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裏正熱鬧,五湖四海的人聚集在這裏,玩牌的玩牌,玩骰子的玩骰子……
阮憐最討厭的就是賭場裏的氛圍,一個個都是紅了眼的賭徒,像謝棠臣這種,隻是當做玩樂,壓根沒有把身心賭進去的,實屬少見。
他玩了一半就不玩了,笑著說:“走,帶你們玩別的東西去。”
他拉著東方晴跟阮憐朝著樓上走去。
而此時,站在觀景台的是一個少女正直勾勾的看著謝棠臣的身影。
她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連衣裙,頭發如同瀑布般,垂泄在胸前,絲絲縷縷纏繞著她的衣服,長著一雙跟謝棠臣類似的桃花眼,一笑起來如同月牙般,彎彎的,十分俏皮可愛。
她手裏拿著一根棒棒糖放在嘴裏,目光所及,皆是謝棠臣。
身後的人說道:“小姐,該回去了,賭場人多又雜亂,還是回房歇著吧。”
那少女微微搖晃著一隻腳,眼眸轉了轉,笑著說:“回去多無聊,你們都走吧,我想一個人逛一逛。”
然後也不等他們回話,轉身就朝著謝棠臣那邊走去。
這邊謝棠臣想著帶著她們去樓上看露天電影,說是正放著阮憐愛看的愛情片。
正說著呢,一個身影就擋住了去路。
謝棠臣隨意的瞥了她一眼,往另外一側走去。
那個少女也順勢擋住另外一側。
謝棠臣擰眉,又靠向另外一側。
少女也依舊擋住了他。
謝棠臣來氣了,指著她:“滾一邊去。”
少女看著他指著自己,又說出如此冰冷狠厲的話來,換做旁人早就嚇得臉色蒼白,落荒而逃。
偏偏她是一個不怕事的主,見他如此指著自己,反倒生出幾分歡喜來,眼眸都亮了幾分。
隨後快速的摟住了謝棠臣胳膊:“憑什麼,你讓我滾我就滾,我偏不滾。”
少女這一舉動,嚇到了謝棠臣,他甩了一下手,喊道:“幹什麼!鬆開!”
少女緊緊抱著他的手臂,笑著說:“我剛才看見你賭牌了,全場那麼多人裏,就你長得最好看,牌品最好,我爺爺說了,在賭桌上牌品好的人,人品一定好。”
少女的聲音不同於阮憐那種軟軟糯糯的嬌俏可人。
她像是飛躍在空中的百靈鳥,清靈極了。
謝棠臣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抿著唇,一字一句:“你再不鬆手,老子就要動手打人了,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可不管你是男是女,這一巴掌下去,少說十天半月都得腫著。”
一般來說,是個人看到他這種臉色,已經被嚇跑了。
但那少女不知道是真不怕,還是覺得他作勢嚇人,就是沒鬆開,還笑著說:“那你打吧。”
沒轍了。
謝棠臣一下子就沒轍了。
他倒不是不敢打,惹火了,他誰都打。
可是眼前這少女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他比她大一輪,估計都得喊他叔叔。
實在是下不去手。
隻能冷著臉說:“我老婆在這,你對我動手動腳,你父母沒叫你廉恥二字怎麼寫嗎?”
說完,就衝著東方晴使了使眼色。
東方晴雖說是他妻子,但確實是名義上的,兩人私底下關係還是跟朋友那般,結婚後,就似親人了。
看著謝棠臣投來求救的目光,東方晴也有些不忍,走上前說:“小妹妹,你要不回去找爸媽吧,我跟我丈夫要去別的地方。”
聽到這話,少女抬頭望著東方晴,然後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直接摟住了東方晴的胳膊:“姐姐,你們要去哪兒,我跟你們一起去。”
得。
又遇到一個比謝棠臣還不要臉的人。
阮憐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們,想著謝棠臣會怎麼應付接下來的事。
可沒想到謝棠臣直接當甩手掌櫃,轉身就走。
東方晴被她牽著,無奈的皺起眉頭,也隻好邁著步子往前走。
“小妹妹,你今年幾歲了,叫什麼名字啊?爸媽在哪呢?”
“我叫段呦呦,今年二十,至於我爸媽嘛……”她故意拉長語調,然後不輕不重的吐出兩個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