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是不錯,隻是吃飽喝足,本王也要走了。”太子摸了摸肚子,仍舊不相信其中有一道菜,竟然是七殿下做的。
有些揶揄地在離開的時候,朝著南洛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今日,怎麼想著陪著我在廚房?”太子走了後,杜雲傾問到他。
他道:“沒什麼,就是想著尋常人家,也是會如此這般,於是想要嚐試一下罷了。”
杜雲傾微微一笑:“若是真有一日,你不做皇子,我也不做這玉扶軒的管事的,咱們兩可以山川大河地遨遊,想來也是很不錯的。”可是,他舍棄得了榮華富貴嗎?
杜雲傾想的是,就算他可以舍棄,那麼皇上會讓自己的兒子走這樣的一條路嗎?想必皇上已經恨死自己了吧。
“其實,洛靖,是不是我不應該出現在你生命裏。”
南洛靖很是喜歡聽到她叫自己名字,這天底下最好聽的聲音仿佛就是剛才那一句了:“再叫一句。”
“啊?什麼?”杜雲傾一頭霧水。
“叫我的名字。”南洛靖深情款款地看著她,當想到可能失去她的時候,他發現生命不能呼吸。從未想過會有哪個女子,竟然可以出現在自己生命中後,對自己的人生有這樣大的影響,可是她卻在不知不覺中,深入骨髓,如同吸食了毒藥一般,再也割舍不下。
或許,並不僅僅是如今,而是在最初遇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會如此這般一樣。
“洛靖……”
“嗯。”緊緊抱著她,最怕的就是失去她:“你別怕,皇上不會對你怎麼樣,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杜雲傾在他的胸膛裏,微微點了點頭:“我知道,隻要你在,我就知道一切都會沒問題的。”沒來由的就是有一種,很特別的信任在裏麵。
“隻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說。”溫柔道。
“慕思那麼美,可是我很普通啊。”
南洛靖握著她的手,另一隻手點了點她的鼻子,笑著一雙如同明亮星星的眼睛:“你在我心裏,就是最特別的。”
或許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也或許這就是在心愛的人麵前,總是有一些不太自信。可是還好,他們剛剛好都願意彼此欣賞。
“我送你回去吧?”
“我今日就在玉扶軒。”
“嗯。”南洛靖跟她道別後,才離開。
這一日親自動手下廚,應該做得不是很好吃,可是瞧著他們卻似乎吃得感覺還不錯的樣子,倒是很給自己麵子。
本打算入睡了,突然想起,明日要發工資,銀子有些不夠,需要回去取。
無奈,隻好回家一趟。
回家路上,在回家的路上,前麵隱約瞧見一個渾身佝僂的人。嚇壞了她,怯怯走過去:“誰?”那人丟了一個包裹給她,然後就死掉了。
杜雲傾嚇壞了,這,這人,竟然死掉了嗎?
“給這家的主人,杜雲峰。說失敗了。”那人是說完這句話後才死掉的。
“快追!”一些官差的聲音:“抓住她!她是同黨。”
突然一個舉著大刀的官差,朝著杜雲傾方向大聲吼叫了一聲,然後她就目瞪口呆,在毫不知情的額情況下被人五花大綁開了。
“你們,剛開我。”手被一個東西給牢牢拷著,很疼!
“放開我。”杜雲傾想要呐喊,對方顯然是嫌棄她聲音有些大,直接往她頭上給罩上了一個東西,外人根本看不出來裏麵人的樣子。
杜雲傾的餘光,甚至瞧見了哥哥和白婆婆,可是他們隻是遲疑了一下,就離開了。就這樣杜雲傾直接被送進了一個黑乎乎的大牢。
完全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想要呐喊,可是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夜露濃重,燈火闌珊。已經到了半夜了。
因為杜雲傾有時候在玉扶軒有時候住在家裏頭,所以兩邊都誤以為是在另一端。各自都沒有尋找人的跡象。
此刻,在刑部一名衙役,冒著夜色從牢房關押了人後,就匆匆奔了好幾條燈火暗淡的大街。來到了一座府衙門前。
“扣扣。”
“來啦。”開門的是個老人家,瞧了瞧眼前的人,向來是來找主人的。
“我找崔大人。”
“請進吧。你啊,還好這個時候來了,再晚一些大人也要睡了。”老人家有些咳嗽,可是也很敬業,打開門口,再把門給關上。
“大人!剛剛抓到了一名天地黨的餘孽,另一名死了,現在一名此刻正在牢房裏,請大人指示,此事應當如何處置。”
崔明瑞,此刻正在挑燈夜讀案例。
崔明瑞年約五十多,是皇帝陛下的處理各種棘手案件的人。在皇帝麵前,那可是備受寵愛啊。
“天地黨?確定?不是已經早就全部伏法了嗎?”刑部侍郎崔明瑞道。
“是最近又有了新的活動,聽聞是他們二當家,親自出來主持的,可惜還是沒有抓住主要人物。”天地黨是一些前朝餘孽,近些年已經消停,卻也還是有些小動作。本來秉持不殺生,想要放過,誰想到,竟然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看來是自己過於仁慈了。
自從崔明瑞的兒子,哮喘之後,他已經不想有太多殺戮,可是這些事情是皇上最忌諱的。現如今,也隻能是著手查了。
聽到此話之後,神色冷了冷,放下手中的案卷。雙手搓了搓,動作頓了頓後倒,“那個被抓的人可有說什麼?”
“回大人,那個是個女犯人。”
“女犯人?”這倒是意外。
“她說了什麼?”
“暫時把她跟另外一名疑似罪犯一起被關押在大牢內,現如今情況還不清楚。特意前來請示大人。”
“今日的抓捕行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自己作為領導人,卻毫不知情是為何?這樣問的時候,聲音淩厲。
那人拱手作揖道:“小人本是去清查前些日子的賭徒案件,可有個賭徒竟然就是天地會餘孽並說出了今晚的開會活動,因為來不及請示,所以就叫了兄弟就去了。”
“抓獲了多少人?”
“隻抓獲了三個,死了一個。”
“我這就去看看。”換好衣裳鞋子,就要出門,崔夫人在門口叫了一聲,他停下了腳步,道了一句:“衙門裏有些事情,去去就回。”
“早去早回。”崔夫人知道他的事務繁忙,可是每每大半夜出去,都是有些心驚膽戰,生怕他做一些損害陰德的事情。
人不得不信命運,都是有因果循環的。可以得饒人處就且饒人。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夫君,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繼續犯錯。其實無論是功名利祿還是榮華富貴,那些個東西比起親人團聚和健康來說,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來到大牢房,有兩個衛兵給提著燈籠,透過木柵門,崔明瑞遠遠瞧見有個瘦弱的背影在裏頭。
果然是一個女子。心下有些憐憫。不由微微歎了歎氣。
“大人來了。還不轉過頭來。”是士兵凶狠的對話。
杜雲傾的眼淚在眼睛裏打轉,那已經是半個時辰前的事情了,現在眼淚幹了,可是眼睛卻有些紅腫,因為哭得有點多,所以眼睛有些不舒服,透過昏暗得燈光,看見外麵有一個老人,還有幾個侍從。
杜雲傾看著那人,有些凶神惡煞,可是自己此刻隻有一人,而且身上什麼江湖應急的物件都沒有帶,實在是失策。
渾身,忍不住有一些哆哆嗦嗦了起來。
另一個人躺在簡陋的石床上,一直不動聲色。杜雲傾剛才也沒有跟他有任何交流。那個人仿佛是個活死人似的。
瞧著別人都是一個人一間牢房,可是自己卻兩個人,有些不明所以,可是那時候嚇得已經打著哆嗦哪裏還估計得上其他呢。
“我,我……是冤枉的。”杜雲傾委屈極了。
“你不是天地黨?就算你是,也不可能承認吧?”他皺了皺眉頭,瞧著她的小臉蛋看著也並不像是反賊啊。
她眼睛裏雖然有些狡黠,可是卻是很純粹。
一般叛黨,眼睛裏都是有仇恨或者很深重的哀傷,因為從小就被灌輸了,國破家亡的仇恨,以及被賦予了很沉重的報仇的理念。
杜雲傾聽到這話,聲音有些哽咽:“我家就住在浦沅巷,我是玉扶軒的老板,隻是要回家而已。然後遇見了一個人,隻是遇見,我並不認識那個人。”
杜雲傾想著他模樣可怕,可是眼睛裏卻是有些溫柔的,想必是一個不是那麼壞的人吧,可是他身邊的那個剛才抓了自己的刀疤男,似乎是更加可惡。
他才像是壞人呢!
“大人,的確瞧見了那名死去的犯人跟她說話了。她必然是內應。”刀疤男道。
杜雲傾聽到這裏,心下一慌亂,這是雖然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可是跟哥哥是定然有些聯係的。那個人說要找哥哥,可是這個她是斷然不能說的。不然,家裏人就要遭受麻煩了。
而且,或許真的跟哥哥有些關係。
因為門口那個人,跟初五那天,瞧見的那幾個人,似乎有些像……
杜雲傾心裏很亂,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哥哥在她心中,溫文爾雅,隻是做些小買賣,可是為何,竟然跟天地黨扯上關係了。
那是一個叛黨啊。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