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你覺得你可能出去嗎?”他皺緊眉頭,唇角寫著他的不屑,寫著他對她的厭惡。
“將軍,你們滄溟國就是這麼對待亡國公主的嗎?說出去也不怕世人恥笑。”她雖然無力,但是尖銳的話語還是穿透了南風呈的耳膜。
南風呈的眉頭依舊緊鎖。
“本將軍向來不在乎這些,你說,你有什麼本事讓我放你出去?”
南風呈好笑的看著她,就像看待一隻螻蟻,知道她翻不出什麼波浪,可是就是想要看她不自量力的樣子。
“本事?我沒有什麼本事,這滄溟國事蠻夷,做些蠻夷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白璃沫硬起心腸嗤笑他用生命保護的國家。
對不起,本來還想幫你保護你在乎的;本來還想在乎你所在乎的;本來還想陪你守護你的家園;本來還……
她低下頭,那滴淚水的滑落他始終不會看到,也不能讓他見到。
呈,我們曾近那麼相愛,我在怕,怕你知道以前的事情之後,會如何的自責自己現在的過錯,我不忍心,我想想未來我都心疼。
生疼生疼,就像在忘川河畔,我隻能看著那些癡男怨女分開,隻能看著他們淚水揮灑。
就像我做那孟婆,隻能靜靜的等待,等待你的到來,再無情的送你走,我們說不了一句愛語,隻能告訴你,過了奈何橋,一切都是重生……
“哼!你覺得本將軍在乎這些?”南風呈的話簡短而殘忍。
“不在乎,沒有心的人都不在乎。”她擦幹淚水。
本事一國公主,因為他的殘忍,淪落至此,難道還不夠嗎?就算是壓回滄溟國,什麼樣的命運還不知道呢,南風呈,你怎麼就什麼都不怕嗎?
“你知道以前我們是如何對待亡國公主的嗎?”南風呈勾起唇角,殘忍的看著蜷縮在那裏的人。
一陣陣異味傳來,他動手揮了揮。
“那將軍真的知道本公主以後的命運嗎?勸將軍萬事不要太過絕對,給自己留一條路。”白璃沫用盡全力坐了起來,身上的衣服髒亂不堪。
但是,那份傲骨,沒有人能及,那如寒風中的梅花,搖曳、冷豔!
南風呈承認,有那麼一刻,他動容了。他想,縱是男兒,也不一定能做到她這種地步。麵臨這樣的事情,她依舊臨危不懼、鬥智鬥勇。
“來人!送她回自己原來的宮殿。”
聽到這句話,白璃沫足足愣了五分鍾,等到她反應過來,南風呈已經消失不見。
她以為這是錯覺,可是,在這裏忙乎的婢女不是幻覺啊,她真的可以回去了嗎?
不信!她不信!
“快點……”遠處的侍衛催促著,身邊的婢女加快速度。
“公主,快走吧,女婢扶你。”婢女看著失神的公主,難道真的像外界傳的那樣?她瘋了?
不會的,公主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她分明就是天上的仙女,怎麼會……
“好。”喉嚨深處的回應,她努力站起來,麻木的雙腿早已沒有力氣,她用力掙紮,牙齒要在嘴唇上。
倔強,是她現在唯一的寫照,她也隻有自己可以幫自己……
“吱呀~~~”聽著背後的關門聲,白璃沫的背影顫抖了一下。
那個噩夢般的地方,她真的出來了嗎?新鮮的空氣還夾雜了點血腥氣,她恍惚的看著太陽,看著一片光亮的皇宮……
“真美!”她自言自語著,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她的臉色在陽光下,更加的蒼白,毫無血色。身子很沉重,像是永遠也支撐不起來,完全是靠身邊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