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凡心一顫，啞了聲。最近趙毅來找她了，送花，安排高檔的餐廳帶她吃飯，或者是浪漫的燭光晚餐，這些在她心裏麵夢寐以求的事情都這麼發生了，趙毅是個很紳士的人，對人謙遜有禮絲毫不讓人討厭，她想著便覺得歡喜。而古瓷說的這些讓她莫名的起了惱意，將自己的=心裏麵想說的話一口脫出。
“你說我，那你不是還有李瑞嗎？你和李老師搞師生戀我都沒用說什麼那你憑什麼來管我？”夢凡站起來大聲的說道。“我好不容易遇見了趙毅，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我為什麼要拒絕了來這裏學什麼驅魔術？我認了你做師父，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麼偏偏找上了我。我隻是一個半路出家什麼都不懂的人，我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我要怎麼學啊？”
“古家傳人，那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不稀罕。我也不要做的你徒弟。”夢凡道，她的臉上翻起了紅暈，因為剛剛激動的情緒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是，你不稀罕，我也可以另外找人。”古瓷道。“這世上沒有誰離開了誰不可以的，你今天走出這個大門，我不保證你現在活著，之後會不會被誰給掏去了心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連投胎，或者做個孤魂野鬼也不可能，趙毅，那個男人在你死了，還算個屁。”古瓷一口罵了出來，隻覺得酣暢淋漓。世人都是這麼糊塗，唯有將他們罵醒才能讓他們明白其中的可怕。
“古瓷，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毒惡。”夢凡道，她伸出手指指著古瓷，“第一，我是看著你救了我的份上，第二，我是看著你快要死了，所以才答應做的你徒弟，你死了之後怎麼會還知道我到底做什麼，那些都是敷衍你罷了，你以為誰真的想做的你徒弟嗎？你古瓷是誰啊？什麼不得了的人物嗎？你憑什麼這麼要求我呀。”她鼓起眼球跟古瓷奮力相爭。“我看見了你剛剛做的那個紙娃娃了，你是古家的傳人，那些小把戲肯定多，我出門就會被誰挖心，也必定是你變了法子的來嚇我，想讓繼續跟著你學這個。你別做夢了，不可能。”
“我，蔣夢凡，不會上當。”她說完歪著頭。
“好，我給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騙你。”古瓷冷靜的說道，並沒有因為蔣夢凡剛剛的一席話而發怒或者動氣，她平靜的在蔣夢凡麵前幻出一麵光牆，“這是古家的方法，可以將以前的畫麵重現的一種方法，這些東西我古瓷可沒那麼大的能力編製出來，我不是大導演，能鬼斧神工的拍出不可思議的好電影，我也不會講故事，那種誇張的故事更加不會。你自己看完這段畫麵，你在判斷我是不是騙你的。”
夜色裏麵，古瓷和李瑞再和兩個人打鬥，古瓷負傷，重擊而死，這個時候一隻獅子從天空中俯衝了下來，一陣光影之後劉明明出現在了古瓷身邊，唐毅風和一個白衣女子打了起來。古瓷在劉明明的懷裏麵死去，憤怒之下的劉明明舉劍想要報仇卻被那個女子挖去了心髒。
看到了劉明明被挖去心髒的時候，蔣夢凡捂住了自己因為驚訝而張開的嘴巴。
“不可能。”
之後的片段轉移而過，唐毅風抱著劉明明回到了宅子裏麵，地上都是血。回憶到這裏結束，之後的東西古瓷不能再給她看下去，劉明明現在的藏身地方也不能告訴任何人。
“怎麼會這樣？”蔣夢凡顯然不相信這是事實，或者她不相信那晚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唐毅風是妖！那麼古瓷已經死了，而現在為什麼她還活著呢？現在的古瓷到底是誰？跟李瑞打鬥的人又是誰？她退後幾步指著古瓷問道。“你是誰？古瓷已經死了，那麼你是誰？”
“我是古瓷。”古瓷道，“我是死而複生，生命裏麵必須有這一劫才能活過來恢複驅魔能力，我不是誰捏造的，我是古瓷。”
“那唐毅風是妖？”
“是。”
“那李瑞呢？”他不是學驅魔術的。夢凡想。
“他是僵屍，千年僵屍。”古瓷道，“這些你都不必怕，他們都是好人，不然我也不會留著他們在我的身邊了。驅魔人和異族自古都是對立的，我放過他們也是因為他們沒做過不利於人類的事情。”
“那麼劉明明已經死了？”蔣夢凡問道。
古瓷眼裏麵的神色暗了一些，“是。”蔣夢凡這才注意到，古瓷今天穿的是一身的黑衣服，她剪了頭發，是劉明明拉她去的，指揮者發型師給她剪得，並且將她的頭發燙了，染成了栗色。像是畫中人的古瓷平添了一股不一樣的氣息。她的發絲間戴了白色的夾子，藏在密密的仿佛海藻一般的頭發裏麵。
“劉明明死了，被挖心死的。”古瓷道，她的臉上有一道光影的分割線，長長的睫毛投下的陰影落在臉頰上麵。“我不會讓這些人好過的。”她咬牙切齒道，不平，恨。想要立即找出那兩個該死的僵屍，恨不得將他們消滅掉，讓他們再也不重回人間。
“你騙我？怎麼會。”蔣夢凡道，“劉明明前幾天我還看見的，怎麼會。”
她連問了幾個怎麼會，似乎是接受了這個事實，卻不敢相信。
“我騙你做什麼？劉明明跟我的家人一樣，她死了，我比任何人都難過、。”古瓷道，她伸出中指指著地麵，激動的說道。“那些畫麵難道我會做出來玩？做出來詛咒劉明明死？還是那些畫麵是我做出來騙你的？”
“不.......”夢凡搖頭。
古瓷閉上了眼睛，道，“你跟著我來。”
她又跟著古瓷走，前麵不知道古瓷還會跟她再說些什麼，剛剛的畫麵將她理直氣壯的理由都映襯的不值一提。失去重要的人的那股悲傷會讓人失去理智的，平靜如古瓷，也免不了會犯錯。古瓷走到剛剛坐的地方，拿著那個剛剛擺弄的紙娃娃，她將剩下的五官畫好，轉過紙娃娃的身體，上麵寫著劉明明的名字。
好像古代的電視劇裏麵風那些詛咒人的小娃娃。
“這是？”
“不是那種詛咒的東西。”古瓷道，她念動咒語，見到那個小娃娃變成了一個人形的模樣，有血有肉的站在兩個人的麵前，麵若桃花，盈盈淺笑，像極了之前在人前那個活潑的小姑娘。木木的站著，不動也不說話，站在那裏揚著笑。正是紙娃娃初始的模樣。
“這是我為劉明明做的紙娃娃。”古瓷道，“現在她的死不能告訴任何人，就連劉叔也必須瞞著，所以我才想了這個辦法暫時的瞞過去，隻要不要任何人知道就好，等到這件事情解決了，真的複活不了劉明明，我便去跟劉叔登門謝罪，她是為了我才死的。我不能讓她白死。”
“可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夢凡道。“紙人隻是紙人，沒有人的思維，甚至沒有記憶，你做了劉明明的紙人，但是她不能說話啊。”
“誰說的？”古瓷笑，“再過一段時間我會把劉明明以前的記憶全部導入給這個紙娃娃，那她就是劉明明。我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
她看著那個紙人幻化成的劉明明，眼神裏麵悲傷蔓延，像是夏天裏麵瘋狂生長的梧桐樹，在無邊無際的蔓延著。“我相信我會救活她，這個紙娃娃會讓我記住仇恨。也會讓我找到那兩個僵屍。”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答應你。”夢凡十分抱歉。“你們要報仇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古瓷。我隻是一個平凡的人，過著平淡的生活，你們看似平淡，卻都做著不得了的大事情，我不敢相信自己也能做，所以隻要我離開你們了，我就是個平凡的人，不會有人來找我的麻煩，也不會有人惦記著我的心。你和他們結的仇他們也不會莫名的轉移到我的身上來的。”
“你確定？”古瓷聽完之後想笑，小姑娘，你想的真是天真，那些僵屍怎麼會放過你呢？若是有一些慈悲之心，那些數十萬的死靈是哪裏來的？“夢凡，你要走我不攔你，從今以後你還是我的徒弟，我不勉強你做不做我古家的傳人，傳人我可以在找，可是機會就隻有這麼一個，你是寧願卑微的活著還是想默默的為大家做一些事情呢？許多年以後回憶起來，你是不是會後悔今時今日你沒有留下來，跟我說，我願意幫助你。”
夢凡是一個普通人，的確，沒有任何的驅魔能力，古瓷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麵一股衝動想要極力留下她來。遇見這種時候，夢凡這種連自我保護能力都沒有的人應該被她否定的，為什麼她心裏麵有一股意念在控製她的思維一樣。留下她來。
難道是古家祖先在默默指引她？
“我確定了。古瓷，對不起。”夢凡十分抱歉。“我不是你，李瑞是僵屍，不會死，你們都有能力保護自己，去做大事情，而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不想走劉明明的後路，我還有家人，我是家裏的獨生子。我死了，我的父母會跟你一樣難過，程度不會亞於你傷心劉明明的離開，至於你們說的那些，還是你們自己去應付吧。”她道，低低的垂頭，她的目光慚愧，“抱歉，古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