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流風走至左汐若身後,左汐若一直沒有轉身。
“左汐若,轉過身來。”百裏流風皺著眉頭說道,那副神情,白璃沫不禁顫抖了一下。
身後的冷氣滲入左汐若的心裏,她忍住奪眶的淚水,倔強的轉身。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忤逆他,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他。
“莊……莊主…………”左汐若的聲音開始帶著顫抖,她的目光難以應對百裏流風,那麼犀利,就似乎要將她狠狠撕裂。
“安伯說的是真的?”百裏流風話語冷硬,沒有一絲感情。左汐若知道,以目前的情況,她八成是逃脫不了命運了。
鼓足勇氣仰起頭,她似乎還沒有直視過他,他的眼睛真漂亮。左汐若蒼白的笑了笑,能這樣看他一次真好。
“是……”她回答他的話,淚水還是沒有忍住,兩行晶瑩緩緩滑落,感歎世間的波折淒涼。
“啪!”左汐若跌落在地,沒有叫出聲音來,本已發白的臉龐再次泛紅。又是左臉,傷上加傷。她靜靜的抽泣,牙齒狠狠狠狠的抵在唇上。
“左汐若,你說!你還做了什麼違背本莊主的事?”百裏流風額上青筋突起,一跳一跳的彰顯他的怒氣。
他不是早就說過嗎?不是每次圓房後都命她喝藥了嗎?想到她忤逆沒有聽話,百裏流風就忍不住想要掐死她。
“我沒有,沒有別的事情了,汐若知道自己不配,隻是。”
“住口!”
百裏流風打住左汐若的借口,她知道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
顫抖的左汐若無聲的哭泣著,白璃沫看著百裏流風的薄情寡義。那在地上的女子讓她的心一陣疼痛。
多麼相似,不,是神似。木紫璃,在她還是木紫璃時,她就是這麼悲哀的逃避,隻是想要息事寧人。可是呢,一切都不會改變。但是她勇敢了一次,她來到了這裏。
“這是本莊主的私事,公主是不是應該離開?”百裏流風知道她還在身後,直覺的,接下來的事情他不想要她看到。
“這滿園杜鵑開得正旺,你的私事,璃沫無暇觀看。”白璃沫走至橋邊,不顧百裏流風的臉色肆無忌憚看著大片杜鵑花。如此美好的景色,花在眼前,心卻已不知飛至何方。
他拂袖冷哼,看著地上的左汐若。懷孕?她膽子不小啊,白璃沫,你不願意走是吧?那好,本莊主就讓你知道,忤逆本莊主的人是什麼下場,也讓你明白,本莊主對你是多麼仁慈。
“安伯,卻抓一副藥來,本莊主要落了她腹中的胎兒。”
左汐若震驚的瞪大雙眸,她一定是聽說了,可是看著安伯躊躇後還是離開,她感覺自己墮入了黑暗的冰窖,全身冰涼刺骨。
“莊…………莊主?”她難以置信,這個孩子是她盼了多少年盼來的啊,今天怎麼可以死在自己父親的手裏?
百裏流風看著白璃沫的側臉,左汐若猜不透,看不懂。
“那也是莊主你的骨肉啊。”淚水模糊她的目光,四周的一切她都看不真切。哽咽的話語卡在喉頭,她竟再也說不出辯駁的話語。
白璃沫聽著身後的聲音,開始有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她隱忍著,她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偏偏還是自己把自己逼在這裏,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