過去搜兩人身上的口袋,結果找到了一些白色的藥片和一包白色的粉末,顯然他們帶的違禁品不止偷偷放進女孩飲料的那種。
東西被攤在桌上的同時,屋子裏靜得隻聽到眾人吸氣的聲音。方容對手下人使了個眼色,對方便立即會意,將屋子裏的人男女分開,分別集中到了兩個角落,然後開始挨個搜身,並將每個人的個人信息逐個登記在冊。按夜總會的規定這些人將被列為拒絕接待對象,然後還要將他們和他們帶來的違禁藥品一起送到公安部門聽候處理。看起來這個容哥有點兒小題大做了,但是知道內情的人了解,這是容哥對待此類問題最輕的處罰了,誰還敢提什麼意見……
可是,當黑衣保鏢走到之前被下藥的那個女孩麵前,要求她去女服務員那裏接受搜身和提供身份信息的時候,卻聽到那個女孩說:“你們有什麼權力搜查我?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我的個人信息?你們是民政局的還是公安部的?有工作證嗎?”
“呀嗬,你還來勁兒了?少TM廢話,在這兒使橫你可就選錯了地方?”保鏢壓低了聲音對麵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說。
那女孩聞言卻是微微一笑,不再看麵前的黑衣保鏢,而是將目光直接鎖定在此刻站在房間正中的方容身上。眼睛對上方容的眼睛,道:“你把他們都趕走了,誰陪我唱歌喝酒?我本就心情不好,到你們這裏散心,我既然花錢找你們這種娛樂場所消費,你們就應該給我提供滿意的服務,現在反倒令我不痛快,這是什麼道理?”
“你……你可真是膽大包天了,這裏是你放肆的地方嗎?”黑衣保鏢剛要對女孩動手,卻被身後走過來的方容伸手攔住。
方容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孩,她很漂亮,那種幹淨而優雅的氣質本該與這燈紅酒綠的違規內容格格不入,但是這個女孩卻仿佛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場,將她自己包裹其中,仿佛一個被派到人間的天使,聖潔又美麗,這種感覺是之前在監控錄像裏麵沒法感受到。方容說:“你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嗎?”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明明是不悅的質問,聽起來卻像是在說,“你今天聽天氣預報了嗎?”
“投訴你們的服務太差是不是應該找大堂經理,但是你看起來不太像……你能幫我叫你們經理過來嗎?就說我要投訴……”說完那女孩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方容這才發現,原來女孩一直喝的不是什麼飲料,而是貨真價實的酒,而且顯然她已經喝了不少了……
“容哥……”黑衣保鏢為難地看向方容,卻見方容一抬手示意他退開,那人領命退下的時候還不忘看一眼麵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美麗女孩。
“你們聚眾嗑藥,被抓了現行反倒有理了?”方容挨著那女孩坐下,點燃了一支煙。
女孩抬起頭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方容,似乎沒聽懂他的話,道:“嗑藥?我們隻是喝酒唱歌啊?”
“那這些是什麼?”方容吐了一口煙圈,用下巴一指桌子上攤著的那些藥品。
“不知道……”女孩順著方容的動作看了一眼,仍是不甚在意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同時用手揉著太陽穴,顯然她感覺不太舒服。
“剛才你的杯子就被人下了這種藥品,難道你一點沒有察覺嗎?你這樣很危險,知不知道?”方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願意跟這個女孩說這些話,還是當著自己手下的麵。
“是嗎?我不知道,不過現在有點兒頭暈……”說著那女孩已經爬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方容見狀緊鎖著眉,衝身邊的高岩道:“小高,把她送到vip客房休息吧,剩下的按規矩辦……”說完便起身出了包間。
過後不久,高岩回報方容,送那女孩到客房之後,女孩便又哭又笑又大叫的,而且還吐得很厲害,問方容是否需要叫醫生來。方容怕是她之前吃下去的藥品有問題,忍不住擔心女孩的安全,便親自去客房看那女孩的情況。
見到那女孩的時候,她正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因為身體不適而鎖著雙眉,臉頰緋紅,一臉的痛苦。
方容用手試了試她的額頭,卻被她一把握住手臂,似乎是感覺方容微涼的手貼在她滾燙的臉上很是舒服,竟得寸進尺地將他的手熨帖在自己的臉頰上,不肯放開……
方容知道她的動作是無意識的,但是這樣的動作卻是撩人又危險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在這樣的撩撥下有所反應吧?
高岩看到這樣的情景識趣地退出了房間,關緊了房門,留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方容看著床上的女孩,微一皺眉,知道是那些藥物起了作用,女孩的身體才會熱得厲害。看著她緋紅的俏臉和微啟的朱唇,他知道,隻要他想要,這個女孩現在是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他們會享受到非常完美的一夜。
這時,女孩濃密而長的睫毛動了動,口中呻吟一聲竟是夢囈起來:“你居然嫌棄我……”
方容不敢相信這個女孩在抱怨他沒有對其出手,“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好熱,我很難受……”女孩微睜開眼,看了一眼麵前的方容,很快又閉上,仍是抓著他的手臂往自己最熱的額頭和臉頰上摩挲。
“是藥起了作用,忍一忍吧……”方容是個正常的年輕男人,女孩這樣的動作簡直是在玩火,但是方容並沒有如餓狼般撲過去,他知道這個女孩應該不是隨便的女孩,她現在隻是因為身體高熱難耐而用他的手臂解熱,未必考慮到這是在對男人YOUHUO和調情,他不想她事後後悔。其實連方容自己也搞不清楚今天自己為什麼這麼反常,怎麼會婆婆媽媽地考慮這麼多雜碎事,這根本不是他的作風!
“許師兄嫌棄我,你也嫌棄我嗎?”女孩再次含糊地問著。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方容竟然有些生氣,因為女孩的話裏暗示得再明顯不過,而且她提到的那個“許師兄”顯然是讓她今夜選擇放縱的人,那個人的“嫌棄”差點兒讓她成為一群惡狼的口中食。如果不是他出現得及時,剛才包間裏那幾男人恐怕就會將她吃幹抹淨,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而此刻,她竟然還在他這個陌生人麵前試圖放縱自己,一點也知道保護和愛惜自己的身體。
方容既生氣那個“許師兄”的有眼無珠,這麼好的女孩卻不去珍惜,真是不知好歹;又生氣這個女孩的不自愛,他救她脫險一次,如今又來引誘他這個陌生人,怎麼可以這麼作踐自己,這麼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對方不愛你、嫌棄你,你就可以這樣放縱自己嗎?你以為這樣就能令對方後悔和不安嗎?殊不知肯為你難過的都是那些真正關心你和愛護你的人,你能傷到的都是這些真心愛你的人……
“我不想聽這些,你隻要告訴我你做不做?如果你不想,我還可以去找別人,這種地方應該不愁找不到人吧?”女孩越說越大膽,甚至半坐起身來與方容對視。
“這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後悔……”方容的眉凝得更緊,一把將女孩半坐起的身體按在了床上,狠狠地吻住那誘人的朱唇,這個吻完全是帶著懲罰性的,因為生氣所以他想要嚇嚇她。可是吻到後來他的力道竟然不由自主地輕柔起來,他想要嗬護她,安撫她,讓她不要難過,他不喜歡看到她難過,他甚至想要狠狠地教訓一頓那個令她難過的臭男人……
女孩一開始被方容霸道的吻弄疼了,忍不住掙紮了幾下,可漸漸地,對方的力道放柔了,她能感受到自己是被小心嗬護的,他的吻從嘴唇一直向下延伸到頸間,再到胸前,如柔風,如細雨,點點滴滴,沁人心脾,將她從高溫和燥熱中解救出來,之前的難受感覺也緩和了許多……
女孩舒服得呻吟出聲,方容像得到了鼓勵一般更不肯放過這送到嘴邊的甜美。手上的動作更是放肆,褪去女孩的衣裙,她白皙如嬰兒的美妙胴體再無遮掩,這美好的畫麵可以讓任何一個紳士瞬間變成野獸,尤其眼前這個小羊羔手腳還這般不安分,直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身體上解熱。她用含羞帶怯的目光望著他,那眼光明顯寫滿了期盼和渴望,方容哪裏還把持得住,脫掉上衣便迫不及待地將女孩擁入懷中……
細細密密的吻如雨點一般落在女孩的頸窩、胸前、小腹……再不是之前弄疼她那種懲罰性的吻,而像一隻熊熊燃燒的火把,在她的周身點燃了無數的火把,似要將她的身體焚燒成灰燼一般。
“啊,好熱……”被激情籠罩的女孩情不自禁地將身體蜷曲起來,呻吟出聲。
隨著女孩的動作,方容抬頭,卻一眼看到床單上現出的點點殷紅顏色,他還沒有進入,自然不會是她的處子紅。他眯起眼睛,隻一瞬間便意識到那是什麼。但是方容手上的動作沒停,他知道因為藥物的作用,此時女孩又被撩撥出情緒,突然停下肯定會加重女孩的不適感覺。他自然有辦法幫她平複下來,但是恐怕這樣就要苦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