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寒帶著人闖到地牢撲了個空。
老周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鏈,用手抿了一下上麵未幹涸的血,“應該沒走多遠,少爺,我們追吧!”
傅景寒墨黑的重瞳眯了眯,“小心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計!”
現在南北對峙陷入僵局,如果莊司陌和杜嘉嘉勾結,他把注意力放在對付杜嘉嘉身上,莊司陌趁虛而入,盛庭深必敗無疑。
蘇璃雪想用二人製衡彼此,他何嚐不是這麼想的?
有一個盛庭深牽製著莊司陌,他還沒忌憚些,如果沒人牽製他,讓他一家獨大,他將是自己最強勁的對手。
“少爺是怕杜嘉嘉跟莊司陌是一夥的?”
不愧是盛庭深多年的心腹,老周稍微一考慮,就猜出了他心中所想。
傅景寒朝對麵的牆上望去,牆上是斑斑血跡,不出意外應該是徐天牧的。
徐天牧這個人雖然家境不好,從小吃了不少苦,但從沒未受到如此酷刑,想來他被囚禁在這的時候一定不好受。
他緊握了一下拳頭,剛想發號施令,外麵響起一陣腳步聲,趙言邁著長腿快速走進來。
“少爺,查清楚了,杜嘉嘉前幾日去過莊司陌的府邸,少奶奶中槍,多半是他們二人合計所為。”
老周麵色一驚,“還真讓少爺你猜到了,莊司陌和杜嘉嘉果然有勾結。”
傅景寒略一沉思,胳膊一甩,“去找莊司陌。”
莊司陌和杜嘉嘉既然有勾結,必定知道她的藏身之處,與其沒頭蒼蠅似的亂找,不如從莊司陌這邊下手逼宮。
他帶著人去到莊司陌的住的地方。
一聲令下,手下人把莊司陌的別墅團團包圍了起來。
趙言和另一個保鏢破了莊宅的大門,身穿黑色大衣的傅景寒拾階而上,從大門進入,在趙言的引領下朝著莊司陌的房間大步走去。
天空剛破曉,天色還不怎麼明亮,庭院裏的燈靜默的亮著,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佝僂著腰,揮著掃帚在清掃庭院。
忽地看見一群黑壓壓的人破門而去,丟了掃帚撒腿就往裏麵跑,邊跑邊大叫:“陌爺不好了,活閻王傅景寒來了,陌爺……”
莊司陌正摟著一個女人酣睡,聽到叫聲他順腳坐起來,女人用赤果光滑的手臂撩撥他,他也毫不留戀,穿了浴袍快速從床上起來。
“阿寶,出了什麼事?”他一邊係著浴袍上的腰帶一邊走到平大廳。
那個叫阿寶的男丁被門欄絆了一下差點摔倒,穩住身形後,指著朝這邊湧過來的大片人馬哆哆嗦嗦的說:“傅……傅景寒來了!”
莊司陌一巴掌把他扇到一邊,“不過是個傅景寒,看你把嚇得這個熊樣!”
莊司陌的軍師和心腹張翼等人也都聞聲趕來,眾人在客廳彙集,看著以傅景寒為首的隊伍氣勢洶洶的朝這邊移動。
“喲,今天刮得什麼風,大早起的把你吹到我這來了?”莊司陌捋著捋頭發,對已走到麵前的傅景寒說。
傅景寒冷冷的望著他,開門見山:“杜嘉嘉現在在哪?”
莊司陌心裏一緊,臉上仍不動神色。
“杜嘉嘉?杜嘉嘉是誰,我從不認識此人,傅爺是不是還沒睡醒,夢遊呢?”
傅景寒冷哼一聲,右臂一抬,“給我搜!”
跟隨莊司陌的那些死侍們豈會任由外人在自家地盤亂來,瞬間用人牆彙成一道屏障,把傅景寒等人隔絕在外麵,不讓他們進入。
此時,與藝校女生鬼混了幾日的李野打著哈欠從外麵翻牆回來。
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自己房間,省的莊司陌總是打趣他。
沒想到看到這陣仗,瞌睡蟲馬上煙消雲散,瞪大眼睛望著主樓前麵黑壓壓的兩群人。
窩草,這是什麼情況?
傅景寒怎麼找上門了?
他躲在灌木叢後麵趕緊給蘇璃雪打電話,壓著聲音說:“喂,蘇璃雪,你老公和你藍顏知己快打起來了你知道嗎?”
同樣一夜沒睡的蘇璃雪聽到這話精神一震。
“你說什麼?”
“我說傅景寒和莊司陌快打起來了,他們現在就在莊司陌的宅子裏。你不知道這事嗎?”
“傅景寒不是去找徐天牧了嗎,怎麼會出現在莊哥的家裏?”
“這我就不知道了,兩人都帶了人,陣仗很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樣子,你趕緊過來看看吧!”
“好,我這就過去!”
李野結束了跟蘇璃雪的通話,怕引火燒身,不敢貿然過去,隻好繼續隱藏在草叢裏靜觀事態的發展。
“搜查可以,不過,如果你搜不到你要找的人,該作何定論?”莊司陌歪著頭,漫不經心的望著傅景寒。
傅景寒的眸色沉了沉。
莊司陌想了想一拍手,“不如這樣,我讓你搜,如果搜出來,我從你胯.下鑽過去,如果搜不出,你從我胯.下鑽過去,怎麼樣?”
“你……”
趙言欲要上前,被傅景寒攔住。
“杜嘉嘉的人打傷阿璃,是不是你在幕後指使?”
莊司陌蹙了蹙眉,像是沒聽懂他的話。
“你說什麼?”
“阿璃中彈的事是杜嘉嘉在背後搞的鬼?”
傅景寒的那雙厲眸望著他,想要洞穿他的內心。
“阿璃很看重你這個朋友,你不要讓他失望!”
莊司陌冷冷一笑,“我和阿璃之間的友誼,不需要你這個外人指手畫腳。”
“如果我和你一樣無恥,阿璃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傅景寒淡漠的扯了一下唇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我們走!”
他這邊的人馬剛要撤退,莊司陌被他那個譏諷的笑激怒,“我莊府可不是遊樂場,任你向來就來,想走就走!”
一聽這話,趙言立刻把傅景寒護在身後,右手摸向腰間的槍,眼底帶著戾氣。
“奉勸陌爺一句,不要仗勢欺人,否則你的下場會很慘!”
張翼見趙言維護傅景寒,也想趁機出出風頭,“你是什麼阿貓阿狗,也配跟陌爺說話?”
“陌爺靠後,讓我先跟他練練。”
同樣是武行出身,北趙言,南張翼,張翼早就想跟壓他一頭的趙言比試比試,一直沒有機會。
今天他主動找上門來,天時地利人和,他豈會放過這個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當即身體下蹲,紮開馬步,做出要較量的姿勢。
趙言輕扯了一下唇角,有了下戰書如不接受,對他習武之人是一種恥辱,而他趙言,最受不得這種恥辱
他把身上的配槍接下來交給老周,虛虛的朝張翼抱了下拳,“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就要開打,一輛拉風的紅色轎車七扭八拐的開進庭院,車身一橫,戛然停住。
蘇璃雪從車上下來,大叫著:“住手,都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