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沉默的大鳥

“你,你不記得了?”

“腦袋撞壞了?”

嘶嘶和小雪恢複了正常,它們很擔憂的看著髒兮兮的小臉。感覺這人即可憐又可愛。

輕輕地悠長的歎口氣,“不是,隻是,現在有點混亂。呃……”

“這是什麼?”小雪和嘶嘶瞪著髒呼呼的手。

我看著左手,此時這隻手有點,不僅僅是髒兮兮的,而且還傷痕累累的。這都證明那時的感覺是真實的,沒錯,那種刮骨般的疼痛早已經刻進了骨頭裏麵。

“令牌嗎?”小雪仔細端詳著手掌中的東西,雖然髒兮兮的還是可以看出點原來的本相。“是令牌吧?”小雪看向嘶嘶。

嘶嘶端詳著髒兮兮的東西,看不出來具體是什麼,不過,確實像小雪說的那樣,也許就是令牌。可是,是什麼樣的令牌?不由得看向虛空,不知何時那團混沌消失不見了。

“哪來的?”嘶嘶將目光移向發呆的人問。

我眨眨眼睛思考了一會兒,微微的一皺眉,似乎有點不耐煩一樣。“誰知道呢!”垂眼看著手中的東西,似乎想起來一些什麼。隻不過,有點不敢肯定所想起來的朦朧景物,是不是真實的,也許,隻是出現了幻覺。

看著手掌,確確實實有灼燒過的痕跡,而且還是經受了很嚴重的灼燒。不過,似乎不是普通的火焰,火焰的話,遺留下來的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痕跡。

“你就這麼用手拿著東西了?”嘶嘶和小雪毫不容易才讓地上的小牌顯露出真容——黑色的,一麵有一個字是金色的,雖然經過了歲月的洗禮,這金色並未退去。不過,隻有一個字。看著字體,依舊蜿蜒曲折。我猜這個字,應該是個“令”字或者,類似的字。另一麵是銀色的字體,每一個都是蜿蜒曲折,而且,字很小。看了半天,也不清楚,寫的是什麼。

“當,然了。”當時我也沒多想,隻是覺得,拿到這東西一定可以從封閉的空間中出去。“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小雪用兩隻前爪捧著傷痕累累的手,它看啊看啊,不管怎麼做,也隻能將手掌上的層層疊疊的水泡撫平。灼燒遺留下的痕跡卻怎麼也消失不了。

“以後不要隨便拿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小雪皺著眉一臉的不悅,這世上還沒有它醫治不了的,可眼前的這個,它可真的沒有辦法了。“估計,要留下傷疤了。”

傷疤對於我來說並不陌生,也從來沒有在意過,隻要臉完好,身上多點傷痕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事,不必在意。”淡然的開口,全不在意手掌上遺留下的灼燒過的痕跡。

“可……”小雪想要說什麼,但隻說出了一個字,就被無情的打斷了。

“嘁,還有你不能醫治的,真是意外啊,意外!”嘶嘶的語氣淡淡的,可是能聽出它話中的隱意。“這也難怪,這種傷,也隻能那家夥能醫治。你還別不服氣。”

那家夥?那家夥是誰啊?我看著嘶嘶和小雪,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三絕對不是簡單的所謂的靈獸、神獸。因為,它們身上散發著與眾不同的氣息,這是那些獸身上不會有的——高貴的氣息。

“你們?”我看著嘶嘶和小雪,想要追問,卻又覺得不太禮貌,畢竟這是它們自己的事情,誰都有隱私不是嗎!“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抑或者說,代表了什麼?”

相對無語的兩個,此時扭頭看著講話的人。沉默了一會兒,說:“你不知道?”

“你是這大陸上的人嗎?”

我無語了,沉默著看著嘶嘶和小雪,自從我醒來,聽到的最多的話就這這句話了。我真的那麼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嗎?我到是絕的自己已經很努力地去融入世界。

“聖獸之令。”冷冷的淡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的嘴角微微一動,顯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似乎很久沒有聽到這麼有精神的聲音了,看來,黎沐這家夥已經恢複了,或者已經恢複了大部分力量。緩慢的扭頭,不遠處站著一隻同體漆黑的烏鴉,羽毛散發著柔光,眼睛一如既往的炯炯有神,隻是眼神兒更加的冰冷了。不過,似乎比以前大了些,可,也許隻是錯覺。

“聖獸之令?”我重複著四個字,“是什麼東西?”雖然從字麵上看,應該是一種令牌,不過,這令牌是幹嘛用的,我還一時分析不出來。

黎沐一如既往的冰冷,它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垂下點眼睛,將冰冷的視線遮起來。“擁有它,就可以統領聖獸。”

“聖獸?”我想了想,好像是聽說過什麼聖獸,可是,不是傳說嗎?“真的存在啊!”目光投向那塊不起眼的令牌。看不出材質,隻不過,能感覺出所散發的古老的神聖的氣息。

“嗯。“黎沐冷冷的嗯了一聲。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那深邃的眼神中帶著幾分的探究。這丫頭居然能夠找到這個,是不是說這是最後了呢?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地上的令牌,意外的沒有什麼分量。看著像是木製的,但是,我覺得這令牌絕對不是木製的,應該是什麼特殊材質做成的。不然就算是施加了魔法,也不會保存如此之好,就好像新做出來的一樣。除了散發著悠久的氣息。

“聖獸,眾獸之首嗎?”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不過,如果說這令牌可以調遣聖獸的話,那麼,說明它們的地位不尋常,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隨便便與其訂立契約的。或者說,它們從不跟任何人訂立什麼契約、約定。聖獸,眾獸中最超脫的一族。

“不知道。”黎沐垂下眼睛,輕聲說。語氣依舊是冰冷的,不,溫度似乎比剛才還要冷。

我看著黎沐,對於黎沐的事情,從小雪和嘶嘶那裏套了一些,不過很有限。我沒有開口,現在的黎沐周身散發著憂鬱的氣息。

“這,令牌已經消失很久了。沒人知道其蹤跡。”嘶嘶瞟了一眼沉默的大鳥,“怎麼會出現在這兒?真是奇怪。”

“消失?”我一愣。難道這塊小小的令牌原本就不是存在此處的,而是因為什麼,或者說是被什麼人封印在此處的?可是,為什麼呢?“怎麼一回事?”

黎沐依舊那個樣子,沉默不語的呆著。想要從黎沐嘴中得到什麼,可不容易啊!於是,我將目光移向了嘶嘶和小雪。

小雪一縮脖子,它瞄了一眼沉默中的大鳥。小雪把眼一閉,一縮,進入殼中。嘶嘶看著動作迅速的小雪,有點羨慕它了。這家夥的殼還真有用武之地啊!

此時,嘶嘶想要躲是不可能了,況且,它也沒有那麼便利的殼。目光不經意的與問話人相對,它愣愣的看了一下,而後輕輕的將目光移開。說起來,這個問題有點不好回答,況且,它也不想說這件事情,說起來恐怕好好幾天,不,十幾天也說不完啊!可是,看著渴求的雙眼,再看看黎沐和小雪,它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哎,為什麼,這種事情總是有我來啊?

“咳咳。”嘶嘶輕咳兩聲,而後緩慢的說起來。當然說的沒有那麼的詳細,能夠省略的就省略了,不能夠省略的也簡化了。總是一句話,那就是非常簡單的說:“有一天……有人進入了天界……或者……消失不見了。”

我張著嘴愣愣的看著嘶嘶,老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呃……完了?”沉默了很久,我才找回聲音,弱弱的問。我真怕嘶嘶這家夥說我的理解能力很差,不過,我真的沒有聽明白,嘶嘶的這種表達方式,估計沒有幾個人能明白的。除了,知道事件的人之外。

嘶嘶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它靜靜的看著問話的人。這丫頭出現不會是偶然,也許是有人安排的吧?可是,為什麼呢?這麼做,也許會讓整個事件更加複雜起來,或者會出現意想不到的發展。

我看著嘶嘶,冷硬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又等了一會兒,我覺得嘶嘶是不會開口了,於是我開口道:“你這麼說,沒人能聽的明白。想說,就說的明白些,要麼,就什麼都不要說。”

嘶嘶一眯眼睛,鮮紅的信子顫動著,就好像是在品嚐空氣中甜美一樣。

看著這三個的樣子,我輕輕歎口氣,而後隨意的擺擺手,就好像是驅趕什麼討厭的東西一樣。早就該想到,問它們不如不問,因為,問了也白問。

“這東西,現在是屬於我了吧?”掂量著手中的令牌,輕慢的開口道。“不管,它有怎麼樣的來曆,又怎麼樣的作用,這一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屬於我了。”

“你……”不知何時小雪悄悄地探出頭,它忍不住開口,但是隻說了一個字,就又縮回殼裏。不是它故意隻說一個字,而是,嘶嘶的目光冷的叫它下意識縮進了殼中。

“這是上麵沾染了你的血肉,對吧?”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現在必須要小心謹慎。就算,這丫頭來此時巧合還是有意安排,都不重要。這丫頭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我看著手中的令牌,眯著眼睛思索了一會兒,說:“應該吧!”雖然不怎麼確定,可是,手掌上的傷痕還有那疼痛都說明,曾經所經曆的是真實的。“雖然沒有看到,可是,”我將左手掌揚起給黎沐看。掌心、手指上都遺留著被灼燒過的痕跡,暗紅一片,宛如要滴出血來一樣。

黎沐看著掌上的痕跡,它心底的最深處微微的抽搐了一下,隱隱的有一絲痛楚。它在心中輕輕的歎口氣,有些無奈有些酸楚,還有些恨。

黎沐輕輕的閉上眼睛,“能夠找到消失之物不容易,能夠得到認可就更加的不容易,而你做到了。也許是巧合,也許……”它沒有力氣說出下麵話,這話太難以出口了。

我一直看著手中的令牌,琢磨著怎麼使用,對自己的利益最大。

“我們去找聖獸吧。”我決定了,不管這聖獸是什麼,既然這令牌落在我手中了,那麼,所謂的聖獸絕對不可以交給任何人。況且,那些晶石想要從那個人手上搶過了,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雖然不甘心,可也沒辦法。而現在有了這個令牌,日後,多少會成為我的一種力量,可以與之抗衡。我雖然不想稱王稱霸,可,同樣不願意臣服在一個人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