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沫倒抽一口冷氣,那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兒啊!
一身紅衣飄飄,臉色紅潤,自信在雙眸中表現的淋漓盡致,朱唇在陽光下透著光澤,吹彈可破的肌膚,風吹過,濃濃的杜鵑花香都圍繞著她。
白璃沫不敢相信,這百裏府邸裏竟還有這樣的天姿國色。而且,她唯一難以置信的是,這女子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為何似曾相識?白璃沫努力的尋找答案,可是她卻是沒有見過她啊。
“你是何人,竟然對公主如此不敬。”初夏容忍不得別人放肆,不禁質問起打擾公主賞花的人。
“我是何人?我隻不過是這百裏府邸的一個可憐人而已,公主又何不是呢。”女子麵露悲哀,一雙眼睛裝滿了哀愁。
“放肆,你怎敢在公主麵前如此放肆?”初夏大怒。白璃沫又何不生氣?什麼叫可憐人?她才沒有可憐。
白璃沫依舊不動聲色的躺在軟榻之上,一些不相幹的人隨便她們怎麼說好了。她現在無欲無求,隻能靜靜等待呈了。呈,幾千幾萬年我都等過來了,現在這點時間,我一點都不在乎。
微笑,突然就這麼掛在了她的臉上,陽光下,狠狠的刺在來人的眼中。
“公主現在心情很好嗎?但是很快,你就不會這麼開心了,不會!”女子聲音突然提高,眼中卻閃著淚花。
“不知你是何人,為何要在這裏說這些?”白璃沫提出不解。
“我是何人?嗬嗬。”她掩麵輕笑,笑的梨花帶雨,讓人想要去嗬護。
“我叫左汐若,這是莊主給我起的名字。”說到這裏,她似乎想到什麼美好的事情笑開了顏。她的笑這的好美,不知不覺就像沉浸其中。
“可惜,汐若隻是莊主的一個侍妾。”說完,她的笑容消失不見,滿臉又是蒼涼。
侍妾?白璃沫不語,在這裏,她明白侍妾的身份有多卑微,那麼,擁有那麼姣好麵容的她為何要在這路屈居為一個侍妾呢?白璃沫頓時不解。
看出她的疑慮,左汐若無奈的笑了笑。“天大地大,汐若隻是一個孤女,哪裏還有容身之所,好在有莊主的收留,汐若本該知足。”
白璃沫抬頭看著一隻蝴蝶飛過,看著蝴蝶落在杜鵑花上停留。這樣漫不經心的樣子,左汐若卻知道她在聽。
本該知足,一句話就道出她現在的不知足,那…………左汐若,你還想要什麼?
“莊主是一個好人,可是在我知道我隻是一個替身時,一切都幻滅了。”左汐若的笑頓時蒼白。替身?白璃沫看了看左汐若。
一直覺得她熟悉,她終於知道原因了,是氣質。好熟悉的氣質,倔強的眼神,可是眼中又包含了無奈,這種眼神本是不常見。
可是,在她還是孟婆時,在她還不甘、還看不透時。她的眼神就是這個樣子。原來,她所謂的熟悉就是這個,這左汐若的身上有她的影子。
“公主又何嚐不是替身,要不然莊主怎會為你做那麼多!”左汐若的矛頭突然就指向白璃沫。這場戲碼裏,有她什麼事情?白璃沫幹裂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什麼。
“自從我進了莊主的禁地,一切都不一樣了,但是,也正因為我看見那裏的一切,我才知道那麼多,你以為你高貴嗎?在莊主的眼裏,你不過和我一樣,都隻是替身。”左汐若的話字字鑽入白璃沫的腦子裏,聽的她頭痛。
一邊的初夏發現白璃沫的不妥,許是風吹多了。
“姑娘,我們公主要回去休息了,姑娘請回吧。”初夏逐客的感覺很明顯,左汐若自是明了,今天來此想說的話已經說完,那麼,離開也可以。
左汐若做了一個揖轉身步入杜鵑花從中,白璃沫的眼睛朦朦朧朧的看著她的背影,決然裏帶著不舍,那樣多麼像踏上奈何橋的靈魂啊,那個樣子多麼的淒涼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