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次了

果然,花溪草話音才落,就見花溪拾的目光微閃,明顯是在辨別她這話裏的真假。

花溪草淺笑繼續說道:“爹也該管管兄長了,我昨夜明明是為了等他,卻才剛出門,就被他凶了。不知道,還以為是我要偷跑出去玩鬧被他抓到。不就是被皇上提升為主司,至於把查案的精神都用到家裏來了嗎?爹,您說他是不是忙的都要瘋魔了?所以才會到現在都還連個家室都沒有……”

花溪草不動聲色的將花溪拾給拖出來墊背,果然花義的心思就轉移過去,連聲跟道:“小九說的不錯,你年齡也不小了,是該成家立業,自立門戶了。”

“父親是嫌棄我,在攆我了……”花溪拾的性子本就寡淡,鮮少有情感外露之時。此時這話音裏卻似帶著些許撒嬌意味,別說是花溪草了,就是花義都愣在當場,不知如何作答。

花溪草不禁心下暗念,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兄長就隻用了一句話,便將父親的逼婚大計退於無形,怕是一時半刻,都再難提及。

難得一家人歡歡喜喜用頓早膳,卻不想,還是在中途就被人打斷了。

“世子殿下。”

“花將軍。”

蕭鈺軒的突然造訪,令眾人皆是神色微恙,唯有花溪瑤眼角含春,麵露喜色。

花溪草看著私下眉來眼去的二人,心下厭煩,便將目光轉移到原本並不算喜歡的餐肴上,可偏偏有人就是不想讓她安寧……

“本世子今日到訪,並非為了公事,而是專程來請溪草去百花穀遊園的,還望將軍允準。”

“世子殿下好意,溪草心領了,隻是今日我卻與顏相府的子晴小姐有約在先,不能陪同世子殿下一同前往百花穀了。還望世子殿下切莫怪罪。”

蕭鈺軒似是早就做好了她會拒絕的準備,當即揚笑回道:“無妨,正好本世子今日也一同約了顏相府的大公子,莫不如我們同遊,若你們兩個姑娘家想聊些閨中密話,我們就等候在一旁,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花溪草還想拒絕,但卻收到了父親提醒的目光,隻好將到了嘴邊的話改口道:“那就勞煩世子殿下了。”

花溪瑤看著就準備要走的兩人,麵色不由微暗,難掩一副落寞之態。花溪草見此,嘴角微提,淡然笑道:“溪瑤今日若是無事,不妨與我們同行,一起出去轉轉,免得終日窩在府裏,都要悶死個人……”

“長姐真的可以帶我一起去?”花溪瑤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忽然揚起騏驥的色彩,整個人的神態都跟著生動不少。

如若不是花溪草早就洞悉她心中真正所想所念,隻怕都要被她這幅少不經事的純粹滿足給騙了過去。

“嗯,走吧。”

“溪瑤謝過長姐,謝過世子殿下。”花溪瑤得了花溪草的恩準,當即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藏不住歡喜雀躍。

倒是蕭鈺軒的神色如常,並未因她的加入,而表現出其他情緒……

百花穀閑遊歸來,已是傍晚時分,花溪草與花溪瑤同乘一車,但卻始終分坐兩側,一路無言。直到進了將軍府大門,花溪瑤才做足了姿態的當著眾人麵給花溪草施了一禮,柔聲細語道:“今日能得長姐恩準隨行同遊,實在開心的很,溪瑤在此謝過長姐……”

“嗯,早點回去休息吧。”花溪草實在懶得與她進行表麵的敷衍,隻應了一聲,便先一步帶著阿離朝自己的雲水閣方向走去。

她此時滿心盤算的,都是趕緊回房去給千機藥調製新藥。畢竟今天在百花穀采到的幾株藥草平日極為少見。若不趕緊趁著新鮮入藥,就要糟蹋了好東西……

一連三個時辰,花溪草都獨自守在房中,不準任何人打擾。

待她目不轉睛的將最後一味將仙草加入藥鍋煎熬,她才走算是轉動了一下早已僵直酸掉的脖頸。看著就要成形的藥膏,忙活了一整晚的花溪草總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現在就等他來了……

因著花溪草外出被兄長發現一事,千機藥與她約定,近期,都由他親自來花府尋她,如此也好避免掉不必要的麻煩。對此花溪草倒是甚感歡喜,一來自己不用再為會不會遲到而提心吊膽,二來,也有了更多的時間可以鑽心研製那本《玄機密鑒》,畢竟觀天象,知人麵這些玄學秘術,不是她隨便看看就可以理會的,必要時,還要付出實踐。就像上次拿顏子涵試驗一般。

花溪草想著,就從床底暗格中掏出書卷,仔細翻看起來。或許今夜,她可以在千機藥身上一試……

夜近子時,花溪草的後窗果然又傳來一聲石子落地的聲響,待她抬眸,就見千機藥正趁著夜色踏月而來,隨風飄散的墨發與腦後的純白飄帶相互交纏,整個人顯得邪魅而又狂涓,似是神祇降世,又似謫仙入凡。

“珣王殿下……”花溪草才剛要起身,就聽千機藥冷聲道:“洗手。”

洗手?花溪草忽然回想起第一次到蘇北王府為他上藥時的情景。隻不過後來再去,也沒有被強製要求洗手,而且她還特意在屋內尋了一圈,也不見有手盆準備。

可今日這是?

花溪草還不待想通事情關鍵,就被千機藥抓著手腕按到了桌前。

隻見他提起茶壺,就將裏麵的溫水洋洋灑灑倒在了她的手上。

花溪草下意識的隨著水流的衝洗而揉搓著手指,動作認真而又細致。

千機藥將一壺水倒盡,神色自然的掏出袖中絹帕再一次為親手為她擦拭起每一根手指來,隻是這一次,他的動作遠比之前更為溫柔,就像是再嗬護著一件精雕玉琢的藝術品一般……

花溪草受寵若驚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一顆心都跟著跳亂了節奏。一雙小巧的耳垂都要紅的滴出血來,卻聽耳邊忽然響起他似是帶有蠱惑的魔音:“第二次!”

“什……什麼……”花溪草下意識的抬眸望向距離自己不過一拳之隔的千機藥,卻見他的眸底早已被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占領,似是暴風雨來前的狂怒,又似深不見底的溫柔深淵,花溪草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呆滯,而後便覺眼前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