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閻君能夠看見她的笑,隻有閻君能夠感受她的悲傷害怕,也隻有他,能夠傷她如此。
“你還是怨恨我是嗎?”閻君嘴裏說著什麼,但是白璃沫隔得遠了一些,聽不真切。
“誰敢怨恨你,你可是這地府的統治者,要是對你心存怨念,還不早就灰飛煙滅了。”她的眉眼之間充斥著厭惡,她的心早已麻痹。
“你還是這樣,一點都沒有變。”喜歡的人你對他很是依順,不喜歡的人,你說話裏麵總是帶著
刺。曾經,我就是被你依順的那個人,現在,你對我…………
“不要說得好像你很了解我,每次一看到你這副嘴臉,我就覺得自己當初瞎了眼。”閻君聽著這話,無奈的笑了笑,九曲回腸裏麵回蕩的都是苦澀。
蜿蜿蜒蜒,她給他的,何不是也是悲傷一地?
“閻君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為何不放了我?”洛洛的聲音裏麵還帶著顫抖,她隻是想要解脫。
不管麵前這個人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她都不去奢求。
“你以為我得到想要的了?你給的東西,不是我一直念念不忘的。”閻君的臉色瞬間變了,變得狠戾起來。
“對,當初本君接近你是為了要你的那顆七巧玲瓏心,但是你挖給我的,是一個肮髒腐爛沒有情感的心,你覺得,本君會罷休嗎?”
他的眼角不知為何竟然有了些濕潤,他的話傷的洛洛體無完膚。她一直是知道的,一直是知道的,但是真的聽到了這話,她還是和萬年之前一樣,一樣的悲傷不信,一樣的傷害了自己,苦了自己。
本就虛弱的魂魄聽了這些更是難以立足,她這一刻恨不得永生永世躲進那曼珠沙華之中不見任何人,不聽任何話。
“現在本君說完了,你滿意了?”閻君的身邊黑氣圍繞,那是死神的聲音,是特屬於他的召喚。
“本君要忙的事情太多,你就好好休養吧。”他快步離開,離開的像是逃跑。
白璃沫什麼也沒有看見,但是好像剛剛當著她的麵發生了什麼,她一時之間糊塗了。
閻君離開了,白璃沫還是坐在三生石邊上,有些躊躇自己之後該做什麼。
“他也沒有變。”三生石轉變成了一姑娘走了過來,一身的紅色衣服,初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給人的是俏皮,而如今,好像也蒼老了一些。
“木紫璃,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後的命運是什麼樣子,但是大抵的方向還是知道的,不過我不能透露,我說的越多,改變你們的就越多。”不是不想幫忙,而是一旦幫完之後,他們的命運就會脫離,脫離之後,可能是更加悲慘吧。
“也許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我看得見天下所有的人,卻看不見自己。”她也注視著曼珠沙華,感受著那個名喚洛洛的女子的悲傷。
“閻君命中注定背負的太多,他命格奇特,又不願意說什麼,喜歡與否有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但是,這就是閻君啊,獨一無二的閻君,也隻能是閻君。”
白璃沫看著她,今天好像都遇到了奇怪的人,是不是哪裏不對啊?
“木紫璃,順著你的心走,我隻能說,有些事情,上麵也是有顧慮和思考的。”
千年前你的命運已經被定了,你注定了要經曆這一切,你注定了要品嚐這些悲傷。但是最後的結局,卻還是空白。這代表,其實上天已經在給你機會了。
隻可惜,你的機會,卻是別人拿幸福換來的,或者說,是上天強製性的對換了。
“跟著心走?心?”她有心嗎?她怎麼走?她的路在哪裏?
“你也該回去了。”她看著奈何橋上麵那些木訥的魂魄,他們失去了一切擁有的,隻為了換一個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