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來自螣堯的考驗
“好重——”
“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感覺似曾相識，很奇怪。難怪十三公主催促我們抓緊時間趕路，原來這地方有古怪！”
眾人踏上寂靜城街道的刹那，腳步無端變得沉重了起來。有幾人許是沒注意到異常的情況，還沒來得及邁出雙腳，人直接跌倒在地，噗通幾聲，跌了個臉朝地。光聽聲音都猜得到，這幾人怕是跌得不輕。
“堯，這條路是怎麼回事？”葉暖微驚，一個趔趄差點栽倒，晃了兩下堪堪站穩。忙製止身後幻蝶玲瓏幾人，提醒道：“你們別急著踏過來，這條路有古怪。”
“暖，你們怎麼了？”幻蝶玲瓏一僵，站定，略帶困惑看向站在前邊不遠處的螣堯葉暖。此刻，蠻凰蠻惇等人已經走入了寂靜城的街道。跌跌蹌蹌，看情況有點糟。最初跌倒的幾個人疊在一起，忙活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魂兄，你們可得趕緊地……這是寂靜城獨有的問心路，長約500米，按照正常人的速度走完隻需6~10分鍾，可是，如果是問心路的話，走的快也得一小時。寂靜峰天似乎比輿圖沼澤黑的還要快，天黑前不能走進寂靜城，我們處境會變得很危險。”蠻惇隔著距離，轉身向螣堯解釋。於他來說，這種程度的壓力還不至於讓他張不開嘴。
聞言，蠻凰同樣轉身看向螣堯。
“魂兄，我們寂靜城再見。”蠻凰說完，頭也不回朝寂靜城趕去。跌倒的人站起，邁開沉重的步伐埋頭趕路，再沒了嬉鬧聲，連帶氣氛都變得沉悶了兩分。
螣堯斂眉，思考著蠻惇說的話。餘光看了眼疾行的蠻凰，對蠻凰的評價又降低了幾分，這女人果然錙銖必較。許是察覺到螣堯一行人拉攏不容易，蠻凰快速轉變了對待他們的態度。雖然態度還算親近，行動卻很疏離。能讓蠻凰養成這樣的行事風格，這可能跟她身份地位離不開關係。
“魂兄，我們也該走了。你們加油，盡量天黑前進入寂靜城。”蠻惇這次說的很快，話未落，人一直走出了五六步。看得出，蠻惇同樣心情急切。
足見，夜間的寂靜峰相當的可怕。
“主人，他們都走得好快——”雅格一臉漠然，望著十米開外的兩群人，表情很是古怪。
螣堯皺起眉頭說道：“別囉嗦，抓緊時間趕路。先抵達寂靜城再說，蠻婖…這次我們不會幫你，如果想活命就自己想辦法走進寂靜城。”話落，牽著葉暖的手往寂靜城趕去。500米的問心路，就像是一條攔路虎，將多數人圍困在這條路上進退維穀。蠻婖知道的事情不比蠻凰少，看她難看的表情，螣堯清楚這條名為問心路的路，是踏入寂靜城最大的危機。
夜間的寂靜峰充滿各種危險，這些危險最大的來源就是棲息在寂靜城中的鬼魅。
除此外，還有那些隱匿在寂靜峰的牛神蛇鬼。
蠻婖聽完，瞬息間變了臉。一臉慘淡看向葉暖，她清楚自身能力根本沒可能趕在日落前，走完問心路。蠻婖了解問心路，更清楚入夜後停留在問心路會有怎樣的結局。問心路兩側棲息著一種名為問心蟻的生物，個頭不大，約莫成人食指粗細，殺傷力一般。但，問心蟻以家族為族群繁衍生息，日間它們氣息在問心路的地下。入夜後，它們會從地下爬出來……
“田田，加油！”葉暖握拳，為蠻婖打氣。
作為荒國一位受寵的公主，無論是螣堯還是葉暖都不相信蠻婖的實力，像她展現出來的這般弱雞。問心路，是寂靜城對螣堯葉暖的考驗，同時也是螣堯葉暖對蠻婖的測試。私底下，螣堯葉暖商量過關於蠻婖的處置，暫時沒有明確的定論。不過，多少有些新的想法。這一切的前提，必須摸清楚蠻婖的真實性格，以及她對荒國的態度。這些沒弄清楚以前，他們沒打算插手蠻婖的安危。
拉瓦爾德躊躇著，遲疑道：“我們真的不管她？”
短時間的學習，拉瓦爾德很快學會了瓦爾納的語言，卻帶著濃重的腔調。不過，他說話的腔調並不難聽，反而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韻律腔調，聽著很是悅耳舒適。葉暖猜測，這可能跟樹人族與精靈族比鄰而居的原因有關，雖說她沒見過精靈族，卻多少知道些精靈族的秘聞。
那是一個極為優雅高貴的種族，族人們容貌俊美出色，就連語言都極為悅耳。
“拉瓦爾德，問心路是對她的測試。我想……將來的盟友不該太弱，隻有活著，蠻婖才夠資格成為螣蛇族未來的朋友。”葉暖冷酷道。她清楚螣堯對蠻婖的殺意，這份殺意隱藏的很深。蠻婖荒國公主的身份，讓螣堯忌諱頗深，再加上蠻婖的能力，作為敵人螣堯沒可能毫無波瀾看著她成長起來。假以時日，這蠻婖說不準會是另一個比艾捷斯神殿的大長老。
比艾捷斯神殿矗立荒國上萬年之久，沒人清楚那裏孕育出多少可怕的“怪物”，圖騰墜魔，最初的傳言便出現在荒國。盡管她不清楚螣墨醒來後跟螣師說過什麼，從那後，螣師對荒國的警惕達到最高。這一切，螣堯心知肚明卻沒過問半句，同樣地葉暖也裝聾作啞，故作不知情。
“她的靈魂很純潔，很少見。”拉瓦爾德低聲道。樹人族對情緒極為敏感，他們能輕而易舉感知到旁人的喜惡，蠻婖身上他沒感受到惡意。樹人族敬重生命，拉瓦爾德感知得到蠻婖的實力很弱，問心路不簡單，將蠻婖單獨留在問心路，她必死無疑。
葉暖微微一笑，回道：“拉瓦爾德，你別小瞧了蠻婖。她單打獨鬥掏出比艾捷斯城，且在黑鴉族村寨如魚似水，這樣的人怎會一無是處？”
“阿暖沒說錯，螣蛇族與荒國仇深似海。我不是嗜殺之人，卻也沒想過庇佑一個仇人，我與螣墨聊過……他說了個新思路，蠻婖能否活命取決於她自身。如果她能達到我們的最低要求，生死關頭，我不介意保她一命。當然，這一切都是有前提條件的。”螣堯冷漠道。比起葉暖的勸慰，螣堯冷酷的話更為絕情。
拉瓦爾德不傻，萬年前瓦爾納大陸發生的事，樹人族哪怕居於北荒，同樣聽過一二。事關滅國亡族的大事，拉瓦爾德明智沒有再多嘴。更何況比起蠻婖，他更親近紅葉謹行。紅葉謹行站在螣堯這邊，意味著他選擇了螣蛇族。這樣的話，拉瓦爾德的選擇不言而喻。哪怕將來發生戰爭，樹人族也會選擇螣蛇族這一方。
“好，我明白了。”拉瓦爾德點點頭，幹脆追上螣堯一行人。問心路對他來說並不難，拉瓦爾德卻沒選擇出風頭，他安靜地配合螣堯葉暖的節奏，不疾不徐行走在問心路上。旁邊，螣堯許是察覺到什麼，看了眼披著黑蓬的拉瓦爾德什麼都沒說，默認了他的做法。
蠻婖收回伸出去的手，拉瓦爾德選擇轉身的那一刻，她清楚了他的決定。
問心路，隻能靠她自己。
“族長，我們真的不管蠻婖那丫頭了？”雅格問道。最初，他們以為聲音已經恢複，可當進入問心路之後，他們才恍然發現聲音確實恢複了，卻又不是真的恢複。近距離他們能聽到聲音的傳播，超過5米，聲音再次從耳邊消失。是以，雅格沒有刻意壓低音量，直接稱呼螣堯為族長，沒再隱藏。
“你不是一直想著弄死她嗎？怎麼，這會兒倒是心疼起她來了？”螣堯打趣道。
問心路看似不寬，真正踏入才發現，這條看似數米寬的問心路，真正意義上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之外。剛才，走在他們前麵約莫十餘米開外的蠻凰蠻惇兩隊人，此刻已經消失不見。這完全違背常理的常識，極大震撼了葉暖等人。同樣地，身後數米外的蠻婖身影緊隨其後失去了蹤跡。
“哪有？族長，你千萬別胡說。我對鐵離忠貞不二，蠻婖估計也就黑鴉川田那樣的變態才會看得上。之前，我瞧你挺看重她的，還以為打算把人帶在身邊……”雅格快速解釋，邊說，邊手舞足蹈。那樣子，像是急得不行。
“傻子，族長明擺著戲弄你。”河鄂無語，抬腳朝雅格踹了過去。這雅格總是智商不在線，真叫人頭疼。
阿沙那接道：“蠻婖很詭異，她在我連話都不敢多說。就擔心一個不小心說出不該說的，沒她在，我覺得自在舒服多了。”哪怕蠻婖指導了他修行，甚至還告訴了阿沙那不少關於金焰血鷹族的事。阿沙那仍舊對她友善不起來，看著蠻婖，阿沙那無端想起金焰血鷹族的仇敵雷鷹族。
別問為什麼阿沙那會出現這樣的聯想，一切都源於直覺。
這事，阿沙那告訴過螣堯。螣堯聽後沒有說什麼，卻吩咐阿沙那一切如常，不要將提防表現的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