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一陣夜風吹過,樹葉摩擦的沙沙作響。
東郊香山別墅,風仝的暫居地。
幾個護衛扛著槍在大門口走來走去。
時至淩晨兩點,有個護衛興許困了,找另一個護衛借了個火,兩人靠著牆頭一起抽煙。
煙霧嫋嫋,煙頭上的猩紅明明滅滅。
忽然,他們的頭頂傳來一聲貓叫,兩人不約而同的抬頭,一隻野貓沿著牆頭倏忽而過。
兩人為自己的大驚小怪相視一笑,剛想低頭繼續抽煙,從牆頭突然跳下兩個黑影,他們一人勒住一個護衛的脖子,短短幾秒,兩個護衛便沒了聲息,直挺挺的倒在旁邊的草叢裏。
又有兩個黑影從牆根左右兩側跑過來,上下左右兩隊人馬互相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悄無聲息的潛入別墅內部。
幾秒鍾,看門人被解決掉,厚重的別墅大門緩緩開啟。
又一聲貓叫響起,一支龐大的均穿著黑衣服的隊伍出現在大門口。
他們個個身強力壯,神情肅穆。
大門開啟的那一刻,他們迅速且敏捷的魚貫進入。
“是不是過於順利了?”車裏,趙言眯著眼睛低喃。
“順利不好麼,我看你就是杞人憂天。”
陳彪看了他一眼,打開車門,從車上下去,排在隊伍的末尾進入別墅。
有了江南堂的加入,傅景寒如虎添翼,迫不及待的想出心口那股惡氣。
今晚,他和趙言陳彪以裏外夾攻的方式突襲風仝住所,為的是刺殺風仝,報了心頭之恨。
“報告趙管家,傅爺已於後門成功進入別墅,請你盡快按照計劃與他會和。”有人跑來對趙言說。
趙言望著黑沉沉的別墅,總覺得透著蹊蹺,但他也沒多想。
傅景寒足智多謀,智商在他之上,他已從後門進入,說明他們的計劃沒問題。
他站在大門口朝裏望了望,裏麵漆黑一片,一絲光亮也沒有。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進!”他擺著手衝他的人低聲說。
又有數十個黑衣人魚貫進入。
他們全部都進去之後,別墅大門自動關合,最後發出哢嚓沉悶的一聲落鎖聲。
趙言陳彪傅景寒在別墅西北角會和。
“少爺,你沒事吧?”趙言打量著傅景寒問。
“沒事。”
然後他們就按照計劃行事,陳彪率人包圍風仝的住所,趙言跟著傅景寒潛入進去取風仝的狗頭。
風仝住在別墅主樓裏,主樓有三層,每一層都有十幾個房間。
風仝左腳年輕的時候的受過傷,腿腳不便,傅景寒猜想他大概率住在一樓的主臥。
他們首先搜查的就是一樓的主臥。
周圍黑漆漆的,一絲風也沒有。
進入到主樓,傅景寒感覺到怪異,風仝生活奢靡鋪張,他住的地方怎麼連個傭人也沒有?
黑暗中,他皺了皺眉。
這時,趴在主臥窗戶上的趙言朝傅景寒招了招手,示意風仝就睡在這個房間裏,他看見衣架上掛著風仝的大衣。
傅景寒移動過去,抵在後牆,給槍上了膛。
“開始行動!”
“是!”
趙言一腳踢開主臥的門,衝進去,對著床上突起的部門一陣射擊。
傅景寒有種不祥的預感,打開了房間裏的燈,趙言上前掀開被子一看,眉頭緊鎖,“糟糕,中計了!”
“撤!”
傅景寒大叫一聲,主仆二人迅速往外撤離。
“哈哈哈……”
整個別墅的燈瞬間全部亮了起來,恍如白晝。
數百名端著槍的護衛把三層樓圍的水泄不通,冰冷的槍口齊齊對準一樓中央的傅景寒和趙言。
風仝拄著金色的手杖大笑著從人群中走過來。
他抽著雪茄,帶著一條白圍巾,頭發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一副電影裏反派人物的模樣。
向前走了幾步,得意的審視著傅景寒。
“傅景寒,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傅景寒冷哼一聲,“你怎麼還沒死?”
風仝哈哈大笑,“你不死,我怎麼能死?”
“你我之間的賬該好好算算了!”
“放棄名下所有財產,從A國消失,我饒你一條狗命,怎樣?”
傅景寒咬了咬牙,“誰饒誰還不一定!”
說著,他按動了手裏的遙控器,窗外升騰起一團紫色煙霧。
這是給陳彪任務失敗,請他速來支援的求救信號。
不多時,陳彪來了,不過是被風仝的人捆綁著來的。
原來風仝提前收到了傅景寒要夜裏伏擊他的消息,他布置好了一切,就等著“請君入甕”。
“風仝,你個糟老頭子,快點放了我,我是江南堂的人,你敢對我不利,我家堂主一定饒不了你!”陳彪掙紮著說。
風仝扯唇笑了笑,“蘇璃雪那個女娃最好趕快來,正好一網打盡,省得我再出兵雲頂村。”
“風仝你個老滑頭,我們堂主可不是好欺負的,我勸你趕緊把我放了,不然……”
隻聽“砰” 的一聲,風仝轉身一槍擊斃了陳彪。
趙言心口一震,瞬間睜大眼,傅景寒則一臉深沉肅殺,眼底聚集了戾氣。
風仝吹了吹槍口的煙霧,把槍扔給身後護衛,雙手拄著手杖,岔開腿,邪性笑著。
“傅景寒,我再給你個選擇,你像隻狗從我胯.下鑽過去,我就暫時饒了你!”
傅景寒冷哼一聲,“我看你是酒喝多了,暈了頭!”
他拔下手槍,朝著風仝開了一槍。
這一槍打在對麵的鏡子上,鏡子四分五裂,風仝毫發無傷。
風仝眸色一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傅景寒,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他後退一步,手一揮,“給我打!”
瞬間,萬彈齊發,煙霧滾滾,偌大的別墅,子彈亂飛,槍聲不絕。
傅景寒的人從外麵衝進來,加入混戰。
但他們這方人少,兵力不足,加上人員分散,沒個體統,很快就落了下風。
趙言滾到傅景寒身邊,急急的說:“少爺,不行了,我們撤吧!”
傅景寒恨不得把風仝生吞活剝,但眼下這種形勢實在不適合意氣用事,他墨黑的重瞳眯了眯,“你帶人先撤,我斷後!”
“少爺還是你先走,我斷後!”
傅景寒憤怒的用槍抵著趙言的太陽穴,低吼:“我聽你的,還是你聽我的?快滾!”
趙言咬了咬牙,朝身後的黑衣人喊了一聲:“我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