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現代
“你們以為……我是在跟你們開玩笑嗎？”
“亦或者，你們將我的警告，當成了一種可有可無的戲言？”
冬暝的語氣，沒有過多的起伏。
但是憑借著高深的修為，壓製的三位護法神喘不過氣。
“你們在自己的國家，是高高在上的護法神。”
“但是……在九州這片土地上，你們的修為……也隻是比一些厲害的大妖強橫一些罷了，還遠遠達不到‘神性’的概念。”
“不要在這裏鬧事，這是我對你們最後的警告。”
“否則的話……不用我出手，你們也會自食惡果。”
……
冬暝帶著青然離開時，便撤去了佛光結界。
“冬暝，他們……會這麼心甘情願的離去嗎？”
“不會。”冬暝很直接地說道：“但是，他們短時間不敢再在這裏找麻煩了。桑還需要一段時間來鞏固自己的修為。在此之前，青白雙蛇不能出現問題。”
“因此，隻要那三個婆羅門來的，短時間內不在杭州城作亂就可以了。”
“其餘的，交給他們自己解決就好。”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離開了杭州城。
“冬暝，故友能拜訪的，也都已經拜訪了。再次遊曆嗎？”
冬暝笑了笑：“走吧，山高水遠，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
時光荏苒，上京孤兒院內。
“故事就到這裏啦！”冬暝笑著揉了揉周遭小朋友的腦袋：“大哥哥的故事，有趣嗎？”
小朋友們眨了眨眼睛，紛紛點頭。
“東西買回來啦。”不遠處，青然拿著一些奶茶走了過來。
小朋友們看到奶茶，一個個笑容甜甜的，結果自己的那一份大快朵頤。
“給。”青然遞了一杯給冬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多大歲數的人了，還喜歡喝小孩子喝的東西。”
冬暝笑眯眯地接過奶茶：“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也要與時俱進嗎？”
青然哼了一聲：“與時俱進，就將你過去的事情當故事講給這些孩子聽？”
“有什麼問題呢。”冬暝三兩口就將一杯奶茶喝了個精光：“作為他們的院長，也是這所孤兒院的投資人之一，我也得偶爾履行一下院長的職責，對不對。”
青然靠在一旁的大樹下，一身旗袍的她，有著讓人駐足的古韻。
反倒是冬暝一身休閑裝扮，已經徹底沒了當年鎮魂衛的氣勢。
“聽說，桑已經去東瀛了。”
“哦？”冬暝眨了眨眼睛：“好端端的，去東瀛做什麼？”
“去報仇。”青然一臉無奈：“聽說……桑在處理一個案子的時候，眼睜睜看著那個孩子最後去了普陀山附近投了海。”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東瀛那邊九菊一派的術士做的。”
“桑此去，便是要了解和九菊一派的夙願。”
冬暝點點頭：
“這麼看來的話，東瀛那邊，閣主的布局應該也到了收網的時候了吧。”
“差不多。”青然聳了聳肩：“這些年，閣主一直忍耐著性子，和楊玉環合作。為的就是將東瀛的神性全部替換掉，並將東瀛的龍脈搶回來。”
“楊玉環作為重要的棋子，一旦最後價值結束，估計……”
冬暝笑道：
“意料之中。閣主這些年，恐怕每一天都想著要將楊玉環挫骨揚灰。如今借著白澤和桑的布局，了卻這樁恩怨，想來也是祂一直渴求的事情。”
“不過……你跟我說起這件事情，莫非是打算讓我也去東瀛？”
青然點點頭：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一趟？”
“當年之事，我們也有份。楊玉環可不單單和閣主有仇，和我們也有怨呢。”
冬暝微眯著雙眼：
“我的確想去，但是我不能去。”
“這是為何？”青然道：“以你現在的實力，什麼地方不能去？”
冬暝搖搖頭：“明朝之時，你和桑的那段因果，導致桑體內的‘那個人’也徹底分裂蘇醒。如今，也去東瀛了。”
“那一位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你知我知，我們去了，閣主也好，白澤也好，甚至是桑，都會非常危險。”
“我們得留在這裏，讓他心生忌憚，不敢將事情做得太過。”
說著，冬暝緩緩站了起來。
“走，跟我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
“嗯？誰？”青然問道。
冬暝笑了笑：“去金陵城長生宮，見一見……大明時期，和你有緣的那個人，那個小朋友！”
……
一日之後，兩人來到了金陵城。
作為曆史上的六朝古都，再次來到這裏時，青然不由地有些感歎。
“當初，還在這裏待了挺長時間。”青然不禁說道：“也不知，那時候的桑，和現在的桑相比，誰更好相處一些。”
冬暝啞然一笑：“你的關注點還真是有些清奇了。”
兩人來到了古城牆的位置。
這一刻，四周的一切仿佛出現了重疊。
當冬暝和青然進入之時，不同於現實當中，這裏已經出現了一個地宮的大門。
“這裏……就是桑體內那一位做出的布置嗎？”
“這算是對桑的保障？”
冬暝搖搖頭：
“是保障，還是陷阱，現在還不好說。”
“畢竟，這要看桑的選擇，最後是否和那一位是一致的。”
“如今已經是末法時代，就連我多多少少也受到一點影響，不可小覷這其中的風險。”
說著，冬暝忽然微微一頓，笑了起來：
“哦，小朋友來了。”
說話的功夫，身後，緩緩走來一個麵容有些清秀的少年。
少年穿著明朝特有的飛魚服，眼神中卻有著一陣說不出的殺氣。
“嗯？是你！”少年不認識冬暝，但是卻認識青然，眼神裏仿佛有著一絲穿越古今的複雜之色：“你……竟然會在這裏。那麼這位，就是你曾經跟我提到過的……你的夫君了？”
冬暝點點頭：
“第一次見麵，當年西廠的創造者——汪直。”
“我想，你也一直在找這個地方，不是嗎？”
“你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吧，你的父親……已經前往東瀛。”
“這第四座長生宮，他會尋回也僅僅是時間問題。”
“更何況，這裏還有著當年的他做出的最大的布局——長生花！”
汪直雙眼微闔，一隻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佩刀：“雖然你是青然的夫君，但是你對這些事情竟如此的清楚，這很難不讓我做任何聯想！”
頃刻，汪直拔刀，朝著冬暝衝了過去。
青然退到一旁，並沒有阻止。
而麵對汪直的攻擊，冬暝的應對也非常簡單。佛珠輕拋，如同軟鞭一樣，直接抽在了汪直的兵器之上。
刹那：
“砰！”
無法抵擋的力量，直接將汪直震的連連後退。
“汪直，也許當年你還有些手段。但是輪回轉世之後，恢複記憶都已經用盡全力了吧。我不是你的敵人，你無需對我動粗，我隻是來提醒你一件事情。”
汪直皺著眉：“什麼事情！”
冬暝沉聲道：
“在不遠的將來，桑會麵臨一個選擇。這個選擇，也許會牽連到他的生死。你不能總是聽那個人的話，而是要自己思考一下，怎麼做才是合適的。”
“長生花……也許是桑最終是否能活下來的唯一底牌！”
此言一出，汪直臉色青白一陣。
但冬暝顯然不願意再說太多。
他走到了汪直麵前，笑眯眯地取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二維碼：
“要不，加個好友？”
“一旦時機成熟，要聯係你的時候，我也方便一些。”
“相信我，我不會害你，更不會害桑。否則，當年之時，我何必讓自己的妻子護在你和桑身邊，保你們周全？”
汪直眼中謹慎之色微微弱了一下。
最終，他沉聲道：“一言為定！”
文中部分情節，串聯《走陰夜話之打更人》長生花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