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的地方是在老宅子裏麵,按照規矩,新人過門前是不能在見麵的,古瓷陪著他在陳家一直喝酒,陳赫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陳川和父親的改變會這麼大,竟然會接受襄雪,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古瓷舉著酒杯隻是說道。“也許是他們想通了,你怕什麼啊。”
古瓷也不知道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隻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他拜堂成親的那天古瓷看著陳赫騎馬迎著新娘子進門。他的臉上是那種有心而發的快樂。拜堂成親之後應付了親朋好友的敬酒,進了那間房間時,看著坐在床邊上的人,紅蓋頭下麵不知道襄雪會是什麼樣的模樣。紅燭慢慢燒盡,紅色的帳幔映襯的屋子裏麵像是紅色的楓林。他挑起蓋頭的時候看見帕子下麵那張陌生的麵孔,平靜的問道。“你是誰?”
那女子俏麗的麵孔,調皮的笑笑。“我姓張,叫雪瑩,是你的新婚妻子。難道說你不知道?”
陳赫手裏的紅蓋頭落在了地上。“知道了,你好好休息。”轉身離開之際,張雪瑩站起來,朝陳赫的背影說道。“站住。”
她慢慢的走到陳赫的麵前。“怎麼,新婚第一夜你就想扔下我,打算把我娶進來讓我終身就這樣過?”她說道。“我是你拜堂成親的妻子,是你親自迎進門的妻子。你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了。我們都不過是兩個家族利益的犧牲品而已,毀了一輩子的不隻是你,還有我。”
“是,我是娶了你。”陳赫抬手將手放在張雪瑩的脖子上麵。“你的一輩子是沒了。但是毀了你的人不是我,我想娶的人也不是你。”他拍拍張雪瑩那張稚嫩的臉,不似襄雪那般削瘦,圓潤而有光澤。“不然,我怎麼抬你進門,我怎麼送你回家。”
張雪瑩怒目圓睜,指著陳赫踏腳。“陳赫,你個臭男人,竟然欺負我。”
陳赫見慣了這種大小姐脾氣的人,隻怕以後自己耳根子沒了個清靜,也不理她邊走,女人越哄越難哄,放在那裏不管不問反倒會磨去他的菱角。出來之後他來不及換衣服就跑去了老宅子,跟想象中的一樣,襄雪走了。東西收拾的很幹淨,除了帶了衣物之外,他送的東西全部留在了那個小盒子裏麵。陳赫抱著盒子看著屋裏每個角落,襄雪留下的氣息在這間屋子若隱若現,他和衣躺在床上,被子上麵有襄雪的味道。枕頭上麵有她遺落風頭發。
可是那個人卻不知道去哪裏了。
夜深露重,襄雪還站在河邊的亭子裏麵。河裏的水在叮鈴鈴的拍打出響聲。夜裏有花香,明月高高照,四周都是依稀可見到光亮的。花好月圓人難圓。襄雪抱著自己的包袱,裏麵裝著那套新娘裝。她小聲的說道。“陳赫,對不起。”
“既然舍不得,那你何必要離開呢?”
古瓷突然出現在了襄雪的身後,她慌亂的看著古瓷站起來說道。“你怎麼來了。”
“襄雪,你何必要苦了自己呢。”古瓷說道。
“我也不想,我看著陳赫將那個女孩子接走,穿著和我一樣的禮服。”襄雪仰起頭,“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心情嗎。陳家老爺子不可能接受我的,陳赫卻傻傻的相信了他們想通了,接受了我。可是當我看見陳老爺子進門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事情的結果。我不想嫁給陳川那麼我就隻有離開,這兩個裏麵我隻能選擇離開,今生我無法和他在一起,我期待來生,來生我會找一個好人家與他再續前緣。”
古瓷心裏麵猜了個七八分,還是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很簡單,移花接木。”襄雪說道。“一招兩得,既然陳赫娶了妻子,也讓我離開做出了選擇。其實在陳赫告訴我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事情不會是那麼簡單的。但是陳赫給我的已經足夠了,時間雖然短暫卻像是一生。”
“可是你一個人能去哪裏。”
“我也不知道,我想回家鄉。”襄雪說道,看向天空的一方,“離開家那麼久了,我真想念他,古瓷如果有機會我真想帶你去看看我的家鄉有多麼美。我也想帶著陳赫去看,在紅袖招的時候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客死他鄉的話,我也一定會回到那裏去的。”
“可是陳赫怎麼辦?”
“他會忘了我的。”襄雪用一根朱釵環住頭發,光潔飽滿的額頭迎著月光,她的眼裏麵跳躍著月亮的清輝,又寂寞又冷清,大約是因為冷,看著格外的讓人覺得心疼。她轉過頭來握住古瓷的手,慢慢又說道。“照顧好陳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