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憐最終是在醫院醒來的。
醒來時,就看見謝棠臣靠在自己身邊睡著了。
她恍惚了一下,看著窗外。
又下雪了。
她依稀記得,自己昏迷過去,好像看見宋渝,聽到他跟自己說,說他愛她。
她的唇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許是聽到了動靜,謝棠臣緩緩睜開雙眼,見她醒了,連忙問道:“你怎麼樣。”
“沒事。”阮憐有氣無力地說:“你怎麼在這?”
“還說呢,要不是我有朋友在醫院,都不知道你突然昏過去,早知道我就應該一直跟著你,睡覺也跟著你。”
阮憐露出蒼白的笑容,說道:“我沒事。”
“沒事就好,怎麼樣,要不要我去買點好吃的給你吃?”
阮憐搖了搖頭:“不要,我要自己去吃海鮮大餐。”
“行啊,你還想吃什麼,跟我說,我帶你去。”
阮憐說了一大堆。
謝棠臣都一一記了下來,說道:“那你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吃。”
“好。”
阮憐看著他,露出淡淡的笑容:“那我睡了。”
說完,就慢慢的閉上雙眼。
但是這一夜,她沒有睡。
第二天一早,兩人離開醫院。
阮憐拉著謝棠臣,從早上吃早茶開始,吃完了東南路的廣式早茶,又到大商場裏大賣特賣,把銀行卡裏所有的錢都刷光了。
買了一大堆東西後,有拉著謝棠臣去KTV唱歌。
謝棠臣看著她,擰眉說道:“阮憐,你今天很不對勁,發生什麼事了?”
阮憐拿起話筒看著他,說道:“能有什麼事,你不是說陪我嗎?那不管我要做什麼,你都得陪我啊。”
謝棠臣擰眉:“我陪我陪,唱歌是吧,來來來,我陪你唱。”
阮憐點了一首‘可惜不是你’。
前半段鬼哭狼嚎的‘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
後半段就坐在沙發上,大吼大叫:“你離開我,是你的損失,不是我的!”
謝棠臣就算再不懂,也明白過來了。
他放下話筒走到她身邊,問道:“你見過宋渝了?”
“沒有。”
謝棠臣拿過她手裏的話筒,一把抱住她。
阮憐拚命掙紮著:“你幹什麼!放開我!”
掙紮間,就給了謝棠臣一巴掌。
巴掌清脆利落。
謝棠臣半張臉都扭到了一邊去。
他慢慢的看向阮憐,說道:“阮憐,我說過,我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你這樣,你從來不會自暴自棄,哪怕你爸媽離婚那會,哪怕你坐牢的時候,你都沒有這樣過,你這樣,我很討厭。”
“那你就討厭吧。”阮憐紅著眼眶看著他:“反正也沒人愛我,我也不會愛任何人。”
說著,就拎起包包踉踉蹌蹌的朝著門外走去。
可是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謝棠臣就從身後抱住了她:“我討厭你這樣,但是我更心疼你這樣,阮憐,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為什麼你們都說不值得啊……”
阮憐慢慢的蹲了下來,哭著喊道:“可是我覺得值得,我愛他,很值得!”
謝棠臣慢慢的將她的身子掰了過來,抱住她,低聲說道:“因為你是阮憐,世界上,絕無僅有的阮憐,誰都不值得讓你哭,誰讓你哭,我就弄死他,給你討回公道!”
“謝棠臣!”阮憐抱著他,痛哭著說:“為什麼我不愛你,為什麼我不愛你……為什麼啊……”
謝棠臣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他也紅了眼眶,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頂:“不愛就不愛吧,我隻要你開心平安,其他什麼,我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