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潔癖

“喂,再過幾天會比現在熱,你再這樣,就算是有天大本事,倒時候也得中暑。”圓子見自己好心提醒,聽者卻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就有些不樂意了。

我們就這麼默不作聲的走著,此時的街道上已經是人來人往了,各種叫賣聲在這兒或哪兒響起。整個都城複活了,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

離著商會近了,我突然停住腳步一閃身躲進了拐角的陰暗處。我靠著牆壁看著不遠處的商會,這幾個人不是就上次見過的那幾個人嗎。他們到商會做什麼?

“今天有活動嗎?”

“啊?”圓子愣了愣的發出奇怪的聲音,“嗯,不清楚,不過,似乎,應該沒有。怎麼了?”他不明白這個石蒜為什麼走著走著突然躲起來。圓子看著四周,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那這個人躲什麼呢?

“那幾個人……常客?”我小聲嘟囔了一句。

“嗯?”圓子的目光在街上掃視,還在此時人還不算多。“啊,他們啊,當然了。都是商會的貴賓呢。怎麼了?”

我輕輕搖搖頭,貴賓啊!真好啊,可以享受各種優惠跟便利。想著日後也得弄個貴賓資格,一個身影進入了我的視線。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這個人也許會給出答案呀說不準。

“這個,”我把手裏的紙包塞給圓子,“幫我交給小竹。”說著我邁步朝那個人走過去。

“早啊!”我沒有伸手拍走在前麵的人,而後輕聲問好。我知道像他這樣的人警惕性想當的高。也許就是因為一個動作,而招來武力。

前麵的人收住腳步微微轉身,“是你!早啊,好久不見。”當有人接近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隻是這個人並沒有出手,所以他也沒有發起攻擊,而是靜待。

我對著他點點頭,“是啊,好久不見了。”淡淡的語氣,帶出一絲笑意。“有空嗎?有點事情想要請教先生。”

他嗬嗬一笑輕聲說:“叫我弈就好。有什麼事情可以幫上你的嗎?”

我看看左右,發現那幾個人已經到了幾步遠的地方。我收回視線,“找個地方吧,這裏亂糟糟的。”我知道就算現在躲開,也甩不掉這幾個人的。

“咦?這不是淩雨的知己嘛,好巧啊!”不等弈開口,那邊的人就先開口了。“啊,這位是?”

由幾個人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不認識弈,想來,紀淩雨沒有跟他們提起過這個人。這倒叫我微微的安下心來。我看著走到近前的幾個人,隻是對他們微微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朋友嗎?”聲音雖然依舊輕柔,但是沒有了剛才的那絲笑意。而是變得跟以往那個一樣的冷冷的淡淡的。弈打量著走近的幾個人,對於這個人他不陌生,隻是他們不認識他罷了。不過,石蒜又是怎麼認識這幾號人物的呢?

我看向同樣穿著黑色鬥篷的人,“兄長認為呢?”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話。

弈是何等聰明的人啊,他一下就明白了。他微微的一笑,此時也不清自己為什麼微微鬆了一口氣。說起來,對於一個隻見了幾次麵,說了幾句話的人,他為何懷著一種別樣的情懷呢?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啊。

那幾個人聽到紀淩雨的知己叫另外一個鬥篷人兄長,這幾個人互相看看都是一臉怪異的表情。而且最近遇到的人怎麼那麼喜歡穿鬥篷呢?這天一天天的熱起來,這些人也不怕捂出病來。

“是要去找淩雨嗎?”有人開口問。

我撇撇嘴,我要找他還用在大街上找嘛?我搖搖頭,用有點嘶啞的聲音說:“淩雨是誰啊?各位認錯人了吧?有”說完我邁步就走,根本就不給那些人開口的機會。

弈禮貌的對著那幾個人一點頭,什麼都沒說也邁步就走。對於這些人,他根本就不想搭理,若是想的話,這些人早就上趕著交往了。

“這人是誰啊?怎麼比那個淩雨的知己還傲慢。”有人嘟囔了一句,很明顯的是不高興了。想來,這世人吧嘰他們的人多,不搭理他們的人還真是少見呢!

“認錯人了?不會啊!”

“誰知道呢,不過,要不要告訴淩雨一聲呢?”

“應該,說一聲比較好吧。淩雨似乎很在意的樣子。”

“你們別沒事兒找事了,沒什麼都能被你們說出問題來。”

“我覺得也是。”

此時,身處另一個地方大人一個勁兒的打噴嚏。紀淩雨皺著眉,莫非自己著涼了?自從他習武開始,就很少或者說已經很久沒有生病了。微微的眯起眼睛——怎麼覺得是有人在算計他呢!

嘭,哎呦,撲通。突然覺得頭上被什麼重擊了一下,就好像用鐵鍋拍在腦袋上一樣。雖然隻有一下,卻讓我趴在地上差點暈過去,頭嗡嗡的,耳朵發沉什麼都聽不到了,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並且伴隨著一群小星星,不停地歡快的旋轉著。

“真好啊,看見星星了。”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嘴角微微的顫抖著,也不知道是笑還是在哭。

“啊……出人命了!”也不知道是誰大叫一聲,又引來了一些人的圍觀。這些人多半是商會的人,他們圍著趴在地上的人,誰也不敢上前攙扶。大家互相看看都是一臉的不解,尤其是地上人腦袋上的那個東西,怎麼看怎麼覺得很危險。

呱呱——那團黑色不明物體揚起頭呱呱的叫起來,這叫聲相當的難聽。圍觀的人們不由得一個勁兒的抽動嘴角。

“這是……小兄弟?”一個人來到人群前看到趴在地上的人,他一眼就認出這個人是誰了。趕緊走過去把地上的人扶了起來,可是這個人就像是被抽了骨頭一樣,渾身軟塌塌的。他不得不直接把這個人抱了起來——好輕啊!看外形就知道還是個孩子,可是沒想到出奇的輕。

不由自主的往懷中人的臉上瞟了一樣,他的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這是什麼情況?黑乎乎的不明物遮蓋在臉上。此時他也顧不上許多了,趕緊把人帶進了商會。

“看到了沒?”躲在商會對麵茶樓上的幾個人從窗戶縫向外窺視。

“什麼情況?”

“這……怎麼……有點淩亂了!”

“我看還是不要跟淩雨說比較好。”

“可……”

“提醒一下還是有必要的,這種人,朝三暮四的最好不要交往。”

“嗯嗯,沒錯。”

幾個人一邊商量著一邊準備離開茶樓。

另外意個房間的幾個人,相互交流了一下。留下兩個人繼續監視,其餘的人趕緊去報信。這還了得,主子關注的人不僅緊跟紀家有關聯,跟隆氏的關係也是非同一般呢。

此時的商會中的幾個人都是一臉的驚奇。

“怎……這是怎麼了?”弈跟圓子看著被隆熙抱進來的人,他們二人相互看看,眼中臉上除了驚奇就是驚奇。隆熙可是出了名的有潔癖啊,不要說抱人了,就是被人碰一下手都會用幾盆清水來清洗。

“要不要緊?”隆熙自動忽略了屋裏兩個人的神態,他把懷裏的人放下來,而後輕聲問。

此時,我依舊頭沉沉的嗡嗡的鳴響,而且覺得頭比剛才還要疼。

我伸出手捂住頭,“疼!”似乎被砸除了個大包來。這是什麼情況啊?怎麼古代也有亂丟東西這種壞習慣啊,而且還把重物往外扔,這可是會出人命的。還好是我,要是別人估計這會兒都吐沫兒了。眼前依舊是黑乎乎的,用手在臉上一摩挲,嚇得大叫著跳了起來。

“啊,啊,啊,啊,什,什麼這是?”從手感上覺得是羽毛類的東西,不會被砸了一下,就進化成臉上張羽毛了吧!我猛然一跳起來,臉上那黑乎乎的不明物體啪唧一下掉了下來。頓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東西啊?

黑乎乎的東西撲棱棱站了起來,用一雙陰鬱的眼睛看著所有人。一張嘴嘎嘎的叫起來,“嘎嘎,嘎嘎,摔死我了!”

此時不僅僅是我,就是見多識廣的隆熙跟弈都一幅奇怪的樣子,而圓子更是張大了嘴,眼睛瞪得那叫一個圓。

“這……這……這……”圓子看著那東西說不出話來。

我看著在地上一個勁兒撲棱翅膀的黑乎乎的東西,怎麼看怎麼覺得是隻烏鴉,沒錯是烏鴉,隻是比一般的烏鴉要大很多,再有就是會說話。

“什麼東西這是?”此時我有點不能確定這家夥是不是所見過的烏鴉了,因為我見過的烏鴉除了會嘎嘎的叫之外,可是不會講話的,不然就被稱為鷯哥兒了。

“疼,疼,疼!”頭又開始疼起來了,我捂住頭坐下來,而後趴在了桌子上。

“這個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弈盯著梳理羽毛的烏鴉開口詢問。此時,他有些不能確定是不是傳說中的東西,因為隻是在書中見過,並沒有見過實物。

隆熙也盯著大烏鴉一幅思索的樣子,這個似乎是個稀奇物,可以說是珍種。“跟著小兄弟一起的。”說完他將目光移向了捂著頭趴在桌子上的人。

撲棱棱,翅膀拍動的聲音,大烏鴉飛上了桌子。烏鴉立在桌子上用陰鬱的眼睛看著麵前的人,突然,抬起一隻腳踩向了麵前的頭,一邊踩一邊陰鬱的說:“死小子,看你下次還敢把爺摔地上不。死小子,死小子!”一腳一腳的踩著,那樣子說不出的怪異,同時又叫人有些惡寒。

“啊,啊,啊,啊……疼啊,疼,疼,疼……”我抱著頭一個勁兒的嚷嚷。我那叫一個鬱悶啊,這叫什麼事兒啊?當時八成是這家夥砸了我,現在還一腳一腳的踩我的頭。“你這隻破鳥,信不信我拔了你毛,把你烤了當午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忍無可忍,我一下抓住烏鴉的脖子,用一種陰險的口氣說。若是現在隆熙他們看到表情的話,估計就不會有任何的擔憂了。相反的會擔心烏鴉了,因為,就算再厲害的鳥遇到了魔鬼也是白搭。

也許是感受到了那股陰冷的殺氣,烏鴉嘎嘎的叫起來而且瘋狂的掙紮,不過那張嘴沒有服軟,依舊用犀利的言語咒罵著人。

本來就頭疼,這隻烏鴉一個勁兒的嘎嘎的狂吼,讓我頓時心煩的不得了,那腦袋都要炸開了一樣。眯起眼睛,臉色越來越陰鬱一抹笑意浮上嘴角。

“我讓你罵,讓你叫。哼!”隨手將瘋狂掙紮的烏鴉扔在桌子上,“一會兒就點把火把你這臭鳥烤了當午飯。”同時不忘惡狠狠地丟下一句威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