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棠臣跟段呦呦的聊天還算和諧,至少不是像之前那樣劍拔弩張。
這個小姑娘在他麵前,第一次卸下了所謂的偽裝。
言行舉止還頗有大家風範,這麼看來,才算是一個真正從段家走出來的千金。
而不是之前那個,舉止荒唐,做事大膽的段呦呦。
聊了半個多小時,謝棠臣說:“行了,不聊了,我要回去睡覺,你呢,也別想太多,回去休息吧。”
“謝棠臣。”
“嗯?”
她又甜甜的笑:“棠臣哥哥,我不是因為當年那件事愛上你的,那隻是我了解你的契機,我的愛,絕對沒你想的那麼膚淺。”
許多年後,謝棠臣再回憶起那個吹著海風的夜晚,他依舊能夠想起,那個小丫頭用非常正經的語氣,在跟他訴說著自己的愛情觀。
那時他在想,小丫頭懂什麼?
什麼叫愛。
什麼又叫做膚淺呢?
他隻是心裏多出了一份柔情,罕見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膚淺也好,深刻也罷,回去睡吧,以後這件事別再提了,你才二十歲,人生路長得很,往後走的風光會越來越好,我隻不過是你人生中,暫時路過的一棵樹罷了。”
說完,他便雙手插進褲兜裏,轉身走了。
段呦呦就這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眶逐漸濕潤,舔了舔那顆棒棒糖。
明明是甜的,但是吃進嘴裏,是苦的。
她呢喃說道:“你不是人生路上的一棵樹,你是我抵達目的的地標。”
但眼淚落下時,她又輕飄飄的擦去了。
隨後轉身看著大海,仰頭看著星空,哼唱著一首上個世紀的歌。
這首歌,恰恰是謝棠臣最愛的。
輕柔的哼唱著,伴隨著海風,消弭在空中。
……
二十七的生日,過得是如此的心驚動魄。
下船的時候,謝棠臣擺手說:“這輩子都不會再坐郵輪去玩了,沒意思。”
阮憐看著他那蒼白的臉色,又心疼又好笑。
幾人在碼頭分別後,宋渝就開車帶著阮憐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還接了好幾個電話。
都是工作上的事。
宋渝的手,其實在上郵輪之前就好得差不多了。
但是為了能陪阮憐,還是推了很多工作。
阮憐不舍的抱著他的手:“你是不是要去工作,去出差了?”
“暫時沒有,RS那邊還有點事要我處理,沒那麼快出國。”
阮憐鬆了一口氣:“真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宋渝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我也是。”
兩人回到家裏,一進門就看見梁碎玉從樓上下來。
今天恰好是周末,梁碎玉沒有上班。
看見阮憐跟宋渝進門,她也高興的喊了一聲:“叔叔嬸嬸,你們回來了。”
阮憐看見梁碎玉的身影,笑著說:“嗯,給你帶禮物了。”
梁碎玉笑著將他們的行李推進屋。
宋渝卻看了看腕表,說:“剛才碎玉工作超市的負責人找我談點事,估計是投資的事,我去去就來。”
阮憐點頭:“嗯,好。”
目送完宋渝出門,梁碎玉的眼神變了變。
腦海中想著姐姐說的話——又沒血緣關係,你幹嘛不試試看呢,就算是做小三,他給你的錢,總比你一輩子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