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菊不敢怠慢,領命就走,腳步還挺快,臨到門檻的地方還差點摔了一跤。德妃見狀就說:“皇後您瞧瞧,這樣的宮女也就湧福宮能伺候了。”
李懷慈半閉著眼睛說道:“本宮就是想讓湧福宮難堪!唯有龍吟倒黴,幼婷才能有望出頭。至於冠王,你我都要提防著點,別看他平時客客氣氣的,到時候反咬一口也說不定。”
“您這未雨綢繆實在是好!”德妃笑著誇讚:“難怪您能主持後宮事宜呢。”嘴上這麼說,嚴鳳茹心裏卻酸得要死。
人與人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亦沒有永遠的敵人。她委曲求全無非就是為了鈺寧與自己的將來。想要拿下冠王不能光靠自己,這皇後才是最好的有力武器。
龍吟是在一個多時辰之後到的迎福宮,秦鈺鋃與她在一起。兩人入殿的時候就看到幾個宮的娘娘都在,顯然都是衝著某人來的。
“給母後請安。”秦鈺鋃倒是畢恭畢敬,也逐一向幾個娘娘請安。
龍吟跟著行禮,心裏沒有任何起伏。
“龍吟,本宮隻傳你一人,為何帶著冠王前來?”李懷慈先發製人:“你心裏可有將本宮放在眼裏?還是你怕本宮會重重懲罰你,故而與冠王同行。”
“母後,是皇兒自己想過來請安的,與龍吟無關。”秦鈺鋃兜下指責:“倘若母後要怪就怪我一人吧!”
“鈺鋃,你先過來坐下。”周芷月指著身邊的空位:“皇後隻想弄清一個事實,母妃也沒有反對。”
秦鈺鋃帶著疑惑走到母妃身邊,坐下說道:“皇兒不覺得龍吟做錯了什麼,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龍吟跪著沒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倒是想聽聽這皇後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龍吟,你可知錯?”李懷慈當著眾位娘娘的麵,對龍吟冷臉:“這裏可不是你能隨意戲耍的地方。”她看到龍吟戴著紅麝香珠的耳墜,心裏得意不少。
龍吟跪著說道:“龍吟愚鈍,請皇後娘娘明示!”
李懷慈將一方繡帕扔到地上,冷聲質問:“你說,這是從何而來?!”她蔑視的樣子:“你龍吟的繡技還不至於如此出眾吧?”
龍吟看了一眼地上的繡帕,說道:“娘娘誤會了,這的確是我親手所繡,所有的回禮都是!誰都知道宮規不可違的道理!”
聽她所言,其他幾個娘娘頓時議論紛紛,尤其是德妃嚴鳳茹,怎麼都不願相信這個事實,想著也要給皇後一點顏麵。
“嗬嗬。龍吟,你當本宮很好糊弄是不是?此人的繡技已經到了驚豔絕倫的地步,說什麼本宮都不信是你親手所繡。”李懷慈麵向大家:“難道你想迷惑這裏所有的娘娘麼?”
龍吟淺笑一下,談定說:“這有何難,隻要我當著眾人的麵演示一下,即可證明我的清白。”
“這?”李懷慈沒有料到她如此坦然,還以為隻是故弄玄虛:“你真的願意這麼做?”
“皇後,既然她如此肯定就給她一次機會吧。”說話的是周芷月:“想來她也不敢欺騙我們。”說穿了,她也是為皇兒著想。
“也好,就讓本宮見識見識你的油腔滑調。”李懷慈還是不願相信事實:“正好你們幾個都在,就一起做個見證。倘若她滿口胡言,那就休怪宮規無情!”她恨不得立即處死了龍吟。
顏鳳茹雙眼一轉,說道:“皇後,臣妾倒是有一個不情之請。”見皇後用眼神詢問,就說:“不如讓那四位側妃都來比試比試,也算是考驗考驗她們的繡技。”
“好!”李懷慈滿口答應:“就這麼辦吧!本宮以為李幼婷的繡技出眾,當為眾人之表率。”
秦鈺鋃自然偏幫龍吟:“母後,諸位娘娘,龍吟的繡技無與倫比,到時候我怕你們會目瞪口呆的。”
“本宮才不信呢。”李懷慈說完,就吩咐下去,午膳後在迎福宮前麵的空地上進行繡技比試。
一時間,宮裏傳得沸沸揚揚,都說冠王娶進來的新妃子欺上瞞下,連繡帕子都要找人幫忙,至於找了誰幫忙,沒有一人可以說出個大概。
“吟兒,你別生氣。”秦鈺鋃站在小橋流水上,望著眼前的龍吟:“皇後就是故意找茬。”
“我知道,我也沒生氣。”龍吟站在他身邊,低頭看著一池的微波粼粼:“我隻是覺得皇後心胸狹窄,簡直就是國之不幸!”
“那你呢?有沒有想過哪天也嚐嚐當皇後的滋味?”秦鈺鋃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口吻。
“你別胡說!”龍吟四下望了望:“這是殺頭的死罪,不許再說第二次!”想到他的魯莽,她就生氣:“為了我,你連命都可以不要啊?”若讓旁人聽見,這是坐實謀反的大罪,是要被誅殺的。
“對啊,我就是這麼想的。”秦鈺鋃從腰間取下香囊:“這香囊我既然已經收下了,就注定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你想都別想逃!”
“為什麼?”龍吟忍不住撒嬌:“腿腳長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
秦鈺鋃一臉吃驚的表情:“難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啊?”龍吟覺得莫名其妙。
“送香囊是沐秦國女子送給心儀男子的信物,表達誓死都要在一起的決心。”秦鈺鋃滿是得逞的笑意:“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規矩。”
龍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秦鈺鋃趁機偷得香吻一枚:“吟兒,今生今世你就陪我一起上天入地吧!”他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倘若沒有吟兒,他簡直不敢想象以後的腥風血雨。
龍吟也望著他:“可是阿鋃,我——”
“你若再說一次可是,我就用自己的方式懲罰你。”秦鈺鋃存心嚇唬:“別以為我不敢,我說到做到哦。”
有宮女走在不遠的地方,龍吟隻好退開一步:“這個以後再說。”她深深鼓勁:“今天我要打得她們落花流水!”想著那種畫麵就有解氣的感覺。
“她們是有眼無珠,隻要我懂你就好。”秦鈺鋃出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