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喬瀲灩轉過了頭看著這個坐在自己麵前的人,明明她現在已經是他的美人,明明同床但是卻異夢。
“皇上現在隻會說這些了是不是?”淚水滑落,她以為自己隻會為了南風呈哭泣,但是今天卻是為了軒轅澈。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朕。”
別開眼,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他更加不需要喬瀲灩的同情。
他是皇帝,是這個國家的主宰,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爬上他的床,想想這個喬瀲灩究竟算什麼。
“皇上,不要一錯再錯好不好?”
看著他有些暴躁,喬瀲灩希望自己能夠說服他,過去的那些日子是多麼的美好,他應該記得的啊。
“朕從來沒有錯過,何來一錯再錯?喬美人,朕現在隻知道你是朕的美人,這藥你若是不喝的話你是知道下場的。”
他不會對她做什麼,但是他有足夠的手段對付南風呈。
閉上眼睛,淚水滑落,再次睜開的時候她的眼睛裏麵隻有恨,當著他的麵一點點的喝著那碗苦澀的藥汁。
…………
白璃沫萬萬沒有想到,經曆了那件事情蘇離染還願意幫著她,雖然兩個人之間好像有什麼在改變,不像過去那樣,但是卻也是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蘇蘇,還有多久能到?”
不知道蘇離染在哪裏找了一輛馬車,她坐在裏麵,蘇離染卻是在外麵騎著馬。
馬夫是一個看上去就很老實的人,白璃沫也就沒有多大的排斥,掀開布簾能夠看到蘇離染走在前麵,一直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
聽聞白璃沫的聲音,他轉過了身慢慢放慢馬的速度和她平齊。
“大約今天黃昏時間就能夠到了,到京城之後你要先去什麼地方?”
蘇離染看著她,狐狸眼中有些微的擔憂,這些擔憂映照進她的心中。
白璃沫別開頭,她不想在這個世界留下什麼,隻可惜額她早就已經在不願意的時候留下了很多。
“先回將軍府吧。”
府裏還有兩個人在那邊,她們應該很擔心南風呈吧。
蘇離染點點頭,見她沒有再說什麼,於是轉過身就繼續前進。
看著外麵的風景,她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那個百裏莊主百裏流風。
百裏流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人才,世世經商,到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他福澤不淺。
她苦笑,隻是那次她看的時候,百裏流風的命運很是不穩定,恐怕又是她連累了他吧。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清楚的看到了百裏流風的姻緣,百裏流風的妻子隻有一個,那個人叫做木紫璃。
…………
傍晚,馬車停在了將軍府前麵,她慢慢的下了馬車,這幾天舟車勞頓全身都在酸痛。
將軍府失去了往日的莊嚴,因為南風呈的關係,這裏也不剩幾個人了。
走進府中,蘇離染跟在身後,她看著這裏的蕭條,這些日子沒有人打理,這裏顯然是一片狼藉。
“夫人你回來了。”
管家走了過來看見她,眼中閃爍著淚水,這些日子將軍深陷大牢,府裏連一個管事的都沒有。
除了妾室飄零,實在是沒有人有這個資格,但是飄零也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很多的事情她也拿不了主,倒是在這個府裏作威作福,趁著現在將軍落魄了,把自己當做了主人在這裏肆意揮霍。
幽竹姑娘因為飄零的壓迫,這些日子裏麵生活的也是不好,整天就將自己關在小院子裏麵,什麼都不管。
“恩,我回來了。”看了看院子裏麵,她知道可能是和南風呈有關,這也不怪任何人,大多數的人都是貪生怕死的,人性本惡嘛。
“幽竹姑娘和飄零好嗎?”
畢竟是南風呈身邊的女子,她若是將這些人保護好了,或者在南風呈那邊能夠有一點好的印象吧。
“唉。”管家歎息,“夫人還是自己去看吧。”
白璃沫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吩咐了管家好好招待蘇離染也是就去找幽竹。
幽竹住的地方依舊是有一片竹子,遠遠的就能夠感覺到那份清幽,遠遠看去,這裏倒真的是一份淨土。
“你回來了?”幽竹看著站在麵前的白璃沫,她似乎是變了,不像是一開始隻會自憐自哀的樣子,整個人有了生機。
“是的,你還好嗎?將軍不在,我想我有責任照顧好你。”
她還沒有來得及坐下,身後就傳來了一陣香氣,隨後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可是記得,公主你已經被將軍送人了,這將軍府裏麵還有公主你容身的地方嗎?”
白璃沫轉過身,是飄零。
她身上穿的衣服很多,而且光看布料就知道價格不菲。
和之前想必,今天的飄零整個人富態了很多,而且顯得有了一些大家閨秀的氣質。
這些日子不用看也知道她生活的很好,白璃沫有些失笑,她怎麼覺得是小人得誌?
“飄零,看來不需要我去看你了。”
白璃沫坐了下來,看著幽竹消瘦的身子,有些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我不是來討好你們的,也不是來向你們說什麼,隻是想問你們南風呈現在怎麼樣了。”
她看著幽竹,知道幽竹不會騙自己。
“將軍……將軍怎麼樣,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白璃沫點點頭,也是,怎麼指望她們知道什麼?
“不過就是打了敗仗,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能有什麼事情啊。”
飄零自顧自的做了下來,當初她覺得自己身份低賤,就連坐在她身邊自己都不配,後來她終於是發現了,現在自己的身份是這裏最高的。
想到這裏,她勾起了唇角。
“白璃沫,這個將軍府裏麵不適合你。”她眼中帶著笑容,她嘴角勾起的樣子讓人很是不舒服。
“你給我立刻從這裏消失。”
飄零額眼中是貪婪,是白璃沫沒有見過的陰霾。
見她如此,白璃沫搖了搖頭。
“飄零,你是不是忘記了,我雖然是被送人了,但是我並沒有收到休書,我還是南風呈的夫人,還是這個將軍府的主人,至於你,我可以隨時讓你消失。”
見她這樣的仗勢欺人,白璃沫不得不說出這麼嚴重的話。
飄零一時不知道怎麼回話,卻是,她還沒有收到休書,而她不過是一個妾室。
但是,她這個妾室好歹是將軍府裏麵唯一的妾室。
仰起頭,她就算是失敗也不能失去自己的尊嚴和骨氣。
“白璃沫,將軍出來了之後,你自然是要滾出這裏的。”
她走的時候丟下了這句話,白璃沫搖了搖頭,眼中有著嘲笑。
她不知道官場的黑暗,她也不明白每一次南風呈究竟麵對的是什麼,一個隻會享受的人,最後是不會得到什麼好下場的。
和幽竹客套了幾句話,白璃沫匆匆離開這裏,回到自己的小小院落裏麵,想了想一個人除了將軍府。
刑部大牢之中,白璃沫站在站在外麵送了很多的音量,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去見一麵南風呈。
“夫人,可是要把握時間啊,切記不可耽擱。”
牢獄裏麵的獄卒本來就不會為難南風呈,現在見有人來看他,於是也就答應了,畢竟南風呈被關在這裏這麼久,除了管家還沒有人來過。
走進牢房,這裏陰暗的很,白璃沫皺起了眉頭,想起了當初自己被他囚禁的時候,那個時候那裏也是一樣的黑暗,到處都是令人作嘔的氣息。
那個時候她以為這就是地獄,但是這裏顯然比當初孟國還要來的黑暗艱苦。
很快,一扇牢門被打開,獄卒說了些什麼她也不記得了,她的眼中隻有那個坐在那裏的人,他全身是血,身上的衣服沒有一處是幹淨,遠遠的就能夠聞到他身上各種陳雜的味道。
似乎是聽到了聲音,南風呈睜開了眼睛看著門口,可能是因為陽光的原因,他微眯著眼睛。
白璃沫見他看著自己,嘴巴動了動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明明是簡單的兩個字,但是她卻是什麼話都無法說出來,像是不能開口,喉頭哽咽著什麼。
“是你?”
南風呈很久沒有開口說話,見到她還是有一些訝異的,她不是應該跟著百裏流風走了嗎?
現在的她明明是應該在百裏山莊享福才是,怎麼會在這裏?是來看他的笑話嗎?
慢慢走近,她一路上告訴自己過來之後不可以哭,因為哭是解決不了任何的事情的,但是她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怎麼都忍不住。
“你來做什麼?”
南風呈抬起頭感覺很累,於是就低下了頭不去看她。
白璃沫看著他坐在這裏,愣了很久才說了幾個字,“你還好嗎?”
似是就別的老友見麵的招呼,她說的那麼自然,這話讓南風呈有些驚訝,他再次抬起頭看著她。
“沒有事情的話你可以走了。”南風呈不願意見任何人,他更加不想見的人就是白璃沫。
白璃沫越是好,他就越是覺得自己欠了她什麼,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子就覺得很是危險,似乎這個女子就是他的災星。
他告訴自己離她遠遠的,不然他會亂了自己的世界。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就是要糾纏不清,就是要在他的世界到處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