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章 找尋陣心
聽後。
阿沙那了然，解除對蠻婖的警戒，卻沒放鬆提防。
清楚螣堯沒放下警惕心，阿沙那就放下擔心。轉而，他專注詢問起蠻婖金焰血鷹族同雷鷹族兩族之間的紛爭與矛盾，除此外還不忘打探一些金焰血鷹族的秘辛之事。
“葉暖，500米有這麼遠嗎？”蠍靈搓著手臂，上麵爬滿了雞皮疙瘩。她沒心情聽阿沙那他們之間的對話，所有心思都被問心路的古怪所吸引。這完全超出常理的認知，極大程度粉碎了蠍靈的天真。無論是蠍部族，抑或是勘塔斯都太小，猛不然接觸這些事物，蠍靈能保持目前的狀態已然不易。
“500米，那是我們距離寂靜城的路程。問心路，誰都不清楚它具體的是什麼，也許曾經寂靜城的人知道。”幻蝶玲瓏輕笑著，聳肩。問心路，她聽過一些卻沒親身經曆過，說是一無所知也相差無幾。
蠍靈一僵，慫慫道：“玲瓏，你這話什麼意思？”
“玲瓏是說我們不進入問心路，從別的路進入寂靜城才是500米。或許，一開始500米就是個謊言，蠻凰匆忙離開本身就不對勁，她興許知道問心路更多事。可惜，那女人太精明難打交道，蠻惇看似好說話，奈何他知曉的情報有限，說與不說，意義都不大。”葉暖摩挲著下巴，神情透著疲倦。這一天經曆的事情有點多，她感覺腦子不夠用。他們身處問心路之中，無法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可是，蠻凰的焦躁讓他們記憶猶新。
哪怕在交談，眾人沒敢放鬆步伐。很快地，蠍靈開始有點跟不上節奏。
“拉瓦爾德，你能幫忙帶上蠍靈嗎？”螣堯道。
這廂，蠍靈呼吸逐漸加重，粗喘的呼吸聲讓眾人感覺到了極限的味道。無法估算到底走了多遠，螣堯細心計算猜測大概走了十餘裏，以蠍靈的體力，十餘裏路程不會有這麼重的負擔。很顯然，他們處在問心路的陣法中，一切都不能按照常理來計算。
“可以。”拉瓦爾德友好應下，伸出藤蔓小心將蠍靈纏裹了起來，問心路對他沒有負擔。帶個人趕路，拉瓦爾德很輕鬆將蠍靈保護了起來。一行人當中除了蠍靈，問心路對其他人影響不大。
河鄂見蠍靈沒事，再次隱藏在螣堯的右側趕路。
他了解螣堯，螣堯同樣了解他。剛才，他見河鄂跨向蠍靈，螣堯當即明白河鄂的打算。思索後，螣堯果斷選擇向拉瓦爾德求救，其實，無論是他或是葉暖、幻蝶玲瓏都能多帶一個人趕路。但是，他們必須考慮爭鬥的可能，拉瓦爾德是樹人族，樹人族喜好和平，他們驍勇善戰卻不喜歡戰鬥。
這樣說也許很矛盾，事實確實如此。
“停下——”突然，紅葉蓮拍打著幻蝶玲瓏的手臂，要求她保持原地不動。
“蓮？”葉暖詫異，轉身看向幻蝶玲瓏手上的紅葉蓮。
紅葉蓮上身微微昂起，像是在聞或是感受著什麼，“謹行，你能感知到什麼嗎？這是一處殘陣，我從未見過這種奇怪的殘陣，我想蠻凰的話是對的，你們最好趕在天黑前進入寂靜城。問心路下麵好像隱藏著一些小東西，很麻煩。”
“我感知到討厭的味道，跟紅葉城萬米下的地牢很像。”紅葉謹行幽幽道。他是嗜血藤，除非他主動作死，否則他還真不擔心會喪命。偶爾來點小東西，他就當是撿糖豆。
“空間陣法？”紅葉蓮微頓，遲疑道：“不，不對。這不是空間陣法，而是更古老的東西。”
紅葉蓮二人的對話，葉暖等人聽的一頭霧水。不過，陣法二字他們還是聽得明白的。
“你們別廢話，先說正經事。紅葉蓮，你讓我們停下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這裏無法感知外界的時間，我們無法計算時間的流逝。再繼續耽擱下去，我們很難在天黑前抵達寂靜城。”螣堯冷道。他們眼前一片空白，除了腳下不知通往何處的路，他們對問心路一無所知。
“我不了解問心路是怎麼一回事，卻能感知到這處殘陣的古怪。”紅葉蓮陳述道。
螣堯歪著頭，無聲催促紅葉蓮快說，別一個勁賣關子。
“蓮，你快說。雖然不清楚外麵時間的流逝，我能感覺得到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葉暖出聲，一把揪住紅葉蓮的後頸，蹙眉，道：“別繞彎子，快說我們該離開這問心路。”
“找出殘陣的陣心，那是離開問心路最快的捷徑。”紅葉蓮被葉暖提在手上，他對此並不反感，反而悠閑的晃動著雙腿。跟葉暖一行人待在以前的時間越長，紅葉蓮跟紅葉謹行的行為舉止愈發幼稚。擱以前紅葉蓮絕對做不出這樣失禮的舉動，現今紅葉蓮做起來不要太輕鬆。
“……怎麼找？”螣堯強忍著揍人的衝動，冷冷盯著紅葉蓮。這人說話語氣越來越欠扁，要不是顧及他瑞獸之身，再加上紅葉謹行護犢子的性格。他很想抓過紅葉蓮吊打一番，省得他多事。
“讓紅葉謹行或是拉瓦爾德出手，我對陣法研究不多，這處殘陣很古怪，我沒什麼可用的提示和建議。”紅葉蓮撂擔子，直接將事情扔給紅葉謹行和拉瓦爾德。作為瑞獸，他本職工作是溝通天地，打打殺殺的工作不適合他。再說，找尋殘陣陣心這種麻煩事，費時費力，他不願插手。
聽罷。
所有人嘴角抽搐，莫名看向紅葉蓮。
一段時間磨合相處，他們哪能猜不到紅葉蓮怕麻煩的性格？！
這樣說八九不離十是他嫌棄麻煩，不願插手。
“他不願再說——”葉暖無奈道。將紅葉蓮抱在懷裏狠狠地揉搓了一頓，再將其扔給幻蝶玲瓏，吩咐道：“玲瓏，你抱好他。”
“拉瓦爾德，你有沒有法子？”螣堯捏著手腕上的紅葉謹行，將視線落到拉瓦爾德身上。紅葉謹行比紅葉蓮好不了多少，想讓他出力不付出代價是沒可能的。是以，沒到最後緊要關頭，螣堯連問都懶得問紅葉謹行。
拉瓦爾德將蠍靈放下，謹慎道：“我試試——”
很快地，拉瓦爾德雙腿恢複樹形變作根莖紮入地麵，嘴裏吟誦著古老的祭詞。這次，拉瓦爾德說的是樹人族的語言，除了紅葉謹行能聽懂幾分意外，葉暖等人都一臉茫然。不過，盡管聽不懂拉瓦爾德在念叨著什麼，語調極為舒適悅耳。
“謹行，拉瓦爾德在做什麼？”葉暖低聲道。
“這是樹人族獨有的技能，他們能與植物們溝通，傾聽它們的心聲。拉瓦爾德傷勢尚未完全恢複，如果完全恢複的話，就算不通過吟誦祭詞，也能直接與植物們溝通。”紅葉謹行驕傲道。拉瓦爾德沒有丟植物的臉，自身實力也不錯，這讓紅葉謹行很開心。當年，他出事後嗜血藤盡數被焚燒，植物啟靈本就艱難，與獸族相比，植物更為團結友愛。
天地間除嗜血魔藤以外，還有其他幾棵實力強大的植物。
奈何他們偏居一隅，甚少過問外界的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成功啟靈的植物極少，他們多數喜歡安靜，與世無爭。作為植物，但凡能成功啟靈成為靈植的實力都不弱。隻要，不主動找死，基本上都生活的不錯。這也是紅葉謹行最慶幸的，畢竟像他這種的不過是少數。
“你們有沒有覺得溫度在下降？”雅格拉扯著螣堯的衣角，小聲道。
“蓮，這是怎麼回事？”螣堯怎麼可能感覺不到？起先溫度下降並不明顯，紅葉蓮提示他們也找到了離開問心路的捷徑，他懶得開口讓人擔心。哪知道雅格這二愣子，直接嚷嚷了出來。這下子，就算螣堯想忽視都做不到。
“天快黑了。”紅葉蓮趴在幻蝶玲瓏的臂彎上，神情滿是愜意。
“……”
聞言，所有人呼吸一滯。
“拉瓦爾德，我需要一個好消息。”螣堯平靜道。
此刻，拉瓦爾德停止了吟誦。黑蓬被破壞，露出樹人族原本的形態。許是剛才吟誦的緣故，此時的拉瓦爾德看上去充滿了聖潔的氣息，神聖覆蓋在拉瓦爾德的周遭，使得他看上去彷如神祗。
“往後退。”拉瓦爾德睜開眼，那雙滄桑的眼睛深處蕩漾著曆史沉澱的睿智，配著樹人族獨特的樣貌，他就像是一位曆經風霜的智者。
“後退？”葉暖微頓，狐疑看向拉瓦爾德。
螣堯倒是沒多想，直接道：“直線後退？”
“沒錯，直線後退200米，停在那塊琉璃石的位置，那琉璃石就是問心路的陣心。”拉瓦爾德肯定道。植物不會欺騙人，拉瓦爾德對此表現的很淡定。
“琉璃石，看來螣蛇族對青碧石是真愛！無論哪都不會忘記用它來裝飾……”葉暖聳肩，笑著說。他們去往過的幾個地方，基本上都看到了琉璃石的蹤影。葉暖他們不是雪千鴖那個狡詐的商人，自然不會打琉璃石的注意。再說，螣蛇族勢琉璃石族群的顏色，又怎會情願將其當做商品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