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棠臣把蔣檸放到了沙發上,指著餐桌上的零食,說道:“剛才那個隻不過是開胃菜,這些才是主菜。”
誰讓蔣檸長了一張愛吃的嘴,看到那一桌的美食就已經走不動道了。
她想站起身來去吃,卻被謝棠臣壓在了沙發上,他笑著捏著她的側臉,說道:“想吃?”
蔣檸點頭:“想。”
“那這樣,我們玩遊戲,你贏一局,就允許你選擇一樣你愛吃的。”
蔣檸知道謝棠臣這個人不按章法出牌,做事也毫無邏輯可言,可她這會餓得饑腸轆轆,他怎麼能用這樣的辦法來威脅她。
她也是有骨氣的!
她冷冰冰的哼了一聲:“我才不跟你玩,不吃就不吃!”
“哦,不吃啊。”謝棠臣故意拉長了語調:“行,不吃,那我自己吃。”
他鬆開了蔣檸走到餐桌前,隨便的拿起了一塊點心放進嘴裏。
他不愛吃甜食,卻還要裝出一副特別美味的表情,誇張的說:“太好吃了,蔣檸,你不吃太可惜了,這味道……”
蔣檸看著謝棠臣那副前奏的模樣,狠狠的咬著牙:“謝棠臣,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憑什麼不讓我吃!”
“沒有不讓你吃啊,不是說玩遊戲嗎,你就贏了,我就讓你選一樣你愛吃的,我贏了——”
他頓了頓,眼神在她身上來回掃蕩了一下:“你就給我吃一口。”
蔣檸臉色泛紅,指著他:“行,不許耍賴,你說,玩什麼!”
“玩你擅長的,算數。”
蔣檸一愣,臉色僵硬下來,她看著謝棠臣,突然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了。
她慢慢的坐到了沙發上,臉色不太好看:“我不要。”
謝棠臣挑眉:“行吧,那就我自己一個人獨享了。”
蔣檸其實不難猜出謝棠臣的用意的。
她活到這麼大,除了高中時期發奮努力讀書外,之後的時間,她都在擺爛。
擺爛的生活,擺爛的麵對一切。
正如謝棠臣所說,她是可以做得很好的,但是她偏偏不願。
謝棠臣拿著一塊糕點走到她身邊坐下,捏著她的側臉:“唔,真好吃。”
謝棠臣靠得很近,近得能夠聞到他手裏的甜品傳過來的香味。
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一下。
她現在總算明白,剛才在樓上他為什麼隻給她吃一塊了。
就是故意給了點甜頭,讓她知道有多好吃,才會對接下來的事毫無保留的接受。
她緊緊咬著唇,扭頭看著他:“你耍賴!”
“我哪裏耍賴了?!”
“你就是耍賴,玩什麼不行,偏要算數?!”
“對,我就要玩這個,你想吃就乖乖跟我玩。”
蔣檸怒不可遏的瞪了他一眼。
最終還是被美食給擊敗了一切,不甘心的回應:“你等死吧,謝棠臣!”
謝棠臣挑眉:“那也要看你現在有沒有這個實力,來吧。”
他把糕點放到一邊,從抽屜裏拿出了一疊紙,隨意的在上麵寫了個常微分方程的題目。
這樣的題目,出得高深些,一般人就很難解答出來了。
但蔣檸看了一眼,就很迅速的在下麵解答。
不過幾分鍾就做完了題目。
謝棠臣不用看都知道,她做對了。
這樣一個高材生,竟然在一個大專學校裏讀書,畢業後還屢次碰壁,找不到工作。
要不是他親眼所見,真的很難以相信。
他喉結微微滾動:“可以了,你做的很好,贏了一局,去選吧。”
蔣檸立刻站起身來,在琳琅滿目的餐桌前選了一下。
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有選擇困難症。
每一樣看起來都很好吃!
她糾結著不知道選哪個好。
謝棠臣早就看出她的心思,笑著說:“你可以選擇一樣,然後再過來跟我玩一局啊。”
蔣檸瞪了他一眼:“你別得意!”
然後就當著他麵,選了那個看起來跟蓮花一模一樣的蓮花酥。
她小心翼翼的捧著那朵蓮花酥走到沙發坐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吃完後,連渣都不肯放過,將掌心裏的渣渣舔幹淨為止。
謝棠臣看著她那粉粉的舌頭舔著掌心,太陽穴也忍不住跳了下來,感覺身體又起反應了。
他強壓下那股反應,說道:“還玩不玩?”
“玩!”蔣檸那股好勝的心也冒出來了,瞪著他:“我今晚非要全吃完桌上那些東西不可!”
謝棠臣被她這股莫名來的誌氣逗笑了。
他看了看她平坦的小腹,挑眉:“嗯,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吃多少。”
接下來,他出了非常多高深的題目。
但對蔣檸來說,都不算什麼,她快速的解答,除了極個別困難的題目花費的時間較多外,其他都是在十分鍾內解答完。
桌子上的食物,也開始越來越少。
蔣檸從一開始的不情願,到後來的好勝心越來越強。
她規定自己一定要在幾分鍾內解答出來。
謝棠臣看見她越來越進入狀態,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直到她解答完最後一道題目的時候,她看著謝棠臣,問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以前的事了?”
謝棠臣的指腹摩挲著她的掌心:“你在害怕我知道嗎?”
兩人四目相對,情緒交融著,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被隔絕,隻剩下兩人。
她微微沉吟,緩緩吐出兩個字:“害怕。”
謝棠臣歎息一聲,將她摟入懷中,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頂,低聲說道:“寶寶,我就是想跟你說,你別害怕,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我不會因為你的過去而對你發生怎樣的看法,你永遠都是你,都是蔣檸。”
蔣檸鼻子一酸,摟著他的脖子:“你相信我嗎?”
“相信。”謝棠臣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做什麼我都相信你。”
她嗚咽一聲,倒在他的懷中,雙手抓著他胸前的襯衫,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謝棠臣的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有一搭沒一搭的安慰她:“乖,別哭了。”
蔣檸過去的事,從未主動跟任何人提起。
那件事就像是一塊疤,雖然好痊愈了,但是疤痕還在,時不時的就會被劃破,再次流出血水來,讓人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