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瓷在院子裏麵等了幾天,依然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苗頭。幾天之後,一直沒有消息的陳赫回來了,還帶著襄雪。
不過是被陳赫抱著回來的,衣衫淩亂,麵帶紅潮,古瓷在門口遇見他們的時候,腦海裏麵突然浮想聯翩,在大夫會診的時候拖著陳赫來到了另外一邊。“襄雪這一身淩亂的模樣,不會是你對人家做了什麼吧?”她一雙眼睛明亮又帶著一絲狡黠。“快點,快點,給我一點小道消息,你是不是......”古瓷越想越開心。“誒,陳赫,沒看出來原來你也會喜歡那招,不錯,挺男人的。”
“亂想什麼呢?”陳赫搖搖頭表示自己對古瓷腦子裏麵的那些想法表示完全不理解。“古瓷,我待會再找你算賬,你說襄雪走了,但是我卻在廢棄的一個屋裏找到了她,那時候她都不知道暈倒了多久了。如果我去晚了,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要是我不放她離開,襄雪也不會出事情,如果襄雪出了什麼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沒事的,別自己嚇唬自己了。”古瓷道。“不過你把襄雪帶回來,你就不怕你老爹說你。”說到這裏古瓷直起了腰,學李瑞的手勢拍拍陳赫的肩膀,帶著一種悲憫的神情,“兄弟,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老爹被你氣病了,前幾天氣的讓大家去找你,估計這次你們肯定不會那麼好過。”
“我帶襄雪回來,沒有人能傷害到襄雪。我要和誰在一起那是我的事情,與旁人無關。”陳赫沉聲道。“我已經失去了襄雪一次,我不會在失去她第二次。”
話才剛落腳就聽見老爺子渾然有力的話在身後響起,陳赫依然長身直立,絲毫不畏懼,一向衣冠楚楚的陳赫現在狼狽不堪,但是直直的站在老爺子麵前,正襟危立,直視著老爺子走過來,半分也沒有畏懼之色。
古瓷轉過去看著七姨太扶著老爺子走過來。她偷偷的轉到陳赫的身邊去,見到老爺子淩厲的眼神在空中轉了一圈最終回到了陳赫的身上,他指著陳赫道,“別怪我沒提醒你,襄雪是不可能嫁進我陳家的大門的。”
“那不是你可以決定的。”
陳赫看著老爺子一點也不會退讓,古瓷頓時覺得陳赫變得高大。“你可以用伎倆讓我娶了張雪瑩,我可以娶,她不過是占據了我正房妻子的位置而已,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納一個姨太太難道還需要你來決定嗎。”他道,“襄雪我娶定了,你阻攔不得。”末了陳赫又說道。“難道你非得要我說出來嗎?你讓襄雪離開。”老爺子臉色變了。張著嘴巴。“......”
陳赫道。“你不會以為我會一直不知道吧?父親,我是你的兒子,我會不知道,你不會答應我娶襄雪進門,你使得一切不過是個障眼法,隻要襄雪離開了,就覺得一切都得到了解決。爹,如果讓我二選其一,我寧願放棄現在的一切,不顧一切的帶著襄雪走。”
“你......”老爺子氣的臉色鐵青。“混賬東西。”
“我不嫁。”古瓷聽見身後一個聲音小聲的說,軟弱無力。
古瓷轉過去看見襄雪站在長廊上麵,嘴唇幹裂,披散著長發,扶著欄杆一路跌跌撞撞。“陳赫,對不起,我不能嫁給你,我已經不愛你了,你不必為了我做那麼多,放我走吧。對兩個人都好。”她低下頭。“我不過是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唱歌賣笑不過是我的生存方法,我笑著對你,跟我說我喜歡你,也不過是欺騙你而已,你何必要當真。難不成你也把這個當做我喜歡你的。”
陳赫眯著眼睛看襄雪,抿緊了雙唇,“是嗎,可是我陳赫要得到的,誰也不能拿走。即使你不喜歡我,隻要我還喜歡你一天,你就不能離開這裏。”
他並不理身後的人剛剛說了什麼,他走近襄雪,再次問道。“襄雪,你現在還能將你剛剛的話再次說一次嗎?看著我的眼睛跟我說,你不再喜歡我了。你說。”
“陳赫,你何必......”襄雪道,軟軟的靠在欄杆邊上,使不出立起來。
“我不逼你,你現在還在生病。”陳赫將襄雪打橫抱起來,回頭對身後的幾個人點了點頭,“我先走了。”
襄雪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她在陳赫的懷裏麵感覺很溫馨,懷抱很溫暖,離著他很近她能聽見陳赫的心跳,甚至抬頭就能看見他長長的睫毛,好看的眼睛。
陳赫抱著她回屋,將她重新放在床上拉好了被子。襄雪偏過頭去不看陳赫。“你走吧,我累了。”
陳赫從身後摟住了襄雪,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她的頭發很長,很柔順,陳赫埋頭在她的發間,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襄雪的胸口。“襄雪,你摸摸你自己的胸口,你還敢對我說,你已經不喜歡我了嗎。”他摁住襄雪的手。襄雪努力的想掙脫開,陳赫卻死死的按著她,“你說,你清楚的問自己,你是不是說的是真心話。”
“如果是真心的......”
“是真心的也沒有關係。”陳赫道。“我還是要把你留在我身邊,隻要你還在我身邊就好了。襄雪,我不會在放開你,我會給你好的生活,給你一份安定的生活,給你保護,做你的丈夫。”
陳赫放開她,彎著腰居高臨下的看著襄雪。“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待會讓丫頭來給你拿藥,如果覺得悶就讓古瓷過來陪你,古瓷這丫頭鬼點子多,陪你說會話你也不會覺得悶。”
他站起身來準備走的時候,襄雪轉過身來突然抱住了他,頭貼在他的腰間,陳赫已經幾天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甚至都沒有好好的洗過臉,換洗過衣物,衣服上麵有些問道。襄雪眼角晶瑩的淚水滑落,落在陳赫的衣服上麵,“陳赫,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好,我不配的。”
她推開陳赫拉下右肩上麵的衣服,“你看見沒有,這是每一個在紅袖招的女孩都會有的東西,從有這個東西的時候開始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清白的人了,無論我在哪裏都不能洗去我曾經是紅袖招的人的事實......我已經不幹淨了。”
那朵刺青靜靜的躺在雪白的皮膚上麵,恣意的開著。花瓣鮮豔,像極了紅袖招裏麵的那些女孩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