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濕的地牢,徐天牧被人用鎖鏈綁在架子上,雙手被吊起。
身上的白襯衫沾滿了斑斑血跡,衣服被皮鞭抽出好幾道口子,往日白.皙俊朗的臉龐上布滿了血痕。
他耷拉著頭,雙手亦耷拉著,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死過去了,沒有一點生氣。
“給我裝死去吧!”
“啪!”赤著上身身強力壯的打手又一皮鞭過去,抽的他渾身一激靈,皮開肉綻,從血肉之軀迸濺出幾滴雪珠子出來。
打手抹了一下臉上的血,咒罵一句。
“媽的,軟硬不吃,累死老子了!”
此時,地牢的門被打開,一束微弱的光亮照進來,隨著來人的進入,那束光亮隨著咣當一聲被淹沒。
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患有嚴重腎病的阿奇。
阿奇在兩個保鏢的保護下走到徐天牧跟前,雙手插兜,吊兒郎當的打量著他。
過了幾秒,偏頭問那個打手,“說了嗎?”
打手搖了搖頭,“沒有。”
病懨懨的阿奇突然狠厲起來,他上前抓住徐天牧的頭發仔細看他那張臉,冷哼一聲,“還是個硬骨頭!”
“我倒要看看是你硬,還是我硬!”
他鬆了徐天牧,後退一步,吩咐那個打手,“把人給我弄醒!”
大手端來一盆帶冰的冷水,“嘩“ 的一下潑在了徐天牧的頭上。
過了幾秒,徐天牧緩緩的抬起頭,那雙好看的鹿眼變得渾濁而模糊。
阿奇用皮鞭抵著他的下巴,目光陰冷而狠厲,“說,你和杜嘉嘉睡了沒有?”
徐天牧抬了抬沉重的眼皮,虛弱的說:“關你屁事?”
“嗬,死到臨頭還嘴硬。我跟杜嘉嘉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她十八歲就做了我的女人,我們除了沒領結婚證,其他和夫妻無異。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徐天牧閉了閉眼,眼睛幹澀的難受,他對杜嘉嘉終究是錯付了!
“還不說?”
阿奇後退一步,嗖的一下甩動了下鞭子,緊接著,那條由鋼絲鑄成的鞭子無情的抽在徐天牧的身上。
徐天牧幾度疼暈了過去。
他暈過去,阿奇仍不放過他,讓打手用冰水把他潑醒,然後繼續打。
他恨杜嘉嘉對自己的不忠,但自己現在對她無可奈何,隻能把心裏的恨和痛算在徐天牧的頭上。
眼看著徐天牧要被他打死。
大手戰戰兢兢的上千勸阻,“阿奇少爺您悠著點,大小姐走的時候交代了,他還有用處,不能讓他死!”
阿奇累了一頭虛汗。
他把鞭子扔給打手,接過保鏢送過來的水喝了幾口,對打手說:“把他的下半身給我廢了!”
打手看了一眼奄奄一息隻剩一口氣的徐天牧,犯難道:“這……”
“恐怕不好跟大小姐交代。”
“我讓你廢你就廢,出了事我頂著!”
打手站著沒動。
阿奇一記冷眼瞪過去,嗬斥:“難道要我親自動手?”
打手皺起了眉頭。
阿奇朝身邊的保鏢使了眼色,“你們上!”
“是!”
就在兩個保鏢準備照阿奇的話去做,廢了徐天牧的命.根子時,地牢門口響起一聲嬌喝。
“住手!”
杜嘉嘉帶著她的人進來。
她抓著兩個保鏢把他們扔到一邊,“你們想幹什麼?”
然後緩了緩語氣對阿奇說:“阿奇你不在醫院怎麼跑這裏來了?”
“這裏潮濕空氣不流通,你快回去!”
阿奇轉身死死的盯著杜嘉嘉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有人說你壞了他的種,是不是真的?”
杜嘉嘉抿了抿唇,“阿奇你聽我說……”
“我為是不是真的?!!”
杜嘉嘉沉默兩秒,然後點了點頭。
“但是我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我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了繼承人的位置,因為我爺爺說過,誰先為黑龍會生下後代就優先擁有繼承權。”
阿奇歇斯底裏的笑了笑,“事到如今你還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阿奇,我說的都是真的。除了你,我沒愛過其他人,他們隻是我解決生理問題的工具而已,我對他們任何人都不會有感情,這輩子我就隻愛你一個!”
阿奇望著她,眼神湧動,似乎有什麼不好的情緒馬上要宣泄出來。
但最終這些不好的情緒被他硬壓下去。
他現在等於是個廢人,說不定哪一天就掛了,他不想讓自己有限的生命裏在爭吵和生氣中度過,他是愛杜嘉嘉的,雖然他也有過別的女人,但杜嘉嘉在他心裏是最特殊的一個。
“你把孩子打掉,我就信你。”他平靜的對杜嘉嘉說。
杜嘉嘉臉上出現糾結的神色,“這孩子是我好容易才懷上的,我首領的位置還沒十八.九穩……”
“我不想聽你說那麼多,要麼把孩子打掉,要麼我去死,你選一個吧!”
“阿奇你……”
杜嘉嘉皺著眉頭望著他,阿奇是個固執的人,一向說到做到。
如果她不按他說的去做,他真的會去死!
她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好,我打!”
這時,暈過去的徐天牧突然笑了起來。
笑的癲狂且神經質。
杜嘉嘉和阿奇都轉頭看向他。
他亦緩緩抬起頭看向他們。
“我真傻,我真傻……”他喃喃著,發著狠,似乎要把舌頭咬斷。
杜嘉嘉張了張嘴,似有話要說。
就在這時,杜嘉嘉的心腹薑堂進來稟告,“大小姐不好了,傅景寒發現了我們行蹤,正帶著人往這邊趕來!”
杜嘉嘉重瞳替一眯,當機立斷,“薑堂,你帶著阿奇先走。”
阿奇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抓住杜嘉嘉的手,“不行,要走一起走,我絕不會留一個人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我還有事沒辦完,不能走,你先去鶴城,我們在那彙合。”
“可是……”
杜嘉嘉反握住他的手,朝徐天牧的方向睨了一眼,“有他在我手裏做人質,傅景寒不敢把我怎麼樣。”
阿奇還想說點什麼,薑堂插嘴道:“阿奇少爺你在這裏隻會拖累大小姐,你還是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就來不及了!”
他說完,朝阿奇保鏢示意了一下,兩個保鏢上前,拖著阿奇往外走去。
阿奇走後,薑堂問杜嘉嘉,“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杜嘉嘉朝徐天牧努了一下嘴,“把他鬆綁,帶到我住的地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