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絕對的優勢

午膳過後,迎福宮外人頭濟濟,有來比試的側妃,有來看熱鬧的娘娘,更有伺候主子的宮女內監。一時喧鬧不已,熱鬧哄哄。幾位娘娘並排而坐,中央是皇後的鳳椅。她們眼前是五對桌椅,分別給龍吟和四位側妃。

李蜜在離皇後不遠的矮桌上點了一柱清香,然後示意了皇後娘娘。幾位側妃說不上緊張還是不緊張,都盯著皇後的臉色,而所有人的目光也追隨者皇後。

李懷慈終於開腔說:“讓你們四位前來比試,隻是想看看龍吟的繡帕是否有做假,也順道試試你們的繡技。待鑼鼓一響你們就開始,以一炷香的功夫為限。”

隨著娘娘的話語剛落,李蜜敲響了銅鑼,咣當一聲之後,就見她們開始飛針走線,絲毫臨危不亂。秦鈺鋃也在其列,麵對毫無懸念的比試,他顯得格外自在。

龍吟一直在氣定神閑地穿針引線,當那四人開始在素帕上繡花繡草之時,她依然在穿針引線,什麼都不急似的。

夏無雙瞅了一眼身旁的龍吟,嘴裏嘟囔著:“真是臨時抱佛腳的主兒。”她不免竊喜,看來龍吟離死期不遠了。

李幼婷是她們之中最得意的,她不僅對自己的繡技有把握,更是對皇後有信心。她明白這是姑母對她的一番苦心,也是一個展現實力的大好機會。倘若龍吟失意,那她的好運就來了。她看了一眼冠王,暗暗給自己鼓勁,勢必拿下龍吟取而代之。

而武思思和龔心恩開始就有些緊張,也許是沒見過什麼場麵,連握針的手指都不約而同地微微發抖。

李懷慈見狀就道:“怕什麼?!本宮不會吃了你們的。相反,誰若勝出,本宮重重有賞!”她的目光停留在幼婷身上:“明白了麼?”

“明白!”李幼婷說得格外響亮。

龍吟開始摩拳擦掌,想盡快一氣嗬成。她的手法自然與她們幾個不同,不僅入針動作快而且針針精準,絕不讓絲線留一絲餘地。這就像練武,要心無旁貸且快準狠,再加上色彩豔麗的絲線,宛如行雲流水,妙不可言。

李懷慈看在眼裏驚歎在心裏,再看幾位娘娘,也是心服口服的樣子,光看她的架勢就知道這繡品一定不落俗套。果然,一炷香還沒燃盡,龍吟就舉手示意了。

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好了?李懷慈瞪視龍吟:“你別一時腦熱,確定已經完成了整幅繡品嗎?這可是比試,不是小孩兒玩耍。”

她的提醒無疑是給其他四人更多的時機,好力攬狂瀾。尤其是李幼婷,更是使出看家本領,在最後關頭奮力紮針入帕。

可龍吟沒有後悔,說道:“皇後,的確已經好了,請驗明正身。”她隻是想諷刺皇後的不信任。

“呈上來!”李懷慈說話的同時看著良妃等人:“你們幾位都過來看看吧,是不是冒名頂替一看便知分曉。”正說著,視線落在龍吟的繡帕上,頓時就沒了氣焰。

“啊呀,簡直與我收到的回禮一模一樣!”說話的是周芷月,她欣喜地看著龍吟,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你總算沒讓本宮失望。”

秦鈺鋃大步走上前:“母妃,皇兒早就知道龍吟是塊璞玉,隻要經過打磨曆練,定能璀璨奪目。”他指著繡品:“這繡帕就是最好的證明!”

“哼,那也不能證明她就是最好的。你們別急,她們四個還沒比試完呢,再等等。”李懷慈看著那炷清香發出嫋嫋青煙,直到它燃盡最後一抹青煙,終於說道:“好了,你們都停下吧。”

結果讓人大失所望。龔心恩的因為布局太大,未能及時完成整幅繡品,被淘汰出局;而武思思倒是完成了,可因為針腳太粗也遭到皇後等人的嫌棄,隻有夏無雙和李幼婷的還算看得上眼。

“你們以為如何?”李懷慈不輕不重說道:“依本宮看來,龍吟的牡丹朝鳳比不上李幼婷的楊柳青青。一個過於僵硬,一個卻栩栩如生。”她嗬嗬笑了笑,說道:“果然還是正統出身的好啊。”

秦鈺鋃壓著沒吭聲。

“皇後,您這是偏幫李幼婷!”龍吟不顧眾人異樣的目光說道。秦鈺鋃也是不平:“就是啊,母後,擺明了是龍吟技高一籌而勝出,為何卻說是李幼婷的更勝一籌?”他拿起兩幅繡品,說道:“你們大家給評判評判,到底哪個更好?”

場上的宮女內監個個不說話,一個是皇後,一個是王爺,他們誰都得罪不起,隻能跪地求饒:“請主子息怒,一切聽憑主子決定。”

秦鈺鋃氣惱:“都給本王滾!滾!”他身上的霸氣突然顯現。

周芷月見皇兒失態,就說:“鈺鋃,你先別急,本宮倒有話說。”

“說吧,良妃。”李懷慈壓抑著說道。

“此舉本就意在證明龍吟的回禮均是她親手所繡、不假以他人,如今我們都看到了她的繡技,的確所言非虛!那麼,龍吟勝出或者是李幼婷勝出,都是無關緊要的。你們說呢?”她看著眾人。

德妃悶著不說話,溫妃和儉妃等人都站在了周芷月這邊。李懷慈見了就說:“罷了,本宮隻是說出自己的看法而已。既然你們都認為龍吟沒有說謊,那就饒恕她吧。”

“謝皇後。”龍吟行禮致謝。

“不過,本宮倒是覺得冠王可以多多親近自己的側妃,她們比龍吟更適合宮裏的步調。一個三教九流之地教養出來的女子怎麼都比不過官門女子吧。”

“母後此言差矣,皇兒就是喜歡龍吟的率性與灑脫,這是官門女子所不能及的。”秦鈺鋃直言不諱:“況且,皇兒對龍吟用情漸深,我們兩情相悅豈不妙哉?”他看著龍吟,她似乎害羞了。

周芷月嗬嗬笑了笑。

龍吟終於說:“阿鋃,你別這麼說。”她真的有些無地自容。

李懷慈聽了心中不爽,又見李幼婷心有不甘的樣子,就打算出口氣,便說:“龍吟方才觸怒本宮,又該當何罪?”她歎息,說道:“唉,真是想不到宮裏竟然出了這麼一位不知禮儀的野丫頭!說本宮偏幫李幼婷,簡直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