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鏡子麵前,想將自己好好收拾收拾了一番。
一落座,尖叫聲就冒出來了,慌忙用手捂住嘴巴,天哪銅鏡中的人,真的是自己嗎?這也瘦太多了吧。
嗚嗚嗚,本來可愛的嬰兒肥去哪裏了嘛。
嚇了一大跳。當下就下定決心:“明天,哦,不,是今天起一定要海吃補回來。”撅著嘴巴,瞧了瞧鏡中的自己,忍不住道:“放心,我會好好疼你的。”
隻是兩個多月了,師父會不會已經回了雲醉兮,會不會想自己啊。
摸了摸消瘦了許多臉,撐著兩側陷入沉思……好想念師父,好想念花姐,好想念綠芙喲……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拿著衣服進來的初夏,聽見剛才鬼吼鬼叫的那一聲,當即跑了經曆,誰知道推門而入後瞧見的是一個呆呆坐在鏡子前不說話的人。
“不要叫我小姐!”杜雲傾最這個稱號很是不喜歡,因為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嘛,聽著怪奇怪的。
“好吧,姑娘。”初夏更正稱號。
杜雲傾瞧見地麵上,剛才被自己不小心弄碎的銅鏡道:“這些,打掃下吧。”
“嗯,雲傾姑娘你要的衣裳拿過來了。”
說完出了門,進來時候,身邊帶來兩個丫鬟,手中拿著打掃的工具,她井井有條地指揮那兩人把碎裂的鏡子,給打掃好送出去。
杜雲傾定定看著,這個肉呼呼的丫頭,看著很是遲鈍,豈料做起事來有條有理。
“這衣服還不錯。”穿上非常的合適。
初夏瞧著,又幫她再細細整理了下裙角,這是一套白色的長裙,隻適合在袖口有幾朵小碎花,其他都是白色。不過這料子可是真絲做成的。還是前幾日七殿下讓人給送過來的呢。
“隻是,稍微有點兒大。”杜雲傾扯了扯肩膀處。
“過些日子,身子調養好了,自然就剛好合適了。”初夏接著道:“剛才奴婢已經自作主張去告訴金先生您已經醒來了。至於七殿下,打獵去了,還沒回來呢。”
“金先生?”想必就是剛才來見自己的哪個人吧:“你個叛徒。”
轉念又似乎遺漏了什麼最重要的事情:“七殿下?那是誰啊?”從來沒認識過這類人啊?南洛靖?早就知道他身份應該不一般,可是沒想到竟然是七殿下。那是皇上曾經最寵愛的妃子的兒子啊!
在醉仙樓的時候,聽過不少關於皇上給端娘娘的愛情故事。南洛靖……是他照顧了自己的吧,當初中了霍田的毒,真的是抱著死去的心態,沒想到還能重生一回。
想來,定然是老天爺對自己的恩賜吧。
“七殿下,南洛靖啊。”
“果然……”
“可以跟我說說這兩個月的事嗎?關於你的就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盡心竭力地照顧我的啦!”杜雲傾知道這個肉嘟嘟很囉嗦,若不是要提前刪除她的話語,說不定她說自己要說上n久呢。
聽著她念叨,昏迷的時候,耳朵都要聽著起繭子了啦!!
“具體奴婢也不知道,隻知道兩個月多前,少主從外頭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姑娘,就是你。當時你已經進入了深陷昏迷之中,後來被運送去了雪穀深洞,那裏有一口冰棺材。你足足在哪裏待了七日,才被運送來這裏。”
“可是,為什麼我現在還是覺得冷啊?”去雪洞那已經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可是怎麼現在還是覺得身子有點冷啊。
“七日後,雖然出來了,可是還是每日都有人要送來一大塊冰,你要在上麵待兩個時辰呢。”
“這麼說,我身上的肉並不是消瘦,而是被冰給凍小了咯??”
“哈哈,姑娘你真可愛。”
杜雲傾剛想繼續說什麼,之見一個仙風道骨的男子,走了進來。
金鳴峰一踏進門便見了一個活生生的杜雲傾,眼睛裏立刻折射出欣喜的光:“終於醒來了。”快步替她把脈,手摸著花白胡子。
神色坦然自若卻看得出有些緊張,甚至似乎有些興奮似的。
“終於是醒來了,老夫的心血果真沒有白費。”
“多些先生的救命之恩。”杜雲傾跪在地上,恭敬磕了一個頭。這是在以前見到不少被師父醫治好的人,這樣對師父做的事情,自己不過是依葫蘆畫瓢。
“快起來快起來。”金先生雖然開心,卻也眼睛裏有歉意的神色:“姑娘,這毒素仍舊在你,救你的,並不是老夫,而是你體內本就有一種藥物。”
“啊??”杜雲傾聽不懂。
“對了,先喝藥。”
“不是好了嗎?怎麼還要吃藥啊??”還沒喝就已經聞到了臭烘烘的味道了。別的藥物,最多也就是苦的吧,怎麼有這種臭乎乎的呀?
“怎麼?不想?”金先生假裝溫怒道:“這個是每日都需要喝的調理的藥。”
“我已經好了。”
“可以滋補。”
“不需要用藥物,我吃飯就可以,沒有雞腿肉那就白飯也可以,隻要不是白粥。”杜雲傾實在是對那東西大有退避三舍的心,之前都是吃這個東西的嗎?怎麼乜有被臭醒啊!
“如果,你不想變成僵屍,那麼最好就是乖乖的把這些喝了。”是金先生嚴厲的聲音,初夏還是第一回見到金先生這樣的眼神。
“什麼?”
“其實,姑娘在半途的時候,差點變成了僵屍,你看我這脖子被你抓的呢。”說著拿開了一點脖子上的衣領子,果真瞧見一個白色的模子大小的疤痕。
“我。這麼可怕?”
“吃了這種藥之後,再沒有過了。”金先生對於這個藥方,還是很滿意的呢。算起來,但是也是不敢打包票。
杜雲傾一聽,嚇得立刻一鼓作氣,把藥咕嘟咕嘟送入喉嚨內。雖然一隻手緊緊擰住鼻子,可是還是臭得眼淚嘩啦落下來。
“快吃顆新做的蜜餞。”初夏打開罐子,拿出一個紅色的櫻桃一樣的東西。
“嗯嗯。”強忍打開一些口,感動得要哭了好嘛?從來沒想到一顆小小的蜜餞,有如今這樣的功效。
“它最可愛了。”狠狠吞了下去。
金鳴峰見她已經吃好了藥:“拿出右手。”
“哦。”杜雲傾乖乖把右手放在桌麵上,好讓自己再次被人檢查剖析。對於生病這個事情,她是一點都不著急的,因為有師父在,她就相信性命定然是有保障的!
突然,他揮揮手。
眾人立刻有秩序的褪去離開,初夏拿著喝完的藥碗,留下一小碟子的蜜餞,也離開了。
“雲姑娘身上所中之毒,現如今倒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那剛才……”
“老夫開個玩笑罷了。隻是既然已經煮好了,就不要浪費了,那些都是老夫翻山越嶺找好的藥呢。”
“嗬嗬。”杜雲傾尷尬一笑,這可惡的老頭子,看起來仙風道骨,原來是個調皮的老頑童啊,至少是有邪惡心裏的咯。
“其實……其實……”斷斷續續,似是有難言之隱。
瞧著他目光很真摯,並不像是要故意再捉弄的意思。因為那眼神裏的局促如同師父想讓自己跟花姐帶話是一個模樣。
難不成男人在想說真心事,卻不好意思說的時候,都是如此這般嗎?
杜雲離輕輕咳嗽了幾聲,傾微微笑了一下:“先生,但說無妨。”
“雲姑娘。”金鳴終於還是打算說了出來,頓了頓神情:“能否跟雲姑娘要一樣東西?”
“是什麼?”杜雲傾腦子裏搜刮自己偷來的那些東西,到底哪一樣是對方想要的,若是想要那個如意枕頭,那可是很艱難才能忍痛割愛的啦!
可是,可是不對啊,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偷偷藏了一些寶貝的,好吧,應該是自己的錯覺!沒錯,一定是錯覺,師父都不知道,外人怎麼可能知道。
“可否把金佛子贈送?”
“金佛子?沒聽說過啊。”杜雲傾是真的沒聽說過這個東西:“那個是用來幹什麼的?”
“解毒,最好的東西。慚愧在下雖略懂醫術,隻是這金佛子卻從來未有緣分遇到。”
“那是什麼?”
看她的神色,想必是真的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那就奇怪了她身上的確是有金佛子的藥性啊。
“是一種金蟬和金蟾蜍一起配置的藥物,因為機器難得,所以叫金佛子。你當真不知道?”
“不知道啊。”
“哎……”聲音裏都是失落。
“是一種藥?”那或許是師父給自己吃了,卻不知道吧。
“沒錯,萬金難買的。”
“這麼貴?”
“先生,怕是弄錯了吧……”、“實不相瞞,雲姑娘所中之毒乃陰狠至極,本以為沒有回天乏術。可是姑娘中毒之後,自動全身血脈都凝固。後我們才有機會把姑娘帶來雪穀。不然這一路舟車勞不說,要護住你的血脈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姑娘身體,似乎可以自動保護自己似的。那隻能是金佛子。”
“可是……”
金先生打斷了杜雲傾的話,繼續道:“其實,姑娘的毒也可以算是血毒一種。而我這裏有個病號,也是類似於血毒。因為心理因素加上身體因素等,毒素累積,再加上曾經也被人下毒,以至於身體需要常年吃藥,若是可以有金佛子,那便可痊愈有望。”他娓娓道來。
“是誰啊?”杜雲傾疑惑道。
“是你的救命恩人……想必姑娘心裏知道是誰人了吧……”
他,竟然身患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