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花溪草騰地拔出發髻上的金釵,對著花溪瑤所在的方向就猛撲過去,隻可惜,她才一動作,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給踹了出去。
金釵應聲落地,花溪草也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飛出老遠,身上都被火苗點燃,燒得她五髒六腑都是陣陣灼痛。
“賤人!就憑你也敢妄想對朕的皇後暗下殺手?”蕭鈺軒才一趕到,看著的就是花溪草像個瘋女人一般朝花溪瑤襲來。
他哪裏會讓花溪草得逞,一腳將人踢開之後,眉宇間盡是深深的厭棄之色。
花溪草緩緩吐出一口鮮血,一雙無神的眸子不敢置信的望著蕭鈺軒所在的方向,他這一腳冠以了十足的內力,分明就是對她下了殺心。
枉她這些年間一直耗盡心思,不遺餘力的去助他上位,可到頭來換得的竟是滿門抄斬,庶妹為後的淒慘下場,還真是可悲又可笑……
“為什麼?”即便花溪草此刻已經認清了蕭鈺軒從未愛過她的現實,可卻想不明白,事已至此,他為何還要屠她滿門?
花溪草喃喃的問著,連兩行清淚落入口中的苦澀都尤為可察。
說道這裏,蕭鈺軒的語氣也明顯激動起來,麵目猙獰而扭曲的望著漸漸被火光淹沒的花溪草道:“花義身為護國將軍,卻私下叛國通敵;如若不是溪瑤舍命相稟,朕的江山就要毀在了你們這對狼狽為奸的父女手裏,你此刻竟還敢大言不慚的質問朕,為何殺你?”
悵然若失的花溪草瞬間就想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她的父親和兄長,哪裏是為國捐軀,戰死在了沙場,分明就是被他蕭鈺軒當作了墊腳石,為的就是借機逼宮,以登皇位罷了。那些所謂的叛國通敵之罪名,不過是他莫須有的構陷與冠冕堂皇的借口!
“蕭鈺軒,花溪瑤!我花溪草對天起誓,就算是來生做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這對狗男女!若有來世,我必將親手讓你們血債血償!”花溪草嘶啞的怒吼聲終被湮沒在漫天火光之中,未能在夜色之中驚起任何一絲波瀾。
一門一窗一宮牆,朱紅玉灰兩茫茫……
護國將軍府的雲水閣中,身著青衫的小丫鬟,看著榻上手指微動的人,終是激動而又哽咽的喚道:“小姐,小姐……”
花溪草緩緩睜眼,就見阿離正紅著眼眶為她輕柔而仔細的擦拭著麵頰,清麗的麵容裏滿是難掩的心疼之意。
“阿離,我這是怎麼了?”花溪草的聲音略有沙啞,但卻依舊動聽,她略有遲疑的打量著屋內的陳設,隻覺心頭微顫。
“小姐,還不是您心思軟,非要陪著二小姐去湖心島尋什麼雪梅。如若不是管家來的及時……”後麵的話阿離還沒有說完,就嚶嚶泣泣的哭出聲來。
花溪草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腦海裏卻飛速回憶起從前的記憶來。
若她沒有記錯,前世的這個時候,正逢花溪瑤生辰,她當著祖母的麵,說想要一株雪梅養在蘭苑,並提議花溪草陪她一同去湖心島找尋。
可誰知那日,天降暴雪,掩蓋了來時的路,二人回程途中,花溪瑤不慎落入水中,花溪草好意搭救,她卻反在醒來後倒打一耙,說是花溪草將她推入湖裏,後因花溪草也不慎滑倒,才一同落入冰窟。
那時的花溪草還是將軍府備受榮寵的嫡小姐,自小就乖張傲然,哪裏受得了她這番誣陷,當即就與花溪瑤廝打在一起,非要逼她說出個真相。
如此一鬧,反而不得人心,全府上下竟就都信了花溪瑤的鬼話,以為她心胸狹隘容不得庶妹,就算娘親始終堅信,出言替她申辯,也終歸不敵祖母拍板定論。罰她在祠堂的列祖列宗麵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既然老天垂簾,給了她重活此生的機會,那她就要好好把握,絕對不會放過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也絕不會再給他們任何機會,去傷害她的家人!