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雞飛狗跳

天色漸暗,花溪草在嶽將軍的堅持下,終是走出了軍醫行帳,前後思慮了片刻,便回到自己的營帳換了一身裝束偷偷溜了出來。

此時的花溪草已經易容成了那傷了嶽玉珊的女副將的模樣。

隻不過臉上還多了一道猙獰的傷痕,一路從左眼劃至耳側……

因著花溪草此時麵上有傷,顯得目光越發陰冷,她走了沒多遠便帶上麵紗走了出來,一路朝嶽玉珊的營帳而去。

當她走至營帳跟前時,守衛侍衛如期發現了她的蹤跡。

隻滿是疑慮的打量著花溪草的裝扮:“站住!你是什麼人。”說罷便揮手示意其他侍衛。

“煩請將此物交給玉珊小姐,看她是否要見我。”花溪草冷冷的回道。

“來人,看住她,不要有任何閃失。”待他說完,兩個侍衛便向花溪草走去,麵上也充滿了防備之色。

隻是這兩個侍衛還未曾站定花溪草身前,便被她淩厲的眼神嚇得一震,未敢伸手阻攔,隻得讓她獨自站立。

果然不出花溪草所料,嶽玉珊在看到她手中東西的瞬間,便命侍衛見她待了進去。

隻見幾個侍衛帶著花溪草七拐八拐走了好久,終是走到了營帳內的,幾個人神色匆匆,一路將花溪草送進嶽玉珊所在的內室。

嶽玉珊看到花溪草身姿秀美,但卻麵遮輕紗,心中很是不屑,認為她不過是做作之舉。厲聲嗬斥道:“見了本小姐還不下跪請安!”

嶽玉珊原本想先從氣勢上壓住來人,但卻不曾想,花溪草眉頭緊鎖,譏笑一聲:“哦?我為何而跪?”

“大膽,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嶽玉珊擰著的眉瞪著花溪草,很是憤懣之色。

“哦?那又何妨?”花溪草故作感慨的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何必來此故弄玄虛。”嶽玉珊心底有著一個猜測,隻是在摘下她的麵紗之前,還不能確定而已。此時嶽玉珊同花溪草說這麼多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尋個何時的時機,方便出手罷了……

“白大小姐與其好奇我是什麼人,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做了的虧心事該如何收場。”

嶽玉珊看來人似是捏住了她的把柄,便起身前來,走至花溪草麵前,猛地甩起手掌,狠狠的抽向花溪草的麵頰。

“啪”的一聲脆響,打的嶽玉珊的手掌通紅。

然而花溪草卻好好的站在一旁,絲毫沒有任何異樣。

嶽玉珊手掌上傳來的鎮痛令她忽然慌了神,怎麼會?這是怎麼回事?她明明打的是花溪草啊。

嶽玉珊嫣紅的麵頰,有著小小的起伏,不難看出她此刻的心情很是生氣。

原來嶽玉珊的手掌在抬起的瞬間,花溪草就已數道銀針齊發,接連刺入她額掌心,沒入手中要穴,隻是瞬間,嶽玉珊就覺手掌陣陣鎮痛。

“大小姐這是惱羞成怒了。”花溪草的話音不鹹不淡,但是從她嘴裏說出來就是有一種挑釁的意味。甚至還帶著幾分看破一切的威壓之感。

嶽玉珊逼近花溪草跟前,惡狠狠的說道:“惱羞成怒?你也配?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莫不是走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不敢以麵視人?還是……”

“本就長了一張醜顏,無臉見人!”說話的同時,便突然將花溪草的麵紗扯下。

花溪草的本意便是想借此機會試探與她,此時對她的行為也不惱怒,隻是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冷冷看著嶽玉珊那由青到白的麵色。

愣了片刻,嶽玉珊放肆的笑了起來。“哈哈,原來真是如此醜陋不堪,難怪不敢見人,哼。”

花溪草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難道她就這麼忍下來了?怎麼會!隻見花溪草輕輕彈了下手指,一道微不可見的冰刃細如發絲,射向嶽玉珊胸口,瞬間沒入不見。

嶽玉珊輕咳一聲,並未多想。心中一直想著,如若不是她臉上一道跨臉的長疤,她還真是差點要把她與那個女人當成了一個人。想至

如此,嶽玉珊不由的冷笑了一聲,心中更是多了幾分得意。

花溪草看著嶽玉珊眼中的戲謔,依舊很是平靜。

嶽玉珊有了底氣之後更是心寬膽大,掄起胳膊便朝花溪草打去,帶起絲絲冷風,可想這一巴掌打下去會有多狠,然而怪事再次出現了,就在手掌臨近花溪草麵頰的瞬間,一陣刺骨鑽心的疼痛突然自嶽玉珊的指尖襲來,迅速漫布全身。她隻是“啊”的一聲尖叫立即將手收回緊緊抱在胸前。

嶽玉珊眉頭微皺,很是不悅。大聲嗬斥道:“我要殺了你!”

說話間嶽玉珊就已經揚鞭朝花溪草打來,原來她腰間的絲帶下藏著的正是一根軟鞭,鞭起鞭落間,室內隻發出淩厲的風動。

“白大小姐終於肯出手了?”

因為花溪草的話,嶽玉珊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大聲咆哮道:“你個賤人,難道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在這裏落座放肆!”嶽玉珊猙獰的臉龐顯得醜態萬千,她自從進入白府開始,就不曾受過這份屈辱。

兩人打鬥間,已經從暗室出來,一路打到了營帳中,隻是她們兩人都始料未及的,卻是帳外之人的到來……

營帳外的嶽將軍看著帳內暴戾的嶽玉珊,眉頭不禁皺起。剛剛抵達白羽營的千機藥也因白氏姐妹的接連出事而來至此處營帳。千機藥抬眸看著帳內如同瘋狗一般的嶽玉珊,如若無人一般,徑直向軍營大門方向走去,嶽將軍急忙喊道:“殿下留步。”

嶽將軍的話,如同利劍一般,直插嶽玉珊心房,殿下?嶽玉珊甚至不敢抬頭看,能讓嶽將軍稱上殿下兩字的,除了千機藥還能有誰……

她日日思念的珣王殿下竟然來到了大營,而且就在她的門前,可是她都做了些什麼,她還沒有仔細梳妝打扮,她還沒有上前迎接,怎麼辦,剛才的一切是不是被他看到了,怎麼辦……

一時間嶽玉珊的臉色煞白,原本指向花溪草的手指也不禁顫抖著微微放下,花溪草自然也是聽到了殿下三字,看著嶽玉珊此時的神情,心下狐疑,難道是他來了?

略作思慮,花溪草便微微福身,畢恭畢敬的說道:“民女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便是未來的珣王妃,多有得罪還望大小姐贖罪。”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準確的敲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就連闊步向前走的千機藥都身形微頓,一張麵孔清冷肅穆,看不出絲何表情。

跟在千機藥身側的嶽將軍一張老臉更是無處所放,瞬間青紫,看著千機藥停下的腳步不覺身子都有些許發僵,不知如何是好。

屋內的嶽玉珊猛地抬頭,胸口的起伏出賣著她此時的心情,猩紅的雙目直勾勾的看向花溪草,餘光卻突然票看見千機藥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原本的陰狠立即褪去,變成了懊悔與委屈,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懊悔與憤怒之餘,理智終是回歸,隻見嶽玉珊略帶哭腔的說道:“玉珠到底怎麼樣了?求你不要……”嶽玉珊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一般,就連聲音都有著些許乞求與顫抖,不知情的人倒還真是會被騙了去。

但這在場之人又豈會是如此好哄騙的呢?千機藥又豈是囫圇之人?

嶽玉珊一語未完,特意將自己紅腫了的手掌揚了起來,正好方便營帳外麵看到,隻聽她低嗚地說道:“隻要你肯放過玉珠,就算廢了我這隻手我也絕無二話。”

真是好一個倒打一耙的功夫!花溪草看著嶽玉珊得意的樣子,心下暗笑不已,拚演技?那就陪你好好玩玩。

嶽將軍聽到嶽玉珊的話,即刻便掌握了屋內的動向,繼續搭話道:“今日,家中瑣事,讓殿下見笑了。”嶽將軍此時的麵色也是難看的很。他也不知帳內到底是何情況,自然也無法貿然解釋,否則隻會越說越亂。

就在嶽將軍與千機藥寒暄的功夫,屋內平和的聲音再次響起。

“屬下都已經按照大小姐所言去做,大小姐難道是想卸磨殺驢不成!”花溪草平靜的語氣,讓人感覺她好似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但這話中的內容卻著實是讓所有人心下一驚。就連門外的嶽將軍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在嶽玉珊營帳裏的人又到底是誰?

千機藥之所以來到西境,因的就是收到了花義的親筆傳書,說是他派來的人已到。當千機藥看到有關他的令牌時,整顆心都跟著懸了起來……

這令牌,普天之下隻有一人有,那就是花溪草。

難道……

豈料,他相見的人還沒見到,卻遇上了這麼一出鬧劇。

嶽玉珊眼中的暴戾肆起,瘋了般的吼道:“你個賤人,胡說!本小姐才沒有說過這些話,你究竟是何居心?為什麼陷害我!”

一陣咆哮過後,嶽玉珊風也似的向門外跑了出去,然而未走三兩步便追至站定的千機藥與嶽將軍跟前,拽起嶽將軍的手臂撒嬌似的哭道:“爹,您快去看看,屋內來了一個瘋癲之人,一心誣陷女兒,不知是何用意,還請爹爹為我做主啊……”言罷便掩麵哭了起來,一副擔驚受怕的可憐模樣。

嶽將軍豈會不知嶽玉珊的心思,順應道:“玉珊,休得胡鬧,沒看到珣王殿下在此嗎?還不快回去,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剩下的事待我稍後處理。”

嶽玉珊呆愣的抬起頭,溫潤的眸子微紅,淚光閃閃,麵龐兩行清淚,好一副我見猶憐之姿,也著實不愧為軍中第一絕色之稱。

嶽玉珊吸了吸鼻子,福身請安道:“不知珣王殿下大駕光臨,玉珊失禮了。”說罷便抬起頭,看向千機藥,這還是第一次離他這麼近,緊緊一步之遙,她多麼希望千機藥能夠伸出雙手將她扶起,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寵溺的問她是誰欺負了她……然而這也隻能出現在她的想象之中了。

千機藥負手而立,目視前方,對於嶽玉珊的到來完全置若罔聞,在他看來,屋內之人所言是假,但這嶽玉珊的小心思令人生惡是真。

嶽玉珊見千機藥並未給自己絲毫目光,心中很是不快,卻也瞬間便被掩去,畢竟隻要能夠這樣看著他她就很開心了。但是開心卻不等於滿足,不是嗎?

嶽玉珊總會不禁幻想,有朝一日千機藥會親自來迎娶她,婚禮舉國同慶盛況空前,她會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隻要想到以後能夠每天陪在他身邊,窩在他寬厚的臂膀之中,感受他的疼惜以及憐愛,她便會麵目潮紅,當想到自己與他日夜承歡的情景,擁抱著他那精練的身軀,心中仿若五千螞蟻啃食一般,情不自禁……

花溪草站在屋內,看著嶽玉珊那嬌紅的麵頰以及那微含的下唇,心下嗤笑連連,隻怕花癡也不過如此吧。

嶽玉珊一切美好的遐想,終被一聲清冷的聲音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本王怎麼不知,你何時會成了本王的珣王妃的?私自冒充王妃,其罪當誅。”冰冷的話語自千機藥口中說出,遠比他人來的更為沉重,嶽玉珊不敢相信的直視著千機藥的臉,希望能夠看出些許寵溺,哪怕是玩笑也好,然而都沒有,有的隻是那萬年不變的冷漠與肅穆。

嶽將軍當即下跪,解釋道:“珣王殿下息怒,都是那亂賊胡言亂語,末將一定查探清楚,不敢有絲毫懈怠。”

千機藥看著屋內花溪草所處的方向,目漏微光,頓了片刻說道:“那人我自會處理,來人帶回軍機營。”說罷便闊步離去。隻留嶽將軍二人,嶽玉珊的肩頭顫抖著,頭微微的搖動,嘴裏念叨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直到花溪草從屋內走出,來至嶽玉珊跟前,她才蹭的一下站起,狠狠撲到花溪草麵前,大聲喊道:“賤人,都是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說著便輪起手來,向花溪草打去,然而未等她手落地,便整個人都被彈了出去。

瘋癲之態完全再無半分從前賢淑,就像個瘋婆子一般。就連身上的傷口也因為她劇烈的撕扯而再次裂開,隻是她卻好似不知道疼痛一般。

“此人是珣王殿下欽點的犯人,押送到軍機營之前不能有任何閃失。”說話之人一襲黑衣,正是千機藥的貼身暗衛。言罷便頭也不回的帶花溪草遠去,而花溪草臨走前卻十分和諧的笑道:“珣王妃,告辭。”

嶽將軍怒目微瞪,很是不忿,卻也未與她再作爭執,隻顧趕緊扶起摔在地上的嶽玉珊,關切的柔聲說道:“玉珊,快起來看看有沒有摔壞。”

“你們都愣著幹嘛?還不趕緊扶大小姐回房,快去找個大夫來!”嶽將軍扶起

嶽玉珊後便對下人大聲怒吼著。一時間下人們皆是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惹火上身。

嶽玉珊隻是目光陰狠的看著花溪草遠去的背影,直到人影消失也不曾收回目光,心中怒火狂燒,袖中的雙手緊握就連指甲深陷至肉中也毫無知覺,直到下人發現給她包紮,她才緩過神來,猙獰一笑,看的跟前的下人一身冷汗,望而生畏。

出了大門的花溪草心情大好,她花溪草本不是心善之人,別人想打她的臉,那她便打他人心。

然而當她來到軍機營門前,她便高興不起來了,千機藥身上散發的殺意那麼明顯,她實在熟悉不過。

花溪草一麵思索著應變之策,一麵仔細的打量著軍機處上上下下,她總要找個合適的時機才能與千機藥坦言,畢竟他身邊的那個暗樁還沒能被她揪出來,此時所有的一切都還不夠安全。

軍機處的構造很是簡單,進了大營便是軍機處大院,四周皆是回形長廊,分別通往後院,營房以及廂房,沿著庭院中軸線直走至最裏處便是千機藥應該居住的處所與書房。軍機處上下清淨,肅穆,除了大門口其他地方都無侍衛把守,院內侍衛也不多,整個軍機處一片沉寂……

花溪草走了這一路竟一個影衛都沒有看到,難不成這千機藥是發現了什麼?

“在此等候。”影衛的話打斷了花溪草的臆測,此時她已經來到了千機藥的書房之中,屋內擺設簡單卻不失精致,桌案上擺著各種厚厚的資料,書卷。

桌案後的牆上掛著一幅偌大的地圖,占據了整麵牆的四分之三,放眼望去竟是整個九州大陸的地形圖。圖上字跡斑駁,細致準確的標注著各類信息。完全就是千機藥珣王府中的翻版一樣。

就在花溪草看的聚精會神之時,一記掌風呼嘯而過,花溪草下意識的彈跳一旁,順利避開,然而她卻意識到了自己的危機。

“給你開口的機會,說清楚你的身份,來曆,目的。”千機藥狹長的雙眸,看向花溪草的背影,周身散發著王者的氣息。

“啟稟珣王殿下,我乃隨軍侍從,因犯了過錯,被嶽玉珊逼到了軍妓營中。”花溪草的一番回答不卑不亢,很是簡單明了。

花溪草不惜將自己說成軍妓,為的就是掩蓋住自己的身份。

因為她在來時,已經查清楚了嶽玉珊近一段時間的作為。

恰巧前幾日她就曾責罰過一個侍女,命人將人丟到了軍妓營中不管死活。

雖然千機藥的蘇北軍中並無軍妓營,但西境的駐地守軍處卻是有的……

千機藥未作答複,卻突然騰空而上,揮掌向花溪草打去,一招一式盡是試探,花溪草也大方利落的接起招來,並未掩飾,因為她知道,騙隻能弄巧成拙,既然假的真不了莫不如便已真招相見。

過了片刻,千機藥收掌而立,仔細端量著花溪草,當看到她麵上的傷疤時,目光微頓,隻厲聲問道:“你的傷是如何來的?”

花溪草微怔片刻之後便低聲回道:“啟稟珣王殿下,是因想逃離時而落下的傷疤。”

“在無人能夠證明你的話是真假之前,不許出入軍機營半步。”

軍機,軍妓,一字之差,卻是隔了數十道刀山火海的距離……

花溪草不知是該高興還是不該高興。

依她對千機藥的了解,她這樣一個無關輕重的人,怎麼會需要他親自扣留?

千機藥話音落地之後,人便負手離去。

花溪草回過神,將手抖了抖,整理好衣衫便朝門外走去,既然千機藥並無為難她的意思,那她也該繼續下一步動作了。

出了房門,一路暢通無阻,花溪草心中反倒是疑惑起來,變得小心翼翼。然而出乎她的意料,直至她走至軍機處內院都沒有絲毫阻礙,難道千機藥就這麼放過她了?還是千機藥根本就沒把她當回事?

思及至此,花溪草竟然心底有著絲絲不爽,不爽?這個念頭一出,就連花溪草自己都嚇了一跳!她到底是在想什麼?是不信任千機藥?還是不相信自己?

此時的營帳中,已然亂成一鍋粥,嶽玉珊的房間傳出陣陣打砸東西的清脆響聲,院內下人們皆是提心吊膽,繞道而行。

嶽將軍聞聲趕緊向嶽玉珊營帳走來,剛走到房門口,就被一個飛來的物體砸中,著實痛的不輕,隻聽嶽將軍大聲嗬斥道:“鬧夠了沒有!”說罷一麵撫額走進屋內。

嶽玉珊看清來人,終於不再亂扔東西,而是呆坐一旁,哭哭啼啼的說道:“爹,您要為女兒做主啊。”說著說著竟趴在床榻上大聲哭了起來。

一時間嶽將軍心煩不已,隻壓著即將迸發的怒火道:“玉珠剛剛出了事情,你知不知道!”

“什……什麼?玉珠她怎麼了?”嶽玉珊突然想起來,嶽玉珠已經死了,她此時的這種行為無疑隻會加重嶽將軍對她的不喜罷了。

她竟然因為千機藥的到來,而慌亂至此,實在是太不應該……

“玉珠她死了,是被人害死的!”嶽將軍此時滿麵悲色,眸底的殺機更是四起。就連嶽玉珊在他身邊生活了這麼多年,都不由被嚇住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