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總是溫暖而愜意,傅景寒和徐天牧踩在鬆軟的草地上,兩人都不是善於向同性.交流的男人,一時無話,直到趙言送煙過來才打破這種沉默。
趙言下意識的把煙遞給傅景寒,傅景寒卻朝徐天牧怒了一下嘴,“給他!”
“你不抽?”徐天牧看著傅景寒問。
傅景寒答曰:“備孕中。”
徐天牧笑了笑,“一兒一女了還生?不過你有錢,生多少都養得起,多子多孫總是好的。”
他拆開那包煙,抽出兩根,把其中一根遞給趙言,趙言剛想拒絕,他道:“我自己抽沒意思,權當陪陪我。”
趙言看向傅景寒,傅景寒同意後他接過來那支煙。
徐天牧今天還殷勤的幫趙言點了一下火,趙言受寵若驚的連連後退,“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徐天牧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朝遠處望了一眼,對傅景寒說:“今天天氣真好啊!”
傅景寒不是傻子,他一早就看出他今天的反常,他叫他出來絕不是為了談論天氣這種無關痛癢的話題。
“別打啞謎,直接說。”傅景寒道。
徐天牧扯扯唇,自嘲的一笑,“以前我還總笑話你是大傻子,怕蘇璃雪怕成那樣,自我都沒了,自從我遇上了杜嘉嘉,我算是徹底明白了你的感受。”
傅景寒不屑的翻了下眼皮,“你叫我出來,如果就隻是談戀愛心得,其實大可不必,我跟你情況不一樣,我不怕任何女人,包括她!”
徐天牧切了一聲,“就嘴硬吧你!”
他抽了口煙,向前走了兩步,“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感覺我這個戀愛談的有點累。有點想放棄了!”
傅景寒看他一眼,“舍得嗎?”
徐天牧搖頭,“說實話不舍得,這是我全心全意的愛一個人,我自然希望能開花結果……”
他皺起眉頭,“可是,怎麼說呢……”
不等他把後麵的話說完,傅景寒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醫院的醫生打來的,她跟他說,蘇璃雪吃過午飯之後偷跑出去溜達,被他們及時發現抓回來了。
這種行為十分惡劣,希望他這個家屬做做患者的思想工作,不要再做這種違背醫院條例的事。
“好,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過去!”
徐天牧看著傅景寒眸色比剛才陰沉了一些,遂問:“發生了什麼事?”
“醫院那個女人企圖越獄出逃。”
徐天牧怔了一下,哈哈大笑,“她可真是一點也受不了拘束,這才住了兩天院就受不了,真不知道當初她坐月子怎麼熬過來的?”
傅景寒皺了一下眉,“你到底有事沒,沒事我走了!”
徐天牧垂頭思考了好一會兒,其實他想跟傅景寒好好談談的,但又覺得好像沒什麼意義,人是他選的,他愛不愛,要不要繼續,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傅景寒等的失去了耐心,就要轉頭走掉,他忽地輕咳兩聲:“那個……能不能把杜嘉嘉送你的那瓶酒還給我,實在太貴了,一瓶好幾十萬,我心疼。”
趙言一口煙沒.入肺,被煙嗆的咳嗽起來。
徐天牧和傅景寒同時轉頭看他,他笑著把煙掐了,“抱歉,沒忍住。”
徐天牧這麼沒出息,他還是第一次見。
又不是花他的錢,怎麼就摳唆成這樣?
何況,他家少爺為了他們的婚禮讚助了一個億呢,喝他幾十萬的酒不應該嗎?
“你別嘲笑我,等你有了走到結婚這一步就知道生活有多難的,衣食住行每一項都需要錢,不節儉不行。”徐天牧煞有介事的說。
傅景寒蹙了一下眉頭,打量這徐天牧,“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嗐,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我就像想瞞你也瞞不著啊,你這麼聰明!”
“怎麼樣,可憐可憐你這個窮兄弟,把那兩瓶酒還給我吧!”
“我看徐醫生是打著節儉的名義,想自己獨吞那兩瓶酒。”趙言笑著說。
他和徐天牧認識好多年了,深知他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別說幾十萬的酒,隻要他有,幾百萬他也舍得送傅景寒。
他這般苦苦想要回那兩瓶酒必定有其他原因。
徐天牧跟著笑了笑,“還是趙言兄弟懂我,對,我就是饞了,想喝酒,我還沒喝過那麼貴的酒了,阿寒你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就讓我高大上一次吧!”
他擺出懇求的狀態,諂媚的樣子。
傅景寒心思細膩敏.感多疑,從吃飯,到莫名的鬱悶,到抽煙,再到無厘頭的要酒,他深刻的感覺到徐天牧的不正常。
但他又是個不愛多管閑事的人,徐天牧不是小孩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有自己的原因和章法,他這般反常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你就沒出息吧!”
傅景寒罵了他一句,然後轉頭吩咐趙言,等他和杜嘉嘉走的時候,讓他們把酒帶回去。
“謝謝阿寒,我真是愛你了!”
徐天牧想要上前親一下傅景寒,不過被他嫌棄的推開。
“你們聊什麼呢,這麼開心?”杜嘉嘉在傭人的引領下朝他們走過來。
“你不是想睡覺嗎,怎麼又出來了?”徐天牧見在她腳下不便,趕緊迎上去扶住她。
“剛才有人給我打電話,突然有點事,我得走了,過來跟你們告個別。”
“啊?你這就要走嗎,去哪,我送你!”徐天牧殷切的望著杜嘉嘉。
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徐天牧愛杜嘉嘉,從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
“不用,已經有人來接我了,就在別墅門口。”
徐天牧蹙了一下眉頭,“這麼快?”
杜嘉嘉上前擁抱了一下他,當著傅景寒和趙言的麵你情我濃,嬌滴滴的說:“我也不舍得你啊,但是有什麼辦法, 我有那麼多事要做,趕快結婚吧,結了婚,就可以婦唱夫隨,你永遠都可以跟著我啦!”
徐天牧用力的點點頭,然後摟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嘉嘉,我真的好愛你,你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放心好啦,我這次不會一走就消失,我會盡快來找你的,等我!”
“我送你出去!”
“好。”
趙言望著兩人想依偎著往外走的背影,淡笑著說:“徐醫生這次是真的栽進去了!”
傅景寒收回目光,朝著車庫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淡淡道:“長不了。”
“為什麼?”
傅景寒腳步一頓,扯了扯唇,“那女的不愛咱們的徐醫生,她接近他有目的。”
趙言眨眨眼,“啊,那徐醫生結果豈不是會很慘?”
“慘慘吧,這是他的人生必修課,誰也幫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