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繼續說道，似是有意無意，“你覺得這輩子她除了跟在我身邊還能做什麼，難道還要回紅袖招。”
“滾。”襄雪在陳赫的身後突然說道。“你給我滾。”之後又頹然的說道，“你們都走。”陳川依然說道。“襄雪，你想好了，你覺得你跟著我哥的話，你會帶給我哥一個什麼樣子的後果，你想他後半生都活在一個流言蜚語的世界裏麵？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不能嫁給我哥。”他指著桌子上麵放的東西。“你自己想好了，三天之後，我的花轎來接人。是要榮華富貴還是臭名昭著你自己選擇。”
陳川得意的離開，留下三個人麵麵相覷。陳赫轉過身去抱住襄雪。“你不能嫁給他，襄雪，你聽我說，我帶你離開，我們離開這裏。”
襄雪笑了笑。“陳赫，我不會嫁的。你放心，我會好好的活著。”說完了又看著古瓷。“你們回去好不好，我已經好了。沒有什麼事情了。”
陳赫走的時候襄雪看著他出大門，淚流滿麵，有什麼能比看著自己喜歡的人一點點的離開自己而去而更加痛苦的呢，淚水模糊了雙眼，襄雪扯開自己手上包紮的紗布，看著那道慢慢愈合的傷口，問道，“為什麼我沒有死？”
他回去的時候下人見到他都點頭哈腰說道。“恭喜大少爺。”
他拎著下人的衣服領著語氣不善的問答，“你說什麼？”下人被嚇得不知所措說了幾聲大少爺饒命便跑了。陳赫跑去父親的屋子，見到七姨太也在。正說到。“喲，大少爺來了，老爺正好有事情要告訴你呢？”
陳赫斷然不聽，隻說到。“爹，我隻會娶襄雪的，你們誰也不能讓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
陳老爺子看了七姨太一眼，然後說道。“陳赫，你聽爹說，爹不逼你。讓你自己選擇。你可以娶襄雪。”
“你說什麼？”
“大少爺，難道你不想娶襄雪。還是嫌棄她已經不幹淨了？”七姨太說道。“喲，男人也不過如此啊。”
“爹，謝謝你。”陳赫說道。
在看見陳赫離開之後陳老爺子才鬆了口氣說道。“你說這樣做對不對？”
陳老爺子來的時候襄雪坐在屋子裏麵，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襄雪。“我知道陳赫喜歡你，但是你們終究是不能在一起的。他就快要成親了。是一個很好的人家的女孩。所以我希望你離開陳赫，你嫁給陳川也好，或者是離開也好，你可以自己選擇。”他示意管家，見到管家拿了一包東西出來。“這裏麵有些錢，如果你不願意嫁給陳川你可以選擇離開，但是在陳赫成親之前你都不能離開。”
襄雪點頭。“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會離開不在打擾陳赫的生活。”但是襄雪有時候會想，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不能去好好的去跟陳赫在一起，如果自己也能有一個清清白白的家世多好。或許隻是因為自己在紅袖招，如果她還是以前那個襄雪，說不定一切都不會一樣。
陳赫是陳家的長子，如果她和陳赫在一起，會毀了陳赫。他還那麼年輕幹淨，而自己已經千瘡百孔。
他欣喜的去告訴了襄雪，像個小孩子一樣。“襄雪，襄雪。”他激動的叫著，生怕這隻是一個夢。“我爹答應我娶你了。”
襄雪埋在他胸前，心中無限哀傷。“真的麼？”
他看見襄雪的眼淚，眼神裏麵無限的悲傷，他以為是襄雪不敢相信，或者跟自己一樣的覺得開心，開心到了不可思議。他胡亂的抹襄雪臉上的眼淚，然後開心的說道。“是真的，以後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回去的時候碰見陳川，好像是在故意等陳赫，站在雕花燈籠下麵，“哥，算是我的不對。你原諒我。”陳赫什麼也沒說，便離開，陳川卻笑了笑。“不知道，到時候你是哭還是笑。”
陳赫陪著襄雪去看做禮服的布料，去了綢緞莊買了最好的布，請了最好的師傅來做嫁衣。嫁衣送來的時候古瓷也在，看著包裹好的嫁衣如烈火一般紅豔豔的，泛著層層的光來，殘了如雲霞，上麵繡著好看的圖，精致而大方。古瓷拿出來披在襄雪的身上，“襄雪，你穿看看，讓我們看看是有多漂亮啊。”
襄雪搖頭，新娘不會是她。“還是等過門那天再穿吧。”深夜的時候襄雪拿過那件嫁衣，纖細的手指在上麵撫摸，絲滑的布料磨砂著她的皮膚，她褪下衣衫來穿好了嫁衣。鏡子裏麵的自己穿著一襲嫁衣，肌膚雪白，好像看見了陳赫站在自己的身後笑道。“襄雪，真漂亮。”她明白這是一個夢，也許這是自己能唯一穿上嫁衣的一次了。新娘子不是她。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