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風呈就在前方,他像神一樣的存在,矗立在那裏,除了讓人們膜拜,什麼也不會做。還有,很多悲哀,都是這些道莫岸然的神搞出來的。
南風呈這一次,扮演的就是這樣的角色。白璃沫想要改變,但是她終於意識到,不論是人是仙,她都做不到任何事情。
那是初夏,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初夏。
白璃沫坐在馬車上掙紮,馬車依舊悠悠然的行走,速度沒有慢下來。而初夏卻離她越來越遠,她在原地掙紮,她一聲聲的叫著公主。
“初夏——”白璃沫嚎啕大哭,她真的承受不住這些。
南風呈,為什麼,你怎麼可以就這麼離開,你怎麼就不管她了?就算你氣的是我,初夏也是一個生命,怎麼能被你這樣丟棄?
你的一句話,她的萬念俱灰,她的萬劫不複有誰拯救?
初夏的影子變小,意味她越走越遠。但是,再遠白璃沫也知道,遠方有一個名喚初夏的女子,苦苦哀求。
那些男人們會怎麼對待她,白璃沫不敢想,也不能想。
“南風呈!你去救她,去救她……”白璃沫趴在馬車上,飄零抓住她的手一直沒有鬆懈。
“本將軍沒有找到救她的理由。”南風呈的馬慢下來,當和馬車平齊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話。
沒有救她的理由?那你就有殺她的理由嗎?南風呈,曾幾何時,你怎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那你為什麼要推她下地獄?”白璃沫大吼,希望能散盡心中的怨恨。
南風呈,我隻不過是一株花,還是靠著吸收靈魂成長的花,如果連我都有了感情,你為何要變得這樣決然?
這樣的你,不是千年前我摯愛的那個人。既然不是,那我的苦苦等待,苦苦執著,苦苦追尋是韋德什麼?
不要這樣,在我找到生活下去的動力的時候,你不要磨滅那僅存的情感。
“本將軍說了什麼了嗎?”他勾起的嘴角還殘留著狠戾。
是啊,沒有說什麼?隻是要那些人隨著自己的心而已,隻不過是不承認初夏有他庇護而已。
但是南風呈,你可知道,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她才不過十七歲?她大可以拿著那隻鐲子過上平靜的日子。
但是,你從何時,把自己誘變成為魔鬼了?
“我求求你,求你救救她。”白璃沫就這麼在馬車裏麵跪了下來,一聲一聲的給他磕著頭。
額頭瞬間鮮紅,漸漸的還有血絲出現,可想而知,她是用了多麼大的力道。
看著她這樣為了一個婢女卑躬屈膝,南風呈不由的由內心升起一團怒氣。
這人有身份的概念嗎?為了一個婢女你都能做出這麼掉身份的事情?你為什麼要這麼善良?善良的讓人覺得你就不該存在在這個肮髒的世界裏,那麼……你就該死。
南風呈斜視她一眼,加快馬的行走速度,再次將背影留給了白璃沫。
白璃沫絕望的跪坐在那裏,身後還能聽見初夏的嘶吼身、哭泣聲……聲聲都浸入她的心中,每一聲都夾雜濃濃的失望與絕望。
腦海裏麵,還是初夏的笑容,還有她偶爾古靈精怪的小表情。
她的話音猶在耳邊,“公主你不能這樣,這樣下去,你的身子怎生受得住啊?”初夏的擔憂。
“公主,花架那邊的紫藤花開了,好漂亮啊,你今天要去賞花嗎?”初夏的笑。
“公主,你可要保重自己啊,你不是說,要等一個人嗎?那就要不顧一切的等下去,初夏夜陪你好不好?”初夏的安慰。
“公主,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的話,初夏願意代公主承受所有,所以,公主你有什麼好擔心的?笑一笑。”
白璃沫勉強扯出微笑,這一刻她竟然連淚水都不敢墜落,她生怕就驚動了那些記憶,她怕醒來之後,連回憶都丟失了。
“初夏————”她恨不得就跳下馬車,但是……黑暗中,她的心迷失了方向。
初夏,對不起,我想要去救你的,真的想去的,但是……我就是沒有辦法,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公主!”依稀之間,還聽得見初夏的回應,她也是那麼渴望公主的出現,隻有公主才能救她,隻有公主。
但是,除了一聲一聲比她還要絕望的叫聲,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其他的……都被黑暗掩蓋。
可是,明明陽光還那麼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