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1節:死裏逃生

“師父,這外麵怎麼了??”多少年不曾這樣熱鬧了,這會子要麼不來人,要來來幾雙!

這來人就罷了,帶著刀刀劍劍的就不禮貌了吧!而且有一股子非常不好的預感!那兩人,怎麼就這麼遭敵人啊。

“隨他怎麼。”

段賜沐拿著個酒葫蘆,仰頭灌上一口。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師父,這可是咱們家門口呢。那兩人還沒走遠呢,萬一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幽魂要一直在那桃花林內了。”假裝毫不在意。

“那豈不是更好,再不會有人敢來偷我的酒了。哈哈哈。”

“師父……”撒嬌地跺跺腳!

“管不著。無論是哪些王八羔子,想進這桃花林都是自尋死路。”是啊,繞不出來,硬生生都會給餓成皮包骨子。

“萬一,他們把那桃花給砍了,就不能做酒啦!”杜雲傾從打鬥過來的汗水氣味裏,聞到了南洛靖的血味道。還有一陣陣似乎有些熟悉的刺鼻感,心下想到是否是破廟裏的那三人追過來了。這才救活的人,難不成就要這樣硬生生給打死不成!

可是師傅竟然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杜雲傾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蚱!

雲醉兮外,此刻雖然暫時停戰,卻五人仍舊劍拔弩張。

胖子有些膽怯,就想速戰速決。可是眼前這小子,才不到一天功夫,看起來精氣神中毒竟然恢複了大半,內心不免惶恐。

眼珠子左右轉悠,生怕哪個角落疙瘩冒出個絕世高手。兩人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有些時日,可不想出師不利,毀了大半生的名號。

離墨腦門上的青筋都暴露出來了:“你們兩個大男人,欺負小輩,這就是江湖道義?”

聽到離墨這樣一說,一胖一瘦兩人,麵麵相覷一會,思緒停頓了半秒後再哈哈仰天大笑:“勝者為王,敗者寇。哪有年歲之分。我們這些前浪能不拍死在後浪上,就不錯啦!”

“主子,你的傷口裂開了。”

“不礙事,一點皮肉傷。”南洛靖嘴角不由動了動,多少年了,這種血腥殺戮感,竟然讓他冰冷的心,有了熱度。帶著興奮的熱度。

這種感覺讓他興奮的同時,莫名恐懼。因為他竟然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血液裏竟然有狼的凶殘。有一股要誓死打拚個你死我活的強烈想法。

也管不得什麼,生命可貴。此刻最想的就是殺戮!

奈何,想要起身的力氣,都已經用了大半功力。剛才消耗太大了,本身子就沒有恢複。

“就你們?想要我的人頭?”南洛靖此刻的眼睛,是鮮紅色,雖然隻是一個才開始長的男人,卻有一種王者的氣焰。

兩人不由有些寒意從後背升起。他身上的殺氣,太強大了。

離墨緊緊護在南洛靖身旁,一副要死我先死的壯烈。

“你們……要死的!別怪我們兩!”一胖一瘦,鼓足膽子,提醒著自己,這不過是兩個受傷的毛都沒長全的孩子罷了。現在不出手更待何時!

南洛靖的手,緊緊握著手中的劍,青筋露出,手中的血順著劍,落在地麵上,凝結成了暗黑色的血塊。

“等等!”一個淺黃色衣裳的女孩,冒出在兩男人身後,拍拍手,帶著一臉邪惡的笑:“歡迎來到我雲醉兮,不如進去喝上一杯如何?”

一邊說一邊快速來到南洛靖身邊,朝著他的嘴裏,拍進去一個藥丸子。

這可是背著師父偷來的。很珍貴!

朝著離墨使眼色,意思是:“這個必須記得付錢!”

南洛靖聞到她身上的氣息,剛才那股衝動得不能自控的狼怒,慢慢開始平複,眼睛也慢慢恢複了正常的顏色。

這些杜雲傾都沒在意,但是離墨卻看得清清楚楚。心下詫異,這個女孩怎麼能對七王爺有這樣的影響力。

“有好吃的?”那小傻孩,眼睛直直盯著杜雲傾,仿佛她就是一個烤得微黃,冒著油滋和香味的雞腿。早就餓了。

“當然啊,要跟姐姐一起吃嗎?”半哄帶騙。

“好啊,好啊。”說著就要跟著杜雲傾走。被他老爹一個健步上前,給攔住了:“這裏是雲醉兮?”

“對啊!怎麼你們不知道嗎?”

兩人麵麵相覷:“這位姑娘,跟段先生是什麼關係?”

雲醉兮的段賜沐,江湖上也是有名頭的,明裏暗裏都還是需要忌憚上幾分。

“他是我師父。我是他唯一的弟子。”杜雲傾這樣說是告訴他們,你們若是敢傷害我,那就是傷害了段賜沐唯一的弟子。

那兩人,果然登時安靜了下來。

杜雲傾就喜歡看那種,上一秒還囂張跋扈下一秒卻畏畏縮縮強強裝鎮定的臉。內心一陣揶揄,歪著腦袋,調皮一笑:“家師,前幾日正好練藥,這會子在歇息。這外麵吵吵嚷嚷的,我就怕他老人家一個不高興……哎……”故作為難狀……目光捏了捏手中的紅珊瑚後,再微微抬起小臉,無辜地看著那兩位:“還是說,你們是來找師父切磋武藝的呢\\\/”

“不不不……”兩人冷不住微微哆嗦。兩人互望一眼,心領神會道:“隻是路過。在廟裏時多有得罪,還望姑娘海涵。”兩人拱手而退。

“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嘛。”離墨向杜雲傾投去了讚許的神色,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下來,也就才一秒鍾而已,八卦心升了起來:“你師父很厲害?”

“整個中原,誰不知道醫聖段賜沐啊。”杜雲傾很是自豪。

“那你的醫術也很厲害咯?”南洛靖難得地發出了一句問號。一個堂堂醫聖的弟子,不好好學醫,懸壺濟世,半夜爬窗是為甚麼?腦子裏的疑惑,愈發多了起來。

“嗬嗬。”杜雲傾尷尬摸了摸耳朵,再摸了摸小鼻子,小嘴抿了好一會,都快擠出血來了,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

平日裏,腦子還是挺靈光的,隻是他這麼近距離靠近,讓她有些大腦充血,撒謊這類信手拈來的事,這會子竟然短路了。

“就略微懂得一些。”耳濡目染嘛,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隻是,那些《皇帝內經》《孫思邈獨門》《扁鵲秘方》《五行經絡》都太太太麻煩了,一點都不好玩!

“一點點是多少?”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

“給你吃藥,不是讓你頂嘴的呢。男人話那麼多~”突然沉思:“不對,應該還不是男人,師父說男人是有胡子的人。”

南洛靖內心一陣吐血,這是赤果果的人生攻擊嗎?

離墨在一旁,差點笑得傷口裂開。也就她敢這樣跟自家少主子說話。隻是感覺自己如同一盞明燈,直視也不是,離開也不是。無奈隻好抬頭看天。

“我是不是男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一臉壞笑。

“咳咳咳!!!”離墨沒忍住,笑噴了!

“怎麼試?”這也可以的嗎?倒是很好奇。這個師傅沒有告訴呢!杜雲傾眼冒精光,一臉的求學狀態。

“過來,我告訴你。”

“你說啊。”靠近五步,來到他跟前。仰著頭看著他。南洛靖看著她那清澈見底的眼睛,如同白玉的臉盤上,長睫毛一眨一眨,在眼前一掌位置,她如蘭的氣息,在鼻尖遊走。

“以後不許跟別的男人,靠這麼近!”

“要你管!”果然是騙子,果然天下沒免費的午餐。等了半天,就這話!隻是他的眼睛,幹嘛老看著,難道是要銀子?

不行!能不花錢的地方,堅決不花!

“那個,你們快走吧,不然等下他們後悔了返回來!”杜雲傾打算走為上策。拍拍屁股溜開了,留下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

“她,怎麼突然就走了……”離墨一頭霧水。

“她,是怕我向她討銀子,做車馬費。”

遠遠的杜雲傾還是聽到這話了,當下決定走更快了,果然……哼!還好溜得快~

兩人回到宣府時,才到門口,就看見宣群午已經在門口等候。

見到兩人,就差痛哭流涕了。

“七王爺,您可回來了。可算平安回來了。您您……是哪裏受傷了?”剛才還驚喜,這會子倒是驚恐了。回到屋內後,才敢問安。

南洛靖閉著眼睛,靜坐在金絲繡成的軟榻上,夏日裏,天氣炎熱,楊雪梅一直命人有準備冰塊和搖扇,所以坐的不是竹椅,依舊感覺溫度適宜。

“王爺已經服過藥了,宣大人放心。”離墨道。主子就是這樣,不愛說話,在雪穀的時候,有時候半個月也不說幾句話。

“哦哦,那敢情好。廚房已經準備好了吃的,這就端上來。”

“有勞了。”繼續是離墨回答。南洛靖一直閉目養神不說話,直到微微眼睛睜開說了兩個字:很吵。

楊雪梅立在邊上,扯了扯自家相公的衣袖,示意不如離去。

“那在下現行告退了。”宣群午見榻上的人,微微頷首後,退出房內。出了門摘下帽子,丟給身邊的隨從,兩人沿著長廊回房。

到了自己房內,兩人都有些挫敗。楊雪梅在梳妝鏡前,把珠寶首飾從手中取下,再放入有密碼的首飾盒內,看著通境內的相公道:“也不知,這王爺何時才離去。”

“今日,一定發生了什麼。”宣群午道:“而且七王爺身子看起來比來時更加弱了。這萬一有個什麼。”

“別擔心,明日金先生就會來了。”楊雪梅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微笑,如釋重負。

“金先生?那太好了。”宣群午這才如釋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