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仝見趙言帶著人撤退,也沒過多糾纏。
他要的是傅景寒的命,隻要傅景寒一死,傅氏就成為一灘散沙,他風氏全麵掌控京都指日可待。
他集中兵力打傅景寒。
一百打一是什麼概念?
傅景寒眼睛眨一下就可以送命。
傅景寒好容易找到一個突破口,從別墅突擊到外麵,誰想外麵的兵力比別墅裏的兵力還強。
他藏在一根柱子後麵,一不小心拿槍的胳膊就中了彈。
鮮紅的血濡.濕他的黑色衣袖,順著胳膊流到手背上。
關鍵時刻,他急中生智,一槍打斷了電源總開關,開關發出絲絲火星,冒出一股糊味,別墅瞬黑了下去。
黑夜成了傅景寒天然藏身屏障,他比剛才安全了一些。
“傅景寒,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今天也插翅難飛,別做無謂的掙紮,快快出來受死!”風仝一邊大叫著壯自己士氣,一邊命人迅速修複電源。
傅景寒捂著胳膊蹲在草叢角落,他知道這裏撐不了多長時間,很快會被風仝發現。
口袋裏的手機明明滅滅,那是趙言在不停的給他打電話。
他拿出手機按斷來電,找到蘇璃雪的號碼,編輯了一條短信。
“團團,是我和你的孩子。”
如果今天死在這裏,他總要給她一個交代。
編輯完,點擊發送。
可信息旁出現一個小紅點,顯示發送不成功。
該死,她連最後的遺言也交代不了麼?
“砰!”一枚子彈射過來,蟄伏在高出的狙擊手通過夜視設備發現了他,他拿著手機的手臂又中了一彈,手機掉落在地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他在草叢裏!”有人喊道。
一時間,無數子彈像是雨點一般衝他射了過來,他沿著牆根打了兩個滾,試圖從圍牆上翻出。
他剛一動作,就被打了下來!
他拿出僅剩的一枚炸彈,抱著誓死的心態,用力朝對方扔去。
“轟隆”一聲,炸彈炸裂,升騰出熊熊火光,風仝的護衛向後撤退了幾米。
傅景寒抓住機會,繼續翻牆。
如果他沒有中彈,這種高度的圍牆,他三兩下就能翻過去。
但是他現在左臂中了兩兩顆子彈,疼的手指都不敢動一下,更別說助力翻牆。
不過,他還是憑著驚人的毅力翻上了圍牆。
眼看著他就要翻過去的時候,風仝對著他的後背,瞄準開槍……
隻聽一聲悶響,傅景寒從牆上掉了下去。
“快追,別讓他跑了!”風仝大叫了一聲。
護衛馬上抄近路跑出別墅,來到傅景寒掉落的地方。
可是這個地方已經沒了他的身影,再一看,他朝著別墅前麵的馬路踉踉蹌蹌的跑去。
這裏位置偏僻,人跡罕至,深夜兩三點的東郊一個人都沒有,靜的可怕。
剛才從手機上他看到趙言給他發來的一條信息,說他帶著人撤退到別墅西北一公裏的地方。
隻要找到那個地方,他就安全了。
此時的傅景寒,中彈三顆,胳膊兩顆,後背一顆,全身都是血,臉上也掛了彩。
他從未像現在一樣疲憊過,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隻剩下一副軀殼。
他一邊踉蹌的逃亡一邊回頭看後麵是否有追兵。
就在他回了第三次頭的時候,一輛麵包車從南向北疾馳而來,朝著他千瘡百孔的身軀一下撞了過去。
傅景寒的身體貼著車頭別被迫逆行了五十米。
麵包車戛然停下,他砰的一聲從車頭上掉下來。
以仰望的姿態躺在地上,身邊血流成河。
風輕輕從他耳邊吹過,一切事務都開始變得虛幻。
模糊中,他看見天空有顆星星在一閃一閃,甚是明亮。
他翕動著嘴唇,囁嚅著:“阿姐,阿姐……”
蘇九州從麵包車下來,得意洋洋的看著快死的傅景寒。
他殺了傅景寒,立了頭功,風仝一定會重用他,他蘇九州馬上就能東山再起!
數量轎車疾馳而來,風仝從一輛車上下來,看到奄奄一息的傅景寒,他朝蘇九州投去讚許的目光,“幹的漂亮!”
“謝謝風爺誇獎。”
“不過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把傅景寒的頭顱割下來送給我,我要寄給蘇璃雪,讓她看看得罪我的下場!”
心頭大患終於剔除,風仝高興的哈哈大笑。
“想要什麼隨便從他身上割!就在留在我這,也是留著做實驗解剖!”
“謝謝風爺!”
蘇九州從麵包車上拿下來一把半米長的大刀,剛要動手,前方突然強光閃,一輛摩托車開足馬力,瘋狂的朝他們駛過來。
“保護風爺!”蘇九州大喊一聲,護衛們馬上把風仝保護起來。
摩托上的人目標根本不是風仝,而是躺在地上的傅景寒。
在距離風仝等人還有七八米的距離時,他向他們投過去一顆煙霧彈。
風仝他們還以為是炸彈,嚇得趕緊躲到車後麵。
煙霧彈炸開,升騰起團團白霧,摩托車上的人趁亂把傅景寒抗上車。
等風仝等人意識到來人是想要救傅景寒,拿槍不斷射擊時,摩托車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真是可惜,給他留了個全屍!”蘇九州心有不甘的說。
“確定他死了嗎?”風仝神色凝重的問。
“傅景寒身中三槍,又被我開車一撞,必死無疑!”蘇九州信心滿滿的說。
風仝認同的點點頭,傅景寒背後那搶是他親自開槍所致。
他可以不相信別人,但不能不相信自己,他的槍法一頂一的準,開槍的時候就是衝著傅景寒的要害打去。
換做其他人,挨了這一槍,早就死翹翹了,傅景寒竟然還拖著殘軀走了這麼遠的路。
不得不說,這個人的意誌力真的很強大。
“傅景寒終於死了,我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走,回去喝酒,今晚我要犒賞三軍!”
風仝大手一揮,率著浩浩蕩蕩的人上了車,朝著來時的路駛去。
沒一會兒,馬路恢複了平時的沉寂,隻留一攤觸目的血在原地。
聖爵貴族醫院。
今晚醫院所有出口全部封閉,裏三層外三層都圍有保鏢,他們手裏個個都拿著槍。
戒備森嚴,別說是人,就是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黑衣黑褲的趙言焦灼的在手術室外麵走來走去,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夾著煙。
他很少抽煙,此刻卻不得不抽,隻有尼古丁的味暫緩一點他的焦慮和緊張。
“京都有變,馬上回國!”
“對,不惜一切力量,馬上趕回來!”
他這通電話還沒打完,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穿著一身無菌服的徐天牧,摘下口罩,腳步沉重的走出來。
趙言扣上電話,疾步走過去,用力抓住他的衣領,“少爺,怎麼樣?”
徐天牧眼角微微泛紅,抽抽鼻子,衝趙言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