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慈變了臉色,心虛道:“這,她不守宮規,臣妾隻是嚇唬嚇唬她而已。倘若受罰過重,她早就不能站在此地了。”她有意撇開話題:“皇上,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龍吟如此大膽,竟然敢向冠王宣戰。她如此藐視冠王,就是在藐視您啊,皇上。這樣的女子留著就是禍患,倒不如下令重罰了她。”
“母後,您何必心急呢。”秦鈺鋃正色說道:“兒臣都還沒說一個不字,看誰敢胡說八道!”他未將皇後的話放在眼裏。
秦世隆本就欣賞著龍吟,這會兒倒真的無話可說了。他一個眼色,溫十安會意之下就說:“請冠王息怒,龍吟姑娘需謹慎作答。”
秦鈺鋃故意又問了一次:“你真的不想嫁給冠王為妃麼?”
“真的不願意,還請冠王另擇她人吧。”龍吟想要抬頭看他。
秦鈺鋃怕被她看穿,就說道:“倘若你抬頭,本王就當你是答應了。”他見她趕緊低下頭去,心中憋著笑意,問:“那本王可以知道緣由麼?”
“不願意就是不願意,沒有緣由。”龍吟想的是不能將阿鋃供出來,卻沒有想過眼前的冠王到底長相如何。
秦鈺鋃更像是一種試探:“難道你心裏已經有了別的男子?”
龍吟嚇一跳,就回答:“沒有,請冠王別瞎猜了。”她心跳得厲害,總覺得今天非同尋常。
秦鈺鋃微微發笑,說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本王就更不能應允了你。從現在開始,你,龍吟就是本王的皇子妃了!”他目光如炬得看著她,想著頭紗下她驚詫無比的臉龐。
“嗬嗬,真是良緣呐!”秦世隆歎服於造化弄人,他本以為鈺鋃不會看上龍吟,哪曾想這緣分說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
良妃周芷月雖然未看清女子的真麵目,但已從人名和聲音分辨出了她就是到自己宮中彈琵琶的女子,心中依然欣慰,恨不得立即衝過去向皇兒道喜。她沒想過皇兒起死回生之後能馬上找到心儀的女子為妃。
而李懷慈一聽就炸了:“不行!龍吟不能成為皇子妃!”
“這是為何?”秦世隆問。
“皇上,冠王不懂事也就罷了,您是一國之主,可要為沐秦國思慮周全啊!”她頓了一下,說道:“臣妾以為,如此無德又無貌的女子,斷然成不了沐秦國的媳婦兒。”
“那誰才有德又有貌啊?”秦鈺鋃反問:“難道李幼婷就天下第一了麼?”
“本宮舉賢不避親,幼婷雖是本宮的親戚,可她的確有才有貌,若能與冠王喜結連理,豈不是親上加親了?”李懷慈繼續說道:“龍吟隻是玉器店老板的女兒,品貌身世皆不如幼婷,若傳揚出去簡直就是皇室的恥辱。本宮以為唯有幼婷才能當這冠王王妃!”
“母後,兒臣想問,今天是您選正妻還是兒臣選正妻?”秦鈺鋃不等她回答,又說:“兒臣心意已決,誰若敢再說個不字,本王決不輕饒!”
“可是——”龍吟為自己喊冤:“冠王殿下,娘娘說得有理,我真的沒想過要成為您的妃子啊,您還是放過我吧!”龍吟差點就要跪下了。
“那你是承認有心儀的男子嘍?”秦鈺鋃想聽到她的真心話。
龍吟無奈,隻好點頭:“沒錯,我有心儀的人了。”想到阿鋃,她心中竟然湧動著絲絲甜意。
秦鈺鋃很滿意,又問:“他是宮裏的人麼?”
“冠王,您問得已經夠多了。”龍吟脫口而出:“我不會讓您知道他是誰的,在我心裏,他比任何一個主子都強。”
秦鈺鋃忍著想摟住她的衝動,退後一步說道:“龍吟,本王心意已決,我們酉時見!”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卻被皇後喊住。
“冠王請留步。”李懷慈說道:“本宮方才想了想,龍吟你可以留住,但還要聽聽本宮的意見。”
“皇兒,你母後畢竟是皇後,該聽聽她說些什麼。”
秦鈺鋃這才站住,說道:“請母後明示。”
“今天甄選實在倉促,本宮怕落人口舌、惹人笑話。”李懷慈看著冠王,不輕不重地說道:“不如這樣,由本宮做主再選出四位女子做你的側妃,如何?”
周芷月怕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風波,就上前說道:“多謝皇後想得周到,臣妾替皇兒謝過了。”她行禮:“謝皇上、謝皇後!”
在場的幾位妃子和朝臣紛紛表示讚成,大有一邊倒之勢。
秦鈺鋃就說:“這人母後可以定,但本文不能保證以後對她們如何,倘若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恐怕還要母後兜著了。就這樣吧,兒臣告退。兒臣還要準備晚上的大婚典禮呢。”
眼看著冠王要走,怕被駁了麵子的李懷慈就說:“那好,本宮就定下李幼婷、夏無雙、龔心恩和武思思四位成為冠王的側妃,請皇上恩準。”
秦世隆自然是順水推舟:“嗯,朕準了!”
場上四位女子聽聞喜出望外,立即跪地叩謝隆恩。
秦鈺鋃根本就懶得看她們一眼,就徑直揚長而去。他心中是興奮的,好歹龍吟給留住了,有了她才是最重要的。想到她不肯嫁給冠王的緣由,他又覺得很開心,龍吟也是喜歡阿鋃的,他又何嚐不是眷戀她呢。
聽著此起彼伏的道賀聲,龍吟頓覺眼前一片黑暗,她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想要掙脫恐怕著實不易。
李懷慈又對戴纖柔說道:“戴總管,剩下的女子若要留下就去你那裏報備,若想出宮就每人賞銀五百兩。”
“是娘娘,奴婢明白。”戴纖柔行禮之後就過去轉達了娘娘的旨意,然後,她命宮女跟隨四位側妃前去整理行裝,準備搬去更寬敞舒適的大殿。
被皇後選上的自然興高采烈,落選的也隻能興歎時運不濟,誰讓自己沒本事被皇後娘娘看上呢。於是,各自走的走散的散。
“娘娘,奴才大德恭喜娘娘大喜了!”大德已受主子之命跟隨新任娘娘,以免她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