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瘋狂地哀嚎著,不住的掙紮,想要逃出修羅的視線,那種狼狽的姿態在修羅眼裏,隻是一種可憐。
“果然你是最初的種類,對生懷有無盡的執念將靈魂出賣給撒旦,換取永生的身體,現在的結果,你可滿意?”修羅聲音冰冷,提著劍跟在邪魔身後不緊不慢的向前走。
“我當然滿意,隻要能活著,神給了我們靈魂,卻奪走了我的生命,但是撒旦給了我們又一次存在的機會,出賣靈魂又算什麼?”邪魔放肆的笑著。
“原來如此,沒必要再多問什麼了,我不知道的,想知道的,總有知道的一天,而你,現在,必須死。”修羅的眼眸冰冷。
大劍的鋒刃在陽光下耀眼,眼前的邪魔驚慌失措,大聲叫道,“不,你不能殺了我,我有永遠的活在這世上????????”
“祈禱你的主人現身救你?還是以為自己真的擁有不壞的軀殼?你以為撒旦真的會賜給你永生嗎?”修羅的聲音凜冽。
“什麼意思?”那隻邪魔聞言猛然間盯著修羅問道。
“自己去想吧。”
“住手,不要????????????”
“拜拜~~~”修羅邪邪的笑著,美麗燦爛。
“噗”的一聲,大劍刺穿了邪魔的心髒,烏黑的血順著劍身流下,修羅右臂一甩毫不猶豫的抽出了劍,“唰”的一聲,黑色的血星飛濺起來,在耀眼的陽光下,看得人心裏壓抑不已,殺戮,甩幹血漬,自從貝利斯遇見修羅的時候,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姿態,麵對敵人,那麼從容,那麼居高臨下,那麼自信,又是那麼殘忍和無情。
貝利斯漸漸走到了修羅的身旁,修羅並沒有離開,而是就那樣站在那如山的屍體麵前,冷冷的看著遠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那一抹刺眼的白色,沒有作聲。
他是高高在上的白騎士的首席騎士,自己是浪跡天涯的劍客,不可能有交集的兩人卻走到一起,並肩作戰,隻是為何?明明有那麼多的人在拚命地維護他們所賴以生存的世界,尊奉著那位大人的名義,那位大人卻選擇了她。
為了生存,她要無休止的殺戮,殺戮邪魔,對抗撒旦,這種被強迫接受的東西卻無法推脫,她要看著一個又一個的人離她而去,都以為她的心中冷酷無情,麵對邪魔,不殺自己就要死,連同那些無辜的人也要死,所以不能留情。
對生的眷戀,那種東西一開始就沒有錯,現在的自己,何嚐不是對生的眷戀?為了活著,這副軀殼,僅僅為了活下去而無休止的廝殺著,不能心軟,心軟了,自己就沒有活路了,沒有退路的退路,就隻能接受。
身後的人,明明是優秀的,明明是無所不能的,也許,那位大人再等等,便可以借著他完全對抗撒旦,為何隻我必須身染鮮血?
有那麼一瞬間,修羅心中有著不確定的恍惚,腳下中心一個不穩,就要向一邊倒去,身後的貝利斯看到便伸手去拉她,“修羅???????”
手剛剛碰到修羅的手,便被狠狠地拒絕了。
“啪”的一聲脆響,在本就凝重的空氣中清楚響亮,身後的人聽得清清楚楚,也都愣住了。
“夠了,不用。”
修羅冰冷的聲音劃過,貝利斯的心裏劃過一絲驚異。
貝利斯的那一舉動倒也幫了修羅一把,至少借助那一點力量修羅迅速的控製好重心站好,隻是臉上卻是沒有表情,她不希望,自己在別人的眼中是如此的懦弱,她的命運,即使被注定了,也是她自己選擇的,所以不需要別人為自己承擔什麼。
“出賣靈魂給魔鬼的人,下場一如魔鬼一樣,撒旦不會詞語誰永生,他沒有那種力量,出賣靈魂的人,死後隻能下地獄,被惡魔蹂躪,在地獄的折磨中漸漸地消磨靈魂,直至完全消失,這就是跟隨撒旦的下場。”
修羅對著那如山的屍體說道,又仿佛是說給自己和貝利斯聽得,但是這番話毋庸置疑的傳到了眾人的耳朵中,空氣中夾帶著令人窒息的氣氛。
“修羅,你不必做這些,你知道這些是沒有意義的。”貝利斯出聲說道,他不讚成,不讚成這樣去做。
修羅知道他不明白自己的苦衷,隻是淡淡的笑了。
“有沒有意義不是由你來裁決的,我不記得自己選擇了被人同情的道路。”
冷冷的話語,冰封的溫度,沒有過多的解釋,也不想說什麼溝通,她從不需要別人來理解她什麼,她隻要活著,哪怕是苟且偷生像螻蟻一樣的活著,活著,就能用這條卑微的生命去反抗,去報複。
貝利斯沉默了=著,他不知道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意思,他知道修羅在意什麼,敏感什麼,但他隻是不讚同,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而已,如果那是修羅的意願,他願意尊重,但絕對沒有諷刺和嘲弄的意味。
“收起你的大道理,我不需要。”
修羅撇下一句話冷冷的轉身,兩人擦肩而過。
貝利斯想要說什麼,卻又止住了,他既然知道修羅的脾性,還是不要在這時候招惹她的好,苦澀的笑了笑,沒有理會眾人詫異的目光,一個手勢便帶著身後的人隨著修羅離開了,留下那些還在驚懼中未回過神的混混們。
終於有那麼幾個膽子稍大些的站起身來環視四周,覺得沒有危險了才伸了伸手,示意他們出來,不由得鬆了口氣,覺得一切都變輕鬆了,眼前那堆屍體看得人觸目驚心,但很快他們就不害怕了。
重傷的刀疤臉被他的手下扶了起來,雖然傷的不輕,但是頭腦還是清醒,那個女人,太可怕了,絕對不能和她為敵。
正這麼想著,遠處的一個小嘍囉突然被某種東西射穿了腦袋,眼睛還瞪著,看樣子是一擊斃命的,他心裏疑惑,正要叫手下看看怎麼回事,不料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詭異的倒下,同樣的被射穿了腦袋。
“嗡”的一聲,刀疤臉的頭都大了,這瘟神才送走一位,怎麼又來了一位?他真是倒黴,心中滿是驚懼,頭上的冷汗撲簌簌的往下落,不一會就濕了衣服。
“怎麼?麵對修羅都不怕,這就嚇到你了?”一個滄桑穩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刀疤臉判斷是在自己的上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戰戰兢兢地轉過頭向上看去,卻什麼也沒有,不由大鬆了口氣,拍著自己的胸口,心髒一陣猛跳。
“找我嗎?”聲音又一次響起。
刀疤臉如同五雷轟頂,這次是正前麵,刀疤臉猛地抬頭,嚇得臉色發白,嘴唇顫抖,指著前麵說不出話來。
“指著我幹什麼?”
刀疤臉的五官猙獰的扭曲起來,一臉痛苦和畏懼,嚇得雙腿發軟,起身就要逃跑,卻因為極度的害怕一連幾個趔趄,差點跌倒。
“你以為你還跑得掉嗎?”
那穩沉如水的聲音本該是一種祥和,現在卻如同地獄裏的鬼魅一般讓人害怕,可是,眼前的人,的確是鬼魅。
刀疤臉看到的,是一具漂浮在空中的衣物,銀灰色盔甲和披風,一把鋒利寬大的劍握在該是手的位置,隻是,沒有肉身,隻一套空蕩蕩的盔甲懸浮空中,再加上那鬼魅般的聲音,刀疤臉覺得今天把此生的詭異事都遇見完了。
“你??????你是人是鬼?”
刀疤臉哆哆嗦嗦的問道,明顯的底氣不足。
“你不必知道,剛剛那個女孩你可看清了?”銀色盔甲依舊懸浮著,那股聲音又飄了來。
“你問這些做什麼?”刀疤臉一臉疑惑,但是想到修羅的身手不凡,也不想多言,自己開始還仗勢,結果差點被揍死,這個人可丟大了。
“你隻管回答我的話,那個女孩可是身手不凡?”
“恩。”刀疤臉低著頭輕應了一聲,這就已經夠給麵子了,難道要他還指著自己被揍成豬頭的臉到處炫耀,看,這是修羅打得,她身手???????那他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你想報複她嗎?”
“她的身手很好,我自問沒那麼高的水平。”刀疤臉心裏癢癢的,但是想到修羅那淩厲的身手,登時啞口無言,趕緊收起了不改動的小心思。
“我的身手不在她之下,我有一個計劃,需要有人幫忙,你若答應我,我便幫你收拾她,前提是你要照我說的去做。”
刀疤臉一聽有希望,忙不迭的點頭答應,心中暗喜,不就是把這個小瓶子灑到主要的河流幹道裏,有什麼難的,隻是不知道這黑乎乎的是什麼東西,管他呢,能教訓那個丫頭出這口惡氣就好。
手用力一拋,瓶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進了水中。
轉過頭一看,那個隱形人已經在身後了。
“喂,我可是照你說的做了,你該???????”
話還沒說完,一把明晃晃的短刀穿過他的腦袋,同樣的手法,隻可惜刀疤臉還沒來的及明白這場陰謀就斷送了性命。
隨之,他的屍體也劃了一道不怎麼好看的弧線,落入水中,杳無聲息。
“修羅,敢不敢繼續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