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潔抬手,把掛在鬢邊的頭發挽到耳後。
“長期待在酒店總歸不是辦法,有個隨時能去的家……”
“師姐!”寧峰再一次打斷她,“我知道你們都很關心我這些,有個心意就足夠了,我真的用不著你們對我這麼好,現在這樣像什麼話?”
包廂裏安靜了幾秒,隨後蘇惜霜笑著稱是,舉起酒杯來說要敬大家一杯。
喝完,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
“小師弟,你如今是何修為?”
“話不相瞞,在黑洲一行中,我得到了一朵九葉冰蓮,吞服了半朵,如今功力已經到了玄界巔峰,要是能有一個新的契機的話,說不定還能再上一層樓。”
寧峰臉上帶著歉意,“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我知道我還是太慢了,但我之後一定會努力的,希望二位師姐不要因此嫌棄我。”
司徒潔和蘇惜霜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無奈。
一般的修仙者在靈氣貧瘠的都市中,三年五載能晉升一個小階段就已經不錯了。
但寧峰居然在這樣的環境中,短短幾個月裏,直接晉升到了玄界巔峰。
這是何等天賦?
難怪師傅會對他格外器重!
“師姐,為什麼忽然問我這個?”
“因為當年我從山上下來,師傅其實跟我提起過一個事,前段時間我正式收到了他的快遞。”
蘇惜霜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盒子打開,是一塊純黑的令牌,上麵突出了一個“風”字。
“這是黑風崖的令牌,師傅給我的說要等你到了一定實力後再交給你,我本來以為這一天會需要很久沒想到,是我低估你了,這令牌你拿好。”
寧峰這次沒再推脫,伸手把令牌拿了起來。
令牌的材質很奇怪,他一時間沒辦法分析,隻知道這東西格外重拿在手裏,沉甸甸的,觸感也很奇妙。
手指摩梭著上麵凸起的紋路時,總覺得心頭有什麼東西被撥動。
蘇惜霜看到他這副模樣,便知道自己挑對了時機。
“師傅的意思是,讓你拿著令牌去一趟黑風崖。”
“可是,黑風崖在哪?”
這話剛問出口,他就聽到另一側傳來聲音。
“這你不用擔心,明天我會負責把你送過去。”司徒潔挑眉一笑,“具體的事情到時候再跟你說,你心中隻需要知道,師傅是不會害你的就行。”
那是當然的。
寧峰笑著點頭,在猶如修羅場一般的氣氛中吃完了這頓飯。
第二天一早,他就接到了司徒潔的電話,那頭表示自己已經到了他定的酒店樓下。
寧峰一溜煙爬起來,進行了簡單的洗漱,換了件衣服下樓。
他原本以為這黑風崖是一個地名,沒想到不僅不是個懸崖,而且是一個富麗堂皇的,猶如宮殿一般的建築。
路上,司徒潔把搜集出來的資料全部交給他,然後才和他介紹。
“黑風崖是一個龐大的殺手組織,其中有多少名榜上有名的殺手,據說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無數個世界聞名的人死在他們手中。”
“我說這話隻是希望你能多小心一些,按照師姐的說法,師傅和黑風涯建交應該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不排除其中已經有人變心。”
寧峰全都笑著應下。
沒過多久,他們在那個富麗堂皇的建築前停下,寧峰直接上前和守衛打了個招呼。
守衛表情警惕:“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但或許你會認識這個。”
寧峰從口袋裏掏出蘇惜霜昨天給的那塊令牌,在守衛麵前晃了晃。
守衛看呆了一瞬,緊接著把令牌接了過來,仔細觀察著。
好幾分鍾過去,他才把令牌塞了回來,結巴道:“這件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我需要進去請示一下各位長老,麻煩你在這裏稍等。”
寧峰什麼都沒說,隻是看著那個背影狼狽的離開,想著果然還是絕對的身份才能讓人尊敬。
那人剛剛還準備隨時把他叉走,一看到他的身份說話就變得恭恭敬敬,這不是隨處都有的勢利眼嗎?
他嗤笑一聲,抬頭看到那小守衛又回來了。
“公子!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先前多有冒犯,還望公子不要和我一個小人物計較!”
他先是貶低了自己一頓,隨後才揚手指著屋內,“我請示過了,長老們的意思是讓您直接去大殿,從這條路直接進去就行。”
看,估計是知道他的身份了,更恭敬了,都直接成90°鞠躬了。
寧峰什麼都沒說,在守衛的指引下快步走了過去。
和他所猜想的一樣,大殿裏此時坐滿了人,看上去年齡都不小,一個一個須發全白,其中還有好幾個人戴著麵具,不願意真麵目示人。
大概這就是殺手的癖好吧。
“你是何人?”
坐在主位上的老人一改之前端莊的風格,好奇地看著寧峰。
“我叫寧峰,我師傅介紹我過來的,他還把這個給我了,說這個是信物,你們看到之後就明白該怎麼做了。”
寧峰再次把那塊令牌掏了出來。
這令牌一出,不少長老都激動得直接站了起來,連主位上的老人也直接走下來,雙手捧著那塊令牌,仔細端詳了幾秒,抬手,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的指尖刺向令牌。
沒過多久,他就一臉欣慰地收回手。
“是,是老朽當年送出去的令牌,如此說來,你就是我們的新崖主了。”
“啊?”
寧峰說不震驚肯定是假的。
他已經猜到了,師傅會給自己提前鋪好一些路,提供一些便利,但實在沒有想到,師傅居然會直接把這龐大的殺手組織送給他。
事情來得太突然,他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大長老有些感慨。
“要說的話,已經是十九年前的事了,你師傅雲遊經過杭州,正好碰上黑風崖落難,幾乎被滅門。”
“如果不是你師傅出手,今天我們各位就不會站在這裏和你對話,那時我們就提出要向他表達感恩,但他並不願意,隻是問我要了一件信物,說將來若是他的徒弟拿著信物找來,讓我們提供一些幫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