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事?”在邊關附近,什麼都沒有,將軍能有什麼急事?
就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白璃沫由著飄零攙扶走了下來。
一片的迷茫,這裏貧瘠的很。
“公主,還是回馬車吧,你身子吃不消。”眼下已經是傍晚,柔柔的晚風吹亂了她的發絲。
“不用,風吹著舒服一點。”坐了一天的馬車,雖然她基本是在沉睡,但是全身還是酸痛的很。
“好吧。”飄零轉身回馬車準備幫她拿一個風衣。
白璃沫一個人往遠方走了走,她突然有些思念在心裏醞釀,可惜,她卻不知道自己在思念什麼。
初夏。這個名字突然出現在腦海裏麵,她頓時頭開始疼了起來。
這輩子都沒有緣分再相見了吧,你要過的好好的,一定要。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福氣,雖然我已經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但是好在你已經離開了我,你有自己的福氣吧。
她隻能這樣想了,若是她再想的悲觀一點,她……
“公主。”飄零拿了披風,發現她已經走了那麼遠,於是連忙追了過來。
“公主,披上吧。”她動手幫她添了衣服。
“將軍還沒有回來嗎?”她看著遠方,自然是知道這個答案。
遠方,夕陽西下,整個天空絢麗多彩,她注視著那裏,曾經那邊的盡頭是她和呈快樂的笑臉。
那些事情,明明恍如昨日,偏偏他早已不記。
一個人承受那些,倒不如忘記的人幸福。
“還沒有。”飄零撇撇嘴,她不是一直在外麵,回沒有回來她難道自己還不知道嗎?
以前,我也是這樣的等待,等待他笑著回家,笑著向她走來,隻可惜,如今似曾相識的場景,她卻隻能這麼一直等下去。
…………
幽竹林裏麵,幽竹坐在林子裏,拿出了自己的琴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
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路過了這裏,為何她的魂魄像是已經被他帶走了?她心不在焉的看著遠方。
“許我一個來生?那你究竟要我等多久?等多少個來生?”她靜靜的幽怨著。
“駕!駕!”南風呈瘋狂的趕到了這片幽竹林外麵,好在他的記憶力向來不錯,沒有認錯路。
他將馬栓在一邊,然後一個人踏進了這片林子裏。
“不知道這樣去是不是有些唐突。”南風呈皺著眉頭停下了腳步。
好像隻不過是第一次相遇的人,他……這樣是不是登徒子?
有些猶豫了,剛才那股子瘋狂勁過去之後,他現在倒是有些膽怯。
要是傳出去,他這個將軍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幽竹自然是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忍不住的走了過去,今天是什麼日子,向來沒有人的幽竹林裏麵一天來了兩個人?
“是誰?”突然沒有了動靜,聽不見腳步聲,幽竹的心有些慌亂。
不會是壞人吧?要不她還是快點回屋子吧,畢竟那邊是有些陣法的。
“是我。”聽出她聲音裏麵的顫抖,南風呈意識到嚇著了她,連忙開口。
“是南風公子嗎?”她有些不確定,剛剛還在想念的人竟然去而折返。
“恩。”南風呈走了出來,看著她這第二次見到的容顏,不過對他來說竟然有些熟悉。
“南風公子是有什麼事情?”不然怎麼會回來?她是萬萬不敢想,他是為了她回來的。
不過南風呈自是不懂女孩子家家的心事,以為是她根本不希望他回來,若是有事也快快辦了然後離開。
一時之間,南風呈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短暫的沉默,幽竹的心有些不是滋味。
“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幽竹先告退了。”她狼狽的想要逃離。
“不要。”脫口而出的兩個字很成功的讓幽竹停下了腳步。
她轉身看著那個人,一身的鎧甲,夕陽之下,點點竹葉的斑影灑在他的身上。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天,南風呈第一次臉上透著些可疑的紅雲,支支吾吾說著讓她跟他走的話。
他說,“我帶你出去吧。”
“可是我要等人。”
“總該見見外麵的世界吧,說不定出去之後你就遇到了那個人了呢?”南風呈一臉的誠懇。
“怎麼會。”幽竹的眼神黯淡下來,“他說要我在這裏等他。”她又怎麼會在外麵遇著呢?
“這……”想了很久的借口,沒有想到她就這麼戳穿了。
看來,她是真的不想要出這個幽竹林了。是什麼樣的男人讓她在這裏等待?怎麼忍心她一個弱女子就這樣住在這裏?
“我……”幽竹還在期待他說些什麼,但是他沒有再說什麼,失望在心底蔓延。
“公子是我要等的人嗎?”幽竹早就想要這麼問了。
南風呈瞳孔放大,她的這個問題立刻讓他想起那些莫名的事情。
是他嗎?真的是他讓她在這裏等的嗎?可是若是這樣那麼瀲灩呢?
他的心裏滿滿的都是瀲灩啊,瀲灩是他的夫人,是他唯一認同要過一輩子的人。
“不是。”他拒絕,兩個人的心這一刻都微微的疼。
幽竹點點頭,其實她早就知道這個答案,這樣的問好像有些不知羞恥。
“幽竹唐突了。”她低著頭。
“沒有,是我不好。”南風呈見不得她那麼卑微的委屈自己。
幽竹不再看他,轉身就準備回去了,她隻有等待這一條路。
“為什麼不離開?若是那個人不會出現呢?你就要在這裏等一輩子嗎?”
南風呈突然大吼,幽竹嚇的止住腳步轉身看著他。
“公子為何……”如此激動?她看著他的眼睛的時候,這句話沒有說完全。
“人生不過隻是短短的幾十年,等他何妨?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一定是個中承諾的人,就算他不出現了,下一世,下下一世,幽竹還是要這麼等下去。”
這是信念,是她的唯一。若是不等下去,那麼她何苦受這個輪回之苦?
幽竹說完就離開了這裏,南風呈一個人站在原地發著呆。
若是等不到,你就要一直這麼等下去嗎?
他的心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就在那麼一瞬間,他認為許下這個諾言的人就是他自己。
可是若是他,瀲灩怎麼辦?他們已經拜了堂,已經許了一輩子。
雖說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但是他不願意這樣。
想了很久,太陽已經下山,天漸漸黑了下來,南風呈還站在那裏,想著自己的心事。
“下輩子,在幽竹林等我,我許你一個來生。”那句話,還在耳畔回蕩。
“幽竹。”他低喃著她的名字,瞬間想通了一些事情,然後開始了腳步走向她的屋子。
那個幽靜的竹子製作的屋子裏麵,一絲亮光很是溫馨。
他站在外麵踟躕著,又想了很久才去敲了敲門。
“是誰?”
幽竹的聲音傳來,想起這幾次的見麵,第一麵都是她在問是誰,南風呈不禁笑了起來。
“我。”
很快,門就打開了,幽竹換了衣服,這身白衣顯得她更是出塵。
“公子還有什麼事情嗎?”幽竹就站在門邊問著這話,沒有請他進去的意思。
“跟我走吧,沒有不努力就能得到付出了,說不定你出去就遇見了那個人呢。”南風呈看著她的眼睛,希望她明白自己的誠懇。
“努力才又回報?”她皺著眉頭,想著這句話,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
“你在屋子裏麵留下字條,就說你去了南風呈將軍那裏,他若是來找你一定會找到你的。”
南風呈見她動搖,立刻再接再厲。
“如果那個人忘記了你們的約定,你出去才又機會遇見他啊。”
這句話說進了幽竹的心裏,是啊,若是那個人忘記了,或者那個人不能來,那麼她就是等再就也沒有用啊。
“好。我隨你出去。”
幽竹深吸一口氣,讓了些地方希望他進來等待,畢竟她還有些東西沒有收拾。
“是今晚就走嗎?”幽竹看了看外麵現在應該天黑了吧,這樣走會不會不安全?再怎麼說不是也應該天亮了再走嗎?
“今晚就走。”南風呈突然想到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就折回來了,外麵的將士是不是該擔心他了?
“今晚?”幽竹有些驚奇,為何如此匆匆?
“恩,我是將軍,外麵還有將士在等我。”幽竹點點頭,看著他一身盔甲,她早已經猜到了。
“那幽竹先去收拾包袱了,將軍先喝些茶水吧。”
幽竹給南風呈倒了杯山泉水就走進了裏屋收拾東西。
這時刻,他覺得有些恍惚,有很多事情仿佛以前就發生過,似乎曾經他也坐在這裏過,裏屋有一抹倩影在忙和。
輕撫額頭,他閉上眼睛休息一會。
“將軍?”幽竹收拾好之後出來發現南風呈就這麼坐在桌子邊睡著了,一邊桌子上麵的茶水一點都沒有少。
“將軍?”她試探的又叫了一句,但是南風呈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將軍?這個職務是不是很累?她皺著眉頭拿起身邊的衣服為他蓋上。
隻是沒有想到這個動作驚醒了他,他眉頭一擰,如劍般的眼神掃了過來。
幽竹沒有見過這種眼神,一個愣神嚇的手中的衣服掉落在地。
她快速的別開臉,不敢看他,有些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對不起。”幽竹立刻撿起地上的衣服道歉。
“我……”她想要解釋,但是想到他的那個眼神,心又跳得厲害了。
知道自己剛才嚇壞了她,不經有些懊惱。
“是我的不好,沒事吧。”他看著她躲避的眼神,有些責備自己。
“將軍在外征戰,幽竹可以理解的。”可能是他太累了,叫他他沒有聽到,但是碰到他,他還是醒了。
這就是身為將軍的警惕性吧,一個將軍也不會隨便的讓別人靠近他的身體的。
“嚇著你了。”有些無奈的歎息,他站了起來,“既然收拾好了,那就走吧。”
他率先走了出去,幽竹看著他的背影,在月光之下散發著寒光,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一直跟著他,一直追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