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紅塵擺渡情歸何處 人生如夢心於何宿

把姬狸推入驚門內後,走到前麵的姬信與上官非凡這會早已出了陣,姚瑾芸立刻把對眼前變故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白千翊與身後對堂妹這膽大包天的舉動瞠目結舌的姚墨塵拉出陣。

率先醒轉過來的白千翊瘋也似的推開姚瑾芸,失聲竭力的呼喊道:“狸兒,快回到生門,別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任何事,我立刻就來救你。”

然姚瑾芸自是死命的拉住他,趕來的薑洛聞言見姬狸沒出陣中,頓知不好,也要衝入陣中,卻立即被眾將士拉住,倒是被靈珠送出陣現已清醒過來的薑言慌忙要踏入陣中去尋姬狸,卻被陣中閃出的一道奇光擊了出來。那八卦台中的始均此時也是手忙腳亂的趕緊轉換八門,然這八卦陣卻忽失去了控製般毫無反應,這是怎麼回事?始均疑惑的往驚門中飛去救姬狸,卻被奇異的彈出陣中,再要入陣卻是不能,眾人皆無法的候在陣外瞧著。

隻見眼前的八卦陣顯出八卦之圖像,這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的八卦陣素來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隻見陣中無數道不可直視的光芒照射出來,將陣外的眾人攝入昏迷之中。

此時的陣中,姬狸被姚瑾芸推入驚門摔倒在地,正驚慌失措的起身,卻見青兒心急火燎的奔過來扶起自己,心憂道:“仙姬,怎如此不小心,新婚當日摔倒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新婚當日?青兒,我不是已成過親了?”姬狸詫異道,掃掃剛跌倒時沾染上些許塵土的衣裳,然本素淨的衣裳此刻怎成了紅衣?這一襲廣繡百仙紅裙,點點迷離梅花,朵朵白色祥雲。內著丹紅紗衣,描金九鳳活現欲飛。三千粟發如瀑直下,以鳳凰玉釵襯托,以碎珠流蘇點綴,甚是貴不可言,這手中捏緊的刺繡金鳳之觸覺,發上玉釵刺手的疼痛分明是真實的,不,這定是幻覺,不要相信,不要被迷惑,姬狸默念的抵觸道。

“仙姬,可別再提以往之事,被殿下聽見不太好。不管你私底下與他人成親多少次都是不作數的,這一次風風光光的嫁給殿下才是你此生正式的成婚。”青兒勸著,著急的拉住姬狸往殿內跑去,然此時的殿內早已人仰馬翻的慌成一團,這會見姬狸進來,慌忙飛奔迎上來,青兒趕忙賠笑道:“仙姬回來了,她剛剛隻是去透透氣,並沒有逃走。各位姐姐,快抓緊為仙姬上妝,這迎親的時辰馬上就到了。”

逃走?我為何要逃走?接二連三的疑惑讓姬狸措手不及,我這是回到了以往的何時?成婚?是作為北狄的和親碧野公主還是軒轅姬將軍之女姬狸,這情景為何從未出現過?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姬狸被湧過來的侍女扶到鏡前,胭脂鉛粉細細描慕,簪環釵佩緩緩上發,裙帶衣裳款款著身。姬狸望著這座星辰般璀璨的宮殿,又見殿內的侍女們緊張忙碌的進進出出。

“快,花冠終於好了,快送進去,炎帝殿下都等不及了。”一侍女捧著芬芳迷人的花冠遞給殿內等候的侍女。

炎帝殿下?我要嫁給的不是薑洛嗎?姬狸驚異的瞧著眾侍女圍著自己穿梭著,整理衣角,梳頭、捧著麵紗,拖著裙擺.......

正妝點完畢,隻聽殿外傳來一侍女的疾呼聲:“仙姬可妝扮好了?殿下入外殿了?“

“好了,好了,好姐姐,快幫我們拖拖殿下的腳步。”青兒焦急道。

“青兒姐姐莫急,已經妝點好了。”一侍女笑著為姬狸發上插上帝俊特地送來的一枚金步搖,此金釵頂部是一隻展翅飛翔的金鳳,鳳體雄壯有力,色澤鮮豔,巧嘴微張,口裏銜一根蓮花綬帶,越發襯得姬狸高貴清華,豐姿奇秀。

青兒聞言慌忙過來檢視,眾侍女皆紛紛退到門口迎接帝俊的到來,青兒仔細瞧瞧姬狸的裝束,急叫不好,“這些姐姐,竟忘了給仙姬描紅了。”說著著急的拿起妝奩中一精巧燕脂在姬狸兩眉間點上一朱砂,這小小的朱砂如畫龍點睛之筆頓使姬狸愈發明媚妖嬈,仙姿玉色。

姬狸瞧著鏡中鬢雲高聳,紫眸靈動,薄紗輕繞,顧盼生輝的自己,這樣耀眼的她像是記憶中見過,是什麼時候?疑惑道:“青兒,這裏麵的我怎好生熟悉?”

“羲和,我進來了。”正問著淺笑晏晏的帝俊步入殿來。

青兒慌忙將一紅紗往姬狸的頭上蓋住,小聲嘀咕道:“帝俊殿下真是心急,拜堂前就迫不及待的來瞧新娘子,這可是破了亙古不變的先例,甚是不妥,也沒人敢攔他。”

帝俊殿下?我要嫁給帝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姬狸詫異的轉頭看向正朝自己飛奔過來的帝俊。

“緊張嗎?羲和,你終於要成為我的新娘了,真美!”這時進來的帝俊滿心歡喜拉著姬狸左看右看。

“帝俊,我並沒有背棄諾言對不對?我並沒有做錯對不對?”姬狸不受控製的說出這些心焦之語。

帝俊忽拽進阿狸的手,仿佛怕她瞬間消失似的道:“沒有,你注定要嫁給我,你忘了嗎?你是我的,我會讓你幸福,羲和。”

“羲和!”姬狸震驚的喚道。

“你背棄了我!你要嫁給他!你說過的,你我不離不棄,永不分離!羲和!你負我!隻要世上沒有他,你就會回到我身邊。”忽出現在門口的薑洛憤恨的舉箭射向阿狸身旁的帝俊,姬狸飛身擋住。

“不!羲和!”帝俊與薑洛同時嘶吼道。

利箭刺穿胸口的疼痛生生傳來,姬狸見悲憤不已的薑洛飛奔過來,伸手要去拉他,卻被手心沾染的血跡嚇住,這耀眼的血跡刺痛了她掙紮不舍閉上的雙眼,鋪天蓋地的鮮血湧了過來,姬狸恐懼的陷落進去。

“青兒,我是誰?我是誰?”墜落的姬狸輕問道,腦海中充斥著無數的聲音,“你來自哪?”“你來自哪?”“你還不回來!”

“難道仙姬真的忘記了嗎?你是仙界最尊貴的仙姬呀!你是黃帝的女兒羲和呀!”青兒歎息道。

“仙姬?仙姬!黃帝的女兒?”姬狸震驚的問,這似曾熟悉的稱謂好似隔了千萬年在腦海中聲聲歎息的呼喊。

那夢中出現模糊片段開始撞擊著腦海深處的某處深埋的前世記憶。

“羲和,娘親現在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記住,你本是仙界黃帝的女兒,最尊貴的仙姬。你日後不要相信仙界的任何人,他們是這世間最肮髒最齷齪最卑鄙的生靈,害死娘親的正是這些道貌岸然的生靈。”那熟悉的臉龐說完倒在身旁那個不停哭泣的女孩懷裏。

“娘,娘!你不要丟下羲和,娘!”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深深的牽動著自己的心。

“她是誰?她是誰?”姬狸驚恐的看著青兒。

“她正是你,羲和仙姬。你難道要任他們擺布封印你的記憶嗎?你怎麼能忘記那些曾經受過的痛楚?羲和仙姬,想起來吧,用你的靈力衝開封印吧!”青兒誘導著。

“羲和,羲和,快跟娘親回家。”遠處的嫘輕笑著呼喊著。

“羲和,你以為上了仙界就能當仙姬嗎?你再怎麼改變也是卑賤的妖狐!”那哧哧的嘲笑聲。

“羲和,你說說,你有什麼?長相平平,靈力平平,家境平平,你憑什麼要我娶你?”那聲聲冷酷的質問聲。

“羲和,你去死吧,帶著你可憐的愛去死吧!”無數惡毒的怨恨襲來。

“啊!啊!”姬狸痛苦的抱著腦袋,身後猛然現出了九尾,紫眸和脖頸的靈珠彙聚的光將她帶入那離今遙遠的上古時代。

我叫羲和,今日正是我五百歲的生辰,在我們妖狐的世界中,五百年是個不值一提的數字,我現還隻算個不知世事的小不點。我對未來並不期望也不好奇,因為我有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娘親,她一旦笑起來,陰暗無光的天空都會瞬間重現明亮,含苞待放的花兒也為瞧她的笑而爭先開放,有她在身邊保護我誰還想長大呢。此時,她正站在莊外的繁茂盛開的桃花樹下輕笑的呼喊:“羲和,羲和!快跟娘親回家。”我卻調皮的嬉笑著東奔西跑在花叢中。

“羲和,快過來!再不過來娘親就不要你了。”遠處的西陵嫘繼續嗔責的呼喊著。

羲和歡喜的奔跑著,終是自覺鬧夠了,便撒嬌的跑進西陵嫘的懷裏,嬌嗔道:“娘親,你都不來追我?”

“你呀,不管跑到天涯海角,終是要回到娘親的身邊。”西陵嫘笑道,愛憐的擦著羲和冒出額上的汗珠,“羲和玩累了,就快快跟娘親回去用膳。”

“嗯,娘親肯定準備好多好多好吃的,我要全部吃光光。”羲和開心的拉著西陵嫘的手點點頭,又稚氣的問:“娘親,我今日已滿五百歲,是不是就‘嘭嘭嘭’的長大了?”

“羲和,為什麼這麼著急想長大?”西陵嫘笑問。

“因為娘親說過,待羲和長大那日就能見到未曾謀麵的爹爹?”羲和開心的道。

“羲和跟娘親在一起不好嗎?若是羲和見著爹爹就見不到娘親,羲和還要見爹爹嗎?”西陵嫘略傷感道。

“不會的,爹爹與娘親羲和每日都想見到,羲和跟娘親在一起自然是好的,可是別人都有爹爹,我也想瞧一瞧我的爹爹長什麼樣?”羲和不滿的嘟嘴道。

“羲和,先陪陪娘親好不好?羲和長大後一定絕色蓋世,會得很多很多的人喜歡,但是羲和一定要記住,永遠要聽從自己的心,不背叛自己心的人才不會留下遺憾。”西陵嫘語重心長的道。

“嗯,大羲和的事到長大再想吧。娘親,小羲和餓了,走不動了,娘親抱抱。”羲和伸手撒嬌道。

“小饞蟲,娘帶你回家。”西陵嫘愛憐的抱起羲和,眼角卻忍不住溢出淚來。“我們家小羲和快快長大讓娘親瞧瞧,我們家大羲和會長成什麼樣?娘親很怕瞧不見。”

正當羲和回家開心的大快朵頤時,家裏忽然有陌生人來訪,西陵嫘見來人臉上不禁有些許驚慌卻又馬上平靜下來,然戀戀不舍的看了看羲和,好似要深深的印在腦海中,終是決絕的示意來人出屋外。

不知過了多久,吃完就犯困的的羲和趴在桌上睡著了,睡眼迷糊中被人帶出屋外。此時屋外不知何時已變了幅駭人的景象,隻見橫屍遍野,鮮紅緩緩流淌的血被遠處的夕陽照耀在碧綠的草地上詭異的連成一片,半片天空像是皆被燒了起來,見者皆不由心驚膽戰久久不能平複。

羲和嚇得連連後退的怔怔跌倒在地,不知眼前究竟發生了何事?今日清晨還微笑甜甜喚過的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們就全都停止呼吸冰冷的躺在自己麵前,無人存活,整個村莊瞬間陷入一片聞風喪膽的死寂。在我打瞌睡的片刻屋外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虎視眈眈瞧著自己的陌生人又是從哪裏來的?娘親呢?娘親在哪?羲和手腳冰涼的爬起來在鮮血迷離的草地上四處尋找著,娘親,你在哪裏?羲和再也不要好吃的,再也不見爹爹了,我隻要娘親,娘親你不能丟下羲和一個人呀。羲和咬著唇含淚瘋也似的扒著地上遍布的屍體,這時忽聽不遠處死去的妖狐中傳來西陵嫘微弱的呼喊聲:“羲和!羲和!”

帶羲和出屋子的青衣女子領著她穿過衣著光鮮卻沾滿血腥的眾人,來到滿身是血苟延殘喘的西陵嫘身邊。

羲和甩開青衣女子的手擁住地上虛弱的西陵嫘,手忙腳亂的給她縷了縷原本一絲不苟的現散落在滿麵的粟發,瞧著奄奄一息的西陵嫘不由憋著淚愣是不讓自己哭出來。西陵嫘強撐微笑的抓著羲和的小手道:“羲和,娘親現在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記住,你本是仙界黃帝的女兒,最尊貴的仙姬。你日後不要相信仙界的任何人,他們是這世間最肮髒最齷齪最卑鄙的生靈,害死娘親的正是這些道貌岸然的生靈。”

“嗯,好。”羲和點點頭哽咽道:“娘親說什麼羲和都會乖乖記住,隻要娘親好好的,羲和願意做任何事,羲和可以不見爹爹,可以不再貪玩修煉靈力,可以不跟嘲弄我的狐類打架,隻要能與娘親永遠在一起,隻要娘親好好的。”

眼見西陵嫘那熟悉模糊的臉龐聽見羲和的話淡笑開來,虛弱道:“小羲和要好好的長大成大羲和,日後替娘親守著你父王,聽他的話,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娘親會一直在你身旁守護你。”西陵嫘說完終是再也撐不住的倒在羲和弱小的懷中。

“娘,娘!你不要丟下羲和,娘!你不要睡著,你還沒有見到漂亮的大羲和,你還沒見到她出嫁,你還沒等著她孝敬,娘!不要!”羲和撕心裂肺的哭喊著,無助的看著西陵嫘在自己麵前幻化為九尾狐的本尊。

“我叫綠珠,西王母娘娘讓我帶你去玉山,跟我走吧。”身後的青衣女子麵無表情的微皺了下眉開口道。

“那我娘親呢,娘親在這,我哪也不去,誰也休想將我們分開。”羲和倔強的將西陵嫘緊緊摟在懷中吼道,那因用力過度抓緊西陵螺手臂的手指已趨向變形,也用實際行動證明任誰也休想從自己懷裏奪走娘親。

“你們都散了吧,別存其他念想,這個孩子西王母娘娘要下了。我若是你們,就趁著孩子還沒記下自己本尊前離開,免得日後找你們尋仇陷入不複之境。”綠珠瞅著麵前仍不肯死心的眾仙人冷冷道。

眾仙人聞言麵麵相覷,想要將羲和斬草除根以絕後患,但是又恐懼那掌管上界殺伐決斷的西王母,終是敢怒不敢言的作鳥散了。諒這隻悲憐的小妖狐長大後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隻要她出了西王母庇護之處,遲早有機會殺了她。

正當綠珠以為眾仙人會乖乖離去時,忽一道身影如旋風般飛至羲和身邊,不知對羸弱的羲和做了什麼,瞬間又隱入匆匆離去的眾仙人中。

“羲和,你怎麼樣?有沒有事?”綠珠見狀慌忙的蹲下身仔細的檢查羲和,羲和卻不領情的費力推開她,惱道:“我沒事,你休想將娘親從我身邊奪走,我寧願與娘親同死。”

綠珠瞧眼前倔強如牛的羲和,不由放心道,看來那仙人沒做什麼大舉動,否則這丫頭哪來這麼大的倔脾氣。然瞧著誓死護住自己懷裏西陵嫘的羲和,任由自己想盡法子各種扯拉仍是不能分開她們娘倆,綠珠很是無奈的歎道:“怕你了,你起來,我想好法子帶你娘親走了。”

羲和將信將疑的輕輕放下懷裏的西陵嫘站起來瞪著綠珠,綠珠搖搖頭用靈力將嫘幻化為一顆碧綠的珠子,扯下頭上係發的繩,穿過珠子遞給羲和,“喏,把你娘親戴在身上,日後想她時就能時時刻刻見著。”

羲和伸手接過珠子雙手哆嗦開來又拚命命自己鎮定的,終是果斷的係在脖頸上。心中默默道,娘親,羲和會好好長大,會好好守著爹爹,聽他的話,會每日開開心心的活著。羲和含淚將珠子放入衣領遮住淡淡的道:“謝謝你!綠珠。”

“現在可跟我走了,這個地方你是不能呆了,現今隻剩你一個了。”綠珠牽著羲和離開了今日後已瀕臨滅族的狐族聚集之地。

“綠珠,那些壞人為什麼要殺了我娘和叔叔伯伯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羲和憤怒道。

“你長大了就知道了,你現在知道也拿他們毫無辦法,弱者知道得更多隻會愈加痛苦。羲和,你要先長大,修煉靈力使自己變得強大,成為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強者才配知道這件事的原因。所以首先要跟綠珠回玉山,這些人才不會有機會殺你,羲和才能平安無事的長大,才有機會報仇。”綠珠試圖用大人講理的方式哄著滿眼仇恨的羲和。

“好,綠珠,我跟你回去,我要快快長大,我要為娘跟所有死去的族人報仇,我要殺了今日所有在場的仙人。”羲和捏緊拳頭發誓道。

娘親,你等著!小羲和一定會快快長大,為你報仇!那些惡人的臉龐小羲和都記下了,他們一個也休想逃掉!娘,我一定會找出這群人殺害狐族的真相,我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羲和戀戀不舍的看了看這片熟悉的土地最後一眼,跟著綠珠消失在遙遠的天際。

不一會,羲和被綠珠領入一處滿是由晶瑩剔透的各色玉石堆砌的宮殿,高殿上一冷冰冰的美人擺手道:“綠珠,讓她上來吧。”

羲和抬頭征詢的看向綠珠,綠珠微笑示意的點點頭,輕聲道:“羲和,快去西王母娘娘那。”

羲和聞言便聽話的走到那冰美人跟前,眾人皆言狐類為眾界美豔妖媚之首,然眼前的冰美人卻讓人無法找到任何言語來形容她的美,因為這世上還沒有一個詞能準確的描慕出她的傾世容顏,原來她就是那些壞人恐懼的主管上天災厲和五刑殘殺的西王母娘娘。

西王母瞧了瞧眼前羸弱無助卻小巧玲瓏的羲和稍挑眉笑道,“你就是羲和。”

“嗯,我就是。”羲和呆呆的盯著西王母忘了轉眼,隻能乖乖的點點頭。

“你應該說喏,”西王母恢複冷顏,起身命道:“綠珠領她去好好梳洗一番,看來以後得費工夫教導她禮儀。”

“喏,娘娘。”綠珠恭謹的上殿前領著還呆愣中的羲和走向偏殿,隻聽殿外鳥和百籟疑調管,花發千岩似畫屏,隻見天畔晚峰青簇簇,檻前春樹碧團團,香閨內堆滿琳琅滿目小孩玩物。。

羲和心動的拿起近前的一個人偶麵具往臉上扣著,轉身作勢誇張的嚇唬身旁的綠珠。“哇,吃了你綠珠。”

“真是個孩子,前一秒剛死了娘親還哭啼不休,這會倒有興致拿著玩物胡鬧。”綠珠搖搖頭失望的歎道。

羲和聞言愣了愣,緩緩放下手裏的麵具苦笑道:“綠珠,我自知哭是這世上最沒用的,我娘親哭不回來,我狐族千千萬萬條生靈哭不回來!”羲和拿起脖頸的珠子繼續道:“那些殺死我娘親的人靈力高強,我現時是打不過,我最好的便是開開心心的活給娘親看,終有一日我會為她報仇,為狐族千千萬萬的生靈報仇。”

“好了,你這麼想最好,來,跟我沐浴去。”綠珠心中小小的驚歎,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眼界,長大後不知會如何的巧捷萬端?又打斷自己道,瞧我認真的,不過是個靈力修為有限的小妖狐,還能做出什麼驚世之舉來。

然讓綠珠沒曾想到的是,正是這眾人輕視的小妖狐日後將各界交雜井水不犯河水的五界大鬧,掀起了一場上界之仙皆無法想象的浩劫,這場達萬年之久的災難將神界、仙界、魔界、妖界、人界無一幸免一一牽入,五界傾力掩蓋的真相也隨之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